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了,给我带了2个热热的面包圈,再给我倒了一杯热咖啡,我感激地朝他笑笑,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
看来美国的人还不错,也许我能活下去。
我吃完以后,他们找了一个华人过来,和我交谈,他说话口音是南方人,我生活的城市在北方,因此我总是自作主张地认为上海南边就是南方。
他说话很快,问我怎么回事?他说有人报告警察说,一个看上去很小的华人小孩在大街上淋雨,还在哭,人家就报警了,以为是离家出走的小孩子。
我告诉他,我的学校在纽约,是一个语言学校,我今天在波士顿下了飞机,语言不通,天又黑了,我也没钱了,不知道怎么样去纽约。
我把我的证件什么的拿给警察看,然后他们又互相哇哇了一顿,再由这个人告诉我,我暂时在警察局的椅子上呆一夜,明天警车将把我送到去纽约的公路上,然后让我自己搭车去。
我感激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又吃了警察局几个热热的面包圈和几杯咖啡以后,一个警车把我送到了公路上,然后警车就走了。
我站在雨后清新而寒冷的空气里,不知所措,我是应该离开波士顿了,擎诺昨天说“我让他恶心”,那么我就离开吧,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
呃,用什么样的手势搭车呢?我极力回忆以前在美国大片里看到的搭车手势,好像是翘起大拇指吧,于是我把胳膊伸了出去,别扭地做着这个姿势。
很快,刚才送我的警车返回了,憨厚的警察纠正着我的姿势,然后他站在公路上帮我拦住了一辆车,他检查了开车的人的证件以后,和她哇哇了一会,然后让我上去。
我含笑朝他挥手,他也挥手让我注意安全。
车子开始行驶,这个人是一个年轻的胖胖的白人女孩,她嚼着口香糖,听着摇滚乐,摇头晃脑,她在试图和我交谈又无功而返以后,沮丧地继续嚼着口香糖,继续摇头晃脑。
我在车上睡了一会,昨天在警察局根本就没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停车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好几个热狗,又买了一杯饮料,拿回车里,自己呼呼地吃着,根本没搭理我。
我饥肠辘辘,摸摸只有一点点人民币的钱包,苦笑了一下,看着窗外,抵挡着食物飘来的香味。
她吃完以后,继续开车。
终于到了纽约,她朝我哇哇了几句,把我放下了,开车走了。
我拿着我在纽约的学校的英文名字的那张纸,开始在马路上寻找中国人的面孔,问路。
第一个,不懂中文。
第二个,是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