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石已经停下了脚步,轻声地叫我,我睁开了眼睛,嘴唇嚅嗫了几下,润石说:“你刚才在哭叫“妈妈”,你最好保持清醒,否则我不敢保证你活到医院。”
乌鸦嘴!乌鸦嘴!乌鸦嘴!**!吴三桂!我气的嘴都歪了。
大雨浇打着润石的头脸,他腾出一只手一把抹去眼睛上的雨水,说:“趁着你还清醒,我要对你说一些话。第一,我和擎诺都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们入侵了你的家,却只顾着适应新环境,从来没有设身处地替你换位思考一下,你妈妈刚去世。。。。我也很难过,你其实是最可怜的一个,我们却都忽略了你的感受,一直把你当小孩,没想到你刚烈至此。”
我的嘴唇哆嗦着,热泪滚滚而落,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暴雨中,他低头注视着我战栗的眼睛,继续轻声说:“第二,你今天在最后的时刻还想着尽量把擎诺救出去,这份恩情,我念你一辈子。”
我忽然有些羞愧,低了头不敢看他。
他继续说:“第三,,我以后会把你当成我的亲人,只要你不再试图进行报复,我杨润石在此发誓,以后有我的就一定有你的!”
我愣愣地看着他,昏头昏脑。
他抱着我,继续在雨中狂奔起来,闪电在我们头顶上劈开,映出他刚硬坚毅的脸,雨水顺着他的脸小溪一样滚流而下,流进他的眼睛,让他不时难受地甩甩头,甩掉眼睛里的雨水。
灯火通明的偌大的餐厅里,我用叉子叉起昂贵无比的块菌,眼前却一直浮现着多年前润石抱着我在雨中狂奔的那张脸,虽然时光荏苒,一晃已经是多年以后,但是每次想起来那时的场景,我都会泪流满面,哽咽不已。
其实现在回忆起来,当时15岁的润石的面容虽然坚毅刚硬,却仍然显得有些稚气未脱,清纯又清澈,眼眸里不染一丝红尘烟火,清澈无比。
看那时在12岁的我眼中看来,他却犹如天兵神将一样的英伟,一样的不可侵犯。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想要的男人,不管是从前,还是未来。我放下了块菌,对着餐桌对面正在低头切牛肉的我的俊美伟岸的丈夫含泪凝望。
当我在医院醒来已经是3天后,醒来第一个看见的却是我爸爸那哭的好像林黛玉一样的桃子眼睛,真够煞风景的。
我爸爸见了我醒了,欣喜若狂,欣喜若狂之后他开始对着我叨叨念念,他真是继承了奶奶的衣钵,比奶奶还能叨念,现在他都这样,等他老了,非把嘴唇叨念的磨成薄如蝉翼不可,铁棒磨成绣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