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起来,我瑟缩了一下,不敢去开门。
我敢对润石什么都说,却不敢看擎诺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
润石看看我,心头有了一丝疑惑,起身去开门。
擎诺进来了,带着外面夏日温暖的风。
“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他问。他感到了我和润石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并不询问什么。
润石问:“妈怎么样了?”
“还那样,医生给打了镇静剂,不然她能喊的整个医院都不得安静。”擎诺说,声音没有波澜,纯属就事论事。
“你过来,听听这个。”润石让擎诺在沙发上做下,给他开了一瓶矿泉水,然后打开了他的录音笔。
我悲凉的声音开始在屋内回荡。
润石靠在门框上,两条极长的**叠着,冷淡的瞟着那支录音笔。
擎诺越听脸色越苍白,却又一语不发,只是眼神变幻莫测,锐利地望着我,很久,很久,也不肯稍稍转眸,他双目如矩,直刺我的魂魄,我索性闭上了眼睛,虽然闭着眼帘,但我却感到有两道电流般的光透过眼帘,直刺进来。
而润石忽然变得沉寂起来,他不再动作,只是安静地听着。
夏夜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投下稀疏的影子,擎诺平静的眼眸里蕴藏着怒火,汗水在掌心里圈成了一个小小的轮回。
终于录音笔里的话结束了,没有一个人说话。
静,没有比这更静的了。
我的心情平静,更是悲凉,缓缓的回过头,我的未来白茫茫的一片,没有路,什么都没有,空旷荒芜的让人害怕。
无月,无星。
迷茫路伴孑影。
“果然是你。”擎诺终于开口了,他的语调虽然温和,却用一双锐利如鹰集的的眼睛注视着我,迫使我移开了视线。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一句话也没说,只用能把企鹅冻死的眼神看着我,几分钟以后他才开口:“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的语气温雅,却自有一份威严在里面,他很少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可以想见他愤怒背后的心痛和失望。
“为什么你们不知道吗?何必明知故问?”我咬牙说着。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扬了起来,一记耳光抽的我摔倒了,我没有躲,他是我二哥,我做了这事,我必须承受他怒气的发泄。
他是一个极少亲自动手的人,一旦动手就说明他的怒气已经到了难以抑制的顶点。
脸上很疼,我却记得他打我的手,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
我坐在地上,无力地看着他,我们的距离有一步之遥,这一步却好似隔着千山远万水长,他在那遥远的彼岸,我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