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没后悔。”擎诺轻声说:“也许我应该后悔吧。以前都过去了,你跟我去波士顿吧,我会给你很稳定的生活,衣食无忧,你可以象在国内那样无忧无虑,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
我转头,直视着他:“你觉得可能吗?你一个这样干净的人,何必娶一个**?”
“你是被迫的,我知道你也很痛苦。我-----不在乎!”擎诺的话非常坚定。
路上行人寥寥。
“即使你不在乎,我也在乎于秀莲!”我仰头看着他,斩钉截铁地说:“朱德望进去了,是我举报的!我把我买绳子和胶带的发票在我走以前就寄给警方了,用打印的信说因为孩子不是朱德望的,所以朱德望想杀了你妈!我自始至终都没留下我的指纹,你觉得我做事狠吗?呵呵!我从14岁开始就谋划了,每一个细节不可能不周密到家!”
擎诺面上不忍之色一掠而过,他轻叹,“是狠!父女一场,何苦呢?”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给秀莲寄钱回去!所以你还是她的儿子!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娶我!”我大笑了起来,惨笑。
擎诺沉默,那样长久,那样无声地沉默。
我渐渐声音高昂,凄厉而惨绝:“我狠吗?你知道朱德望对我妈妈做了什么?我有一个舅舅,下岗了,生活困难,我舅妈也没工作,孩子还得读书,所以我再艰苦也不去找他求助。我14岁的时候发生那件事情以后,我上了电视,我舅舅后来找到了我,他告诉了我全部真相!”
我回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微微颤抖,慢慢抬眼,脸上满是仇恨:“朱德望一直出轨,我妈妈当时想离婚,朱德望生怕我妈妈分去他的财产和房子,死活不离婚。我妈妈一直求他,只要给孩子的生活费就行了,结果朱德望他妈说,小猪姓朱,是朱家的人,凭什么让我妈妈带走?我妈妈后来什么都放弃了,哭着哀求他们,什么财产也不要,只求带着我,怕我留在后妈手里被作践!朱德望很阴狠,离婚也行,孩子不能带走,一分钱不给,还分给了我妈妈几乎100多万的债务!我妈妈本来就有病了,这下连病加气,一下子就倒了,进了医院,再没出来!”我和自己的声音全部如坠冰窖。
妈妈去世以后五整年的往事恍如流水一样滑过心间,惨烈,绝望,仇恨,撕裂!
我永不会忘记,这些年的这些血泪纠葛,生死边缘,饥寒交迫,那一次生生撕裂灵魂的痛!
那轮月,慢慢向枝头爬去,月光下的心冷,让人感觉到透骨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