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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遇

现在椤忆也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儿。处理好一切后事以后,她独自一人来到咖啡店,坐在吧台里呆呆的看来这里的一切,仿佛昨日的一切都重现在眼前。怎么会说没就没有了呢?上帝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在没有任何防备下抢走了她的一切。梦被打碎了,七零八落。内心除了那一颗颗掉在地上心碎的心声音,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了。不知不觉肖月走了进来,看着这个若小无助的女孩不免有些心疼,仔细看椤忆和叶红十分相似,眉目神情中透着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只是比叶红少了些沧桑干练的神韵,相比之下稚嫩多了几分,奇怪的是椤忆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一样哭的死去活来,仔细想来好像从叶红墓地回来时就没有再看到她流过泪。肖月慢慢地走近椤忆,椤忆被这个打扰者的到来惊了一下。透过眼神肖月感觉到这个瘦小的身躯已再也经不起这样残酷的事情发生了。

肖月先开口:“你好!我是你父母的朋友,我叫肖月”

其实椤忆也认识这个人,但并不知道他也认识爸爸。椤忆就像没听到一样没有作任何回应。

“我想……如果你愿意接受,我能给你一些帮助”虽然没有回应,肖月知道她一定听进去了;

肖月见椤忆还是没有说话,便安慰道:“椤小姐,我知道你所经历的是一般人都无法体会到的痛苦。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坚强起来,能够勇敢地走出这段悲伤,而且你必须要站起来,走下去!我想这也是你爸妈最想看到的,对吗?”

椤忆慢慢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陌生的“朋友”,他的话就是白开水一样无味。听进耳朵里,听进不到心里,但却是唯一安慰自己的人。是啊这下子椤忆从单亲的家庭变成了孤儿,还有谁能来安慰自己?除了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朋友?但椤忆知道他不是坏人,而且椤忆没有心情去研究这个陌生的朋友。

她冷冷的说道“谢谢!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肖月知道一时间她不会接受自己的帮助的:“好吧,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能振作起来,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椤忆还是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肖月把名片放在吧台上,不太放心,但还是转身默默离去。空空的咖啡店里留下椤忆一下人,椤忆望着周围的一切,泪水放肆的流着。她却没有哭出声来,两天过去了椤忆没有联系任何人,当然也包括肖月,肖月留的名片早已不知丢在哪里了,此时的椤忆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脸色苍白无力。像睡着了一样摊趴在吧台上,这里是叶红每天坐的地方。突然椤忆想到了什么,她费力的爬起来转过身站上凳子想去拿身后书柜上那个蓝色的长方盒子。肖月等了两天见椤忆还是没有联系自己,看那天的情形就不太放心,隐隐觉得不安,赶忙驱车来到店里,刚进店只见椤忆刚站在凳子上,晃晃悠悠还没站稳就倒下了。肖月见状一个键步上前,“……小心!!”话音还没落下,椤忆就倒了下来。还好肖月动作快,正好接住了椤忆,可椤忆因为两天没有进食,已经晕厥过去。

椤忆做了个梦,父亲站在雾中的模样已快要模糊了,而母亲却在后面叫着父亲的名子。向父亲跑去,椤忆被丢在了后面,任她怎么喊叫母亲就是不回头看她一眼,椤忆伤心的哭了。哭声被母亲听到,母亲已经跑到父亲的身边,他们相拥地微笑着看着椤忆,叶红微笑着对椤忆说:“椤忆你怎么还这么爱哭鼻子呀?我和爸爸好久没见了,我们只是太想念对方了。呵呵你不希望爸爸妈妈在一起吗?”椤忆慢慢地不哭了:“我想啊,我想爸爸了,我也想你呀,这些天我都找不到你们。我好想好想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呀!你们别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爸爸也笑了:“椤忆呀,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缠着爸妈了,你要开开心心的,不要伤心好吗?爸爸妈妈一直都在你身边呀,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说着爸爸和妈妈的样子都越来越模糊了,这次椤忆没有哭,只是望着爸妈消失的地方注视了好久……

由远到近的高根鞋声惊醒了椤忆,但疲惫的她没有挣开眼,只在梦中模糊听到两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肖总!”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

“嘘~~小声点,不要吵到她”一个很低略带沙哑的男声传来。果然高根鞋声嘎然而止。一个小声的女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文件拿来了吗?

“哦,拿来了,肖总,这里需要您签字,还有一份资料是纽约刚传来的”

“嗯好,资料先放这儿吧,最近我都不会在公司,你们辛苦一下吧。有什么重要的事再打电话给我”。

“好的,肖总。”

“好,这些给你,可以给纽约回复,但续合同的事需要暂缓几天,等我回公司再说”

“好的,肖总。您还没休息吗?要不我在这里看着,您先回去休息会儿吧,有情况我再打电话给您”

“哦,不用了,我没事。公司的事让各部门多费些心。”

“嗯,您放心!那我先回公司了”

“好,注意安全!”

“嗯,肖总再见!”

“再见!”

