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诺搬回来以后,房间就在我隔壁,我们彼此都不说话,虽然在一个学校上学,却天天早晚各走各的,仿佛不认识。
有时候我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冰一样的脸庞,心里竟然感伤不已。
秀莲生怕我把擎诺夺走,天天来查看,擎诺搭理都不搭理她,如果她敢骂我,我就把手机拨通我爸爸的号码,让她骂给我爸爸听。
在我爸爸屡次呵斥她以后,她老实了,不再来了。
这天,有个人在我放学以后在学校门口等我,一个高高胖胖的大男孩,他叫住我:“朱朱!朱朱!”
我回头看他。
他憨厚地傻笑:“那天你爸爸的生**也在场,那个,我觉得你很可怜啊,我想认识你,做朋友好不好?”
我轻蔑地说:“我不用你可怜。”
“啊,不是啊,我又说错话了!”他懊恼地打了自己一下:“我这个人不会说话,你别介意,我就是特别特别想认识你啊!”
“有空拐买妇女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扭头就走。
他默默地跟着我到了车站,跟着我上车,默默地跟着我到了润石爷爷家门口,我进去了,他走了。
几次以后,我烦了,“你丫的是不是鬼投胎的?”
我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现在更是对世界充满了愤怒和憎恨。
他慌里慌张地开始结巴:“不是啊,我我我。。。。想认识你啊。”
“那我们认识吧。”
他马上高兴起来:“我叫福福,19岁,在读大一啊,在***大学。”
在***大学是本市的。
我笑了:“我叫朱朱,暂时的。16岁,高一。”
他点头,说他知道。
我继续笑:“我们已经认识了,你现在可以滚了!”我撒腿就跑。
他扭动着胖乎乎的身体在后面追我,没追上我,非常难过,在我身后大叫:“你凭什么啊?我长那么大还从来没人对我这样呢!”
他委屈极了,声音哭丧哭丧的,我没回头,一滴泪,落在地上,又仿佛是落在自己心上,痛的剜骨一样。
曾几何时,我也是和他一样是蜜罐里泡着的孩子,在我妈妈的怀里被宠爱着被宠溺着,现在呢,我举目无亲。。。。。寄住在别人家里,废人一个,前途暗淡。
我接受了福福做我的朋友,只是想从他身上再看看被人宠爱的孩子是怎么样的幸福。
他乐滋滋地开着奢华的摩托车天天接送我,有时候还指挥他家的司机把他爸爸的车开来带我兜风,其实我更喜欢摩托车的速度和刺激,搂着他的腰,我却不断地想起来那次润石带我兜风,我搂着他的结实、肌肉棱棱的腰,把脸埋在他宽阔健美的后背的感觉,是那种什么都不想,愿意跟着他去天涯海角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