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深处是无泪的,我还有泪。
夜深了,月色凄寒,我在月光下一步步走上回家的路,因为我无处可去。
秀莲回家以后,我就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出门,晚上11点半以后才回家,秀莲因为没人伺候,又把擎诺叫了回来,他们对我都是陌生人,我看不见他们。我也不吃擎诺的饭,我和爸爸一个月要1500元,自己在外面买着吃,我吃的很省,有时候仍然捡瓶子,我节省着每一分钱。
我的屋子上了锁,不许任何人进去。
我的内裤和全部衣服开始自己洗,大的衣服就扔洗衣机洗,小的手洗。我自己学会了洗头,我不再留娃娃头,我把头发留长了,已经到肩膀了,蓬松闪亮地散着,上面扎一个粉色的小蝴蝶结。
我对着镜子模模糊糊地微笑着,微笑着。
不知有多久我都没说话了,在课堂上我会认真听讲,老师也会叫我回答问题,我一概摇摇头。何老师很犟,说我不能就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死活逼我讲话,我不得已写字和她交流,她不看,大声让我说话,可现在的我,又怎能发出声音呢?
我只好远离她,她却抓着我不放,逼我开口,最后摇的我泪水横流才罢休,别的老师都劝她别费劲了,孩子受了那么大的心里创伤需要时间弥补,慢慢就好了。
何老师根本不听,找来我爸爸,让我爸爸给我找心理医生,我爸爸给我找了几个心理医生,都不见效,他也没办法了。
何老师打电话去责骂秀莲,反被秀莲给骂了,气的她不行,找擎诺说理。
低了头半天,就说了一句然后就走了。
在家里,擎诺除了干活之外和秀莲一句话不说,秀莲回来以后拼命讨好每个人,我不在家,擎诺不搭理她,她就使出全身解数讨好我爸爸,慢慢的,又把我爸爸的心捂暖了。
于是她继续在家里高声地笑,放浪地乐。
可惜我见不到了,我每天回家以后她都睡下了。
一开始擎诺天天等我回家,想给我热饭,我都当他不存在,洗澡就睡觉,逐渐他也不等我了。
今天,我看看表,10点半,还有一个小时,我来到家附近的小篮球场,安静地坐着,一会闷了,我就开始跳我以前画的格子。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在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