椤忆的脑袋一片空白,渐渐的一切清析起来,伤痛还是没有减少。慢慢睁开眼,四周的白墙让她一下子陷入了另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刚刚的梦境越渐越远地消失,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脸,不对,是认识的脸。那刚刚说明不是在做梦吧。肖月见椤忆醒来,连忙叫来护士,护士帮椤忆检查一翻,换掉输液。

肖月连忙问道:“怎么样了?”

“肖月先生不用着急,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主要原因还是椤小姐的身体太弱了,再加上太疲惫。才导致晕厥的,不过现在没事了。输完液,晚上再观察一下,没有问题。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

“可以吗?要不要再多观察几天?”

“放心吧,肖先生。没事了!”

“好吧,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说完护士把换下来的输液瓶带走了。

肖月这才放心,看看椤忆脸色终于不再那么苍白。椤忆起身坐起来,肖月连忆上前帮忙,椤忆用稍微弱却又冷寞的声音向肖月说道

“谢谢!”

“不用客气……”肖月微笑着轻轻的回应,见椤忆不再有那天的戒备,便说道:“椤小姐,请你相信我,我是你父母的朋友。我知道现在你一人无依无靠,让我帮助你吧。就像这次如果不是那天我碰巧遇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我希望你能尽快的从痛苦中走出来。”椤忆默默地听着,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椤忆的内心已无力再去想更多啦,眼前这个陌生人,似乎是可以相信的。椤忆毕竟还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而已,想想以后的日子好像自己一点方向也没有,她改变了拒绝任何人靠近的想法。也很想弄清楚他和母亲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从医院回来已经三天了,依旧是没吃任何东西,虚弱的她躺在沙发里。任寂寞在身体放肆的漫延……除了那杯似乎还带有叶红温度的水之外,椤忆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无泪、无表情、无奈及无助地任思绪来回纠緾!只有一个声音一值在椤忆脑海中浮现,就是在医院的那个梦。梦境是如此的真实,而且现实也不再允许椤忆堕落下去。椤忆决定放弃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名校,想转学留在这里。只为守住自己的那个家,椤忆用尽全身力气翻身,好不容易才拿到放在桌上的手机,口袋里那张名片还在,“肖月……电话……189****”椤忆嘴里默念着,费力的拔通了电话。此时的肖月正在会议室开会,手边的电话振动声响起,陌生的号码。肖月随手拿起:“喂”

椤忆依旧有气无力,但还是礼貌问好:“你…你好!我是椤忆。”

肖月有点惊讶,因为照那天医院的情景,她应该不会联系自己。本来还在担心她是否真的能够度过这个坎,看来这是想通了。

肖:“哦,你好。”

椤:“我可能有些事需要麻烦你”

肖:“好的,你在哪里?我等会过来”

椤:“在咖啡店吧”

肖:“嗯,好的。等会儿见”

椤:“谢谢!”

挂掉电话,椤忆起身艰难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进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不堪。怕自己无法维持体力,椤忆在冰箱里随便翻了几片面包,胡乱的吃了几口,稍作整理,换身衣服出门。

几天没来咖啡店里的影像还如妈妈没走时一样,只是多了几乎落寞及灰尘。椤忆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熟悉的一切,都将成为陌生,虽然这里有很多对她来说很珍贵的东西。可是现在她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打理这一切,更不想坐在这里看过去的点点滴滴,因为越是那样她的心里就会越痛。不一会儿,一辆黑色vorvo越野停在门口。肖月下车进来,见椤忆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出于礼貌椤忆想起身招呼,不想竟一个踉跄下点摔倒,肖月一个健步上向扶住。

“没事吧,椤小姐?”肖月关切的问道。

“没事!谢谢!”椤忆扶住了桌子。

“先坐下吧”肖月扶她坐下,然后自己在对面就坐。

“叫我椤忆吧”椤忆微弱的声音道,并为肖月倒了杯水话语里的冷寞依就明显。

肖月点头示意“好!”

椤:“我想留住咖啡厅,但是我不懂经营,不想看着妈妈的心血就这样毁掉。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肖月思索了一下回应道:“嗯,如果你想留下咖啡店,确实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经验和精力也打理这些,我建议你把咖啡店的经营权转让,假如你毕业后有心经营也可以再收回来。你觉得呢!”

椤忆想了想,好像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嗯,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椤:“另外我……我不想回北京了,我想留在这儿”

肖月有些迟疑“我不建议你放弃学业,何况再过两年你就毕业了,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学校啊,你可要想好了”

椤忆:“嗯,我也并不想放弃学业,只是我想留在这儿不想走了”

肖月明白了椤忆的心思,便不再劝阻:“好,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我来帮你办理转学的事”

椤点点头:“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肖:“没关系,不用那么客气,还有其他事吗?”

