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屏里的她的眼睛冷漠傲气,含着些许不该属于她那年龄的淡定从容,更吸引人的则是着她的神色里有着异乎普通女子的坚韧,丝毫无悲,也无喜。
今天天气很温暖,却怎么这般冷,这般寒?
“她现在在那里???!!!”他转头问苏菲,平时清澈好听的声音此刻却因为隐忍的痛楚变得嘶哑,握住茶杯的那只手却在轻轻颤抖。
茶水四溢。
如坠冰窖。
茶水有多烫,他的心就有多冷。
终于,手里的玻璃杯一下子被他捏得粉碎,尖锐的玻璃扎进了他的手,刺目的鲜红迅速从口子里渗了出来,一滴一滴,滑落下他的手指。
苏菲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吓的直往后缩,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不知道,同学在网上发现的,需要给这个网站汇款才能看,我我我,我刚才就是用同学的注册名字打开的....杨,你怎么了?”
擎诺野兽一样的声音:“她出现在**里有多久了?”
“不知道,我我也是才发现的....”苏菲这时几乎都不敢看擎诺,这个平时能用平静无波的眸子看着世间万物的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却满眼血红,彻彻底底地显出狼形来。
在擎诺浑身沸腾的杀气笼罩下,苏菲哆哆嗦嗦地溜到了门边,打开门就逃之夭夭,穿着高跟鞋的她竟然跑的比她穿着跑鞋参加马拉松赛跑的时候跑的还快。
可见,人的潜能是无穷的。
如果在一个80岁的老太太身后安排一条咆哮的藏獒,纪达保证这个80岁的老太太跑的绝对比刘翔快几倍。
人在逃命的心境与比赛时的心境想当然地完全迥异。
纪达怕狗,如果在纪达身后安排一条吉娃娃,纪达向你保证,我一定比上面这个80岁老太太跑的快。
苏菲一跑出去,擎诺立即全身虚脱无力,顺着墙壁慢慢滑下去,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滴滴答答的落。
无声的哭,泪水一串串的落。
空气完全凝固了,只留下了一片沉寂。
来美国以后,始终没给自己留下任何可乘之机去触碰那些心灵深处的往昔,可现在,一去不复返的那些难以忘记的痛,难以忘记的伤都一一被用横空出世的方式被残忍无比地唤起。
擎诺黑色的瞳孔如同一口幽井,深不见底,泪水横流,全身的血液如同凝固了一样。
心就像被人生生剜掉一样痛,她为什么会沦落至此?怪她吗?她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难道饿死?美国是天堂,同时也是最接近地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