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打电话问问我爸爸到底一个月给她多少钱,犹豫了半天,又放下了电话。我不想找他,不想和他接触,不想听他说话。
第二天,我报停了我的手机。
2个星期以后,我在镜子里明显看到我原来那圆乎乎的下巴尖了起来,我的脸色原来是粉红色的,雪白的,现在呢,苍白苍白,鬼一样。
我现在上体育课完全跟不上步伐了,跑几步就大汗淋漓,眼前直冒金星。老师屡次问我怎么了,我都说没事。
我慢慢疏远了班里我几个好朋友,我不想她们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有些自卑。而且和她们在一起,是要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那样不花钱?我身上很久都没有一分钱了。
润石一直在医院,擎诺很久没看见他了,听说他在医院照顾润石,最近去外地参加英语口语竞赛了。
那个案子还在审理,掉下悬崖的4个男人3个升天了,一个腰椎骨折,他一口咬定润石当时开车逼他们的,可是没有任何证据。
他们的车是第二天晚上才被发现的,在那个山路,从来都是车来车往的,没有行人,谁又会发现他们呢?后来是通过汽车上的卫星定位才发现他们的。
几乎一天一夜,无数的车来车往,发现他们的车以后,无数的各种营救车辆在这里掉头,停放,润石当时掉头的痕迹早就被淹的没影了。
警察又找了我几次,我仍然坚持第一次的说辞。
通过警察得知,润石恢复的非常好,只是伤筋动骨,还得再躺几个月。
他没事就好,我默默地想。
我当务之急是怎么样吃饱,我无暇去考虑任何人。
可是怎么样赚钱呢?
我开始不上学了,顺着马路捡饮料瓶子,一个瓶子可以卖0。15元,而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0.8元。
我现在浑身脏兮兮的,我没地方洗衣服,老太太的洗衣机不让我用,因为费水费电。我只能一个星期洗一次澡,就这样,她还唠唠叨叨的。
我开始躲着夏冠帝,躲着我以前的同学,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这脏兮兮地在马路上捡瓶子的德行。
为了能吃饱,我已经没了任何自尊。
人在极度饥饿的时候,是没空去理会一种叫做自尊的东西的。
我每天最快乐的时候是把一天捡的瓶子卖给废品站,然后拿着钱去菜市场买几个肉包子大快朵颐的时刻,我很久没想起我爸爸了,很久没想起润石他们了,对我来说,他们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现在是冬天,饮料瓶子很少,我辛苦捡一天仍然吃不饱。怎么办呢?
我每天苦苦思索着怎么样才能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