椤忆默默的点点头:“那麻烦你了,如果……有……啊~”突然椤忆腹部一阵疼痛,椤忆握住肚子剧烈疼痛让她支撑不住,倒在了沙发上。

“椤……椤忆?……椤忆你没事吧?……椤忆!”肖月见状连忙起身过去,只见瘦弱的椤忆已经昏厥,满头虚汗。便一把将她抱起送往医院!原来是因椤忆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又吃了冰箱里已经坏掉的面包,引发了急性胃肠炎。幸亏肖月将她及时送往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椤忆醒来见自己又在医院,以为又在做梦。手上隐隐作痛针管输液还在!痛,说明不是梦吧!此时刚好肖月推门进来。见椤忆醒了便说道:“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椤忆见是肖月想想自己短短的半个月这是第二次进医院了,而且都是肖月照顾自己,顿时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嗯,我……”

肖:“你昏倒了,身体太虚弱。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引发了急性胃肠炎。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椤:“哦~~给你添麻烦了”

肖:“没事!。”

肖:“对了,你昏睡的这两天,我找了些资料给你,有空你看一下?”

椤:“这么快……谢谢!”好像这几天说了太多的谢谢!可是除了谢谢,椤忆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冰冷的心在滴血,悲痛有增无减!

肖月微笑示意,随手把资料递到椤忆手中。

肖:“你先慢慢看着,决定好了告诉我。我先回躺公司大概两个小时后回来,医院这里我已经安排好了,有什么事你直接叫护士过来。好吗?”椤忆点点头没有说话。

肖月安排妥当放心离开,椤忆翻看肖月给她的资料。才两天时间,肖月竟然已经把咖啡店经营评估报告以及本市的一线学校资料都找到,而且这么齐全,甚至在择校方便还有相当真挚的见意,让椤忆心生佩服。

好像没过多久,肖月回来了,椤忆还在埋头看着资料。

肖月问道:“还在看?资料看的怎么样了?”

椤忆才回过神来:“差不多了,但像我这样中途转校,不知道手续好不好办?”

肖:“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咖啡店的评估你看到了吗?你确定要转吗?”

椤忆脸上闪过一丝悲伤,瞬间又恢复微笑:“嗯,转吧”

其实椤忆的冷寞是因为她小小年纪经历了太多悲伤的事,家里也没有什么亲戚。唯有父母陪伴,父亲却早已离世。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里,虽然不像别人家有公主搬一样的关爱。但总算母女俩个过的还算舒心,渐渐地在椤忆即将走出孤独的阴影中。母亲又突然离开了她,让她刚要打开的心扉又再次紧锁。可是就算这么多悲痛的事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她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她恨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好母亲,甚至在某个瞬间将这种恨意放在了肖月身上。因为认为肖月和母亲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关系,当然椤忆很清楚这对肖月太过牵强。

肖月点点头:“好,这两天我就把这件事情办一下。对了,还有件事……”

椤忆有点疑惑的望着肖月。

肖月: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你们所居住的沿街居民楼因轻规的施工受到影响,有可能政府将按拆迁来补偿你们所受影响的居民。……你家好像也在范围?椤忆有点懵:“我家楼下确实在建地铁,已经围挡很久了。可是……没有听说过呀?难道是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椤忆陷入悲痛的往事中。

肖月点点头:“嗯,可能暂时还没有公布。但因为已经有部分居民反应家中出现裂缝。政府已经响应对策,应该会尽快安排居民撤离。已保安全!”

椤忆有些接受不了:“可是……那我的家不是没了吗?”虽然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但肖月还是从椤忆的神情中明白了她的悲伤与无奈。

肖月:“其实那里本来就是老居民区了,环境各方面都需要改善,即使现在没有出现问题。将来新城建设规划中还是会影响到你家!”

椤忆沉寂在悲伤的回忆里却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那里的确很旧了,属于老居民区。离咖啡店也不算近!只是那里是自己唯一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以前的很多邻居都搬走,然后又来新的邻居。只有叶红和椤忆一直没有搬离过。对于叶红来说,这里也是她唯一的念想。

肖月理解椤忆的无奈也明白她所面对的一切悲痛。一个人刚刚成为孤儿的女孩又即将失去那个唯一的家。

稍作沉思,肖月:“过两天你可以办理出院了,但是你的身体需要慢慢调理,再加上最近事情也比较多。所以我见意你先暂时在我家住一阵子?这样一来方便我可以照顾你,另外很多手续需要你配合的也不用再回来折腾。如何?”肖月试探性问道。

椤忆回过神来,有点惊讶,但转念想。现实问题却实是这样。所以她没有说话。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从医院出来,肖月陪椤忆回家里搬了些东西。楼道里乱七八糟,因为即将要拆迁的原固,大家也对垃圾视而不见了。小区的保安见椤忆回来告诉她尽快到居委会谈拆迁补偿、签字等等。。。话语里竟带有一些祝贺的语气。说是大部分人已经谈好补偿条款,还有一部分人已经搬走了。甚至小区的其它居民抱怨自己家为什么没有那么“好运”。

椤忆不禁感叹,现实社会现实观!只要给点补偿款就把家扔了。只要补偿款给的够多,看谁跑的快!

肖月看出椤忆的不甘心,对保安说道:“椤小姐的补偿款问题,已经交由委托律师代办。谢谢您的请醒!”并示意椤忆该走了。就这样椤忆挂着满脸的无奈和惆怅,带着记忆和悲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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