威尔逊教官忽然出手,一下子按在他的肾部,润石原本布满冷汗的脸庞顿时因过度疼痛而扭曲,身上疼得钻心刺骨,仿佛压了千斤巨石,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
虽然威尔逊教官拿开了手,润石还是疼得一阵儿战栗。
润石强忍着痛,看着教官,面无表情,眼神却无比坚定,说话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教官,我可以说是从小就没有过父亲,我曾经把布朗教官当做我的父亲,后来又跟着你,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既是我的教官又是我的父兄。”
润石的眼底逐渐染上了血色:“威尔逊教官,我跟着你这么久了,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吗?”
那边传来弥漫的烧烤烟雾愈加厚重,白杨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地响,挺拔的树干如同铁铸。阳光在不远处的溪水上跳跃。
润石面庞轮廓坚毅,有一股傲然的神色,他的质问却带着泣血的味道。
他一生都在寻找爱,寻找父爱,一直寻寻觅觅,只为了填补内心那很大一部分父爱的空缺感。
找到了吗?找到了吗?
树林里,缤纷灿烂的落叶,经历风霜,却依然多彩绚丽。
威尔逊教官戴着墨镜,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只需看着他紧抿着的唇抿出来的弧度,就可知他对润石刚才的话的反应有多么的冷酷了。
他一言不发,转身走开了。
润石慢慢将头转向了空无一人的树林方向,垂下了眼,连目光中的神色也闭锁起来,一个人聆听自己心碎的声音,充满悲怆与绝望。。
泪水,却无法抑制地,一滴一滴,慢慢地流,像要将他凄苦的一生淹没。
波士顿。
擎诺早出晚归,他很忙。我白天上完课以后就无所事事了,回来以后对照课堂上讲的知识抓着一个塑胶婴儿练习。
月球总是哼哼唧唧,在我脚边到处拱,我把她抱起来以后,她立即很幸福地将湿漉漉的小鼻子拱在我的胸前,无忧无虑地睡着了。
她把我当成她的妈妈了。
可是,我的妈妈,你在那里了?
一转眼,妈妈已经去世8年多了,你在另一个世界上里想我吗?妈妈,我想你,我无时无刻不渴望着象月球将头拱在我胸前一样去将我的头依靠在你的怀里,细细讲述我这8年来的遭遇,然后,期待妈妈你来安慰我。
妈妈,你在那里?
我经常梦见妈妈拉着我的手在一个满山野花的地方玩耍,我从未梦得如此真实过,妈妈的温柔,妈妈的笑脸,妈妈的亲吻.....
每当我醒来,却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往往忍不住失声痛哭,擎诺总是把我拥抱在他怀里,抚慰我说他以后就是我妈妈,他是我唯一可以放心去爱而不会受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