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二月初九。
相思门一行人终于是来到了广平城外,除了路上遇了一小股山贼,被曲流风下马三拳两脚全部撂倒之后,这一路倒也算是平安无事。
这广平城乃是梁国都城,取国土广阔天下太平之意,外城墙高约十丈,长宽皆有五十余里,内城城墙高六丈左右,城中居民数十万。
相思门一行十数人来到了广平城南门以外,城门官见这十几人皆是身带兵刃不似寻常百姓,便上前问道:“不知几位侠客从何处而来,到这广平城中所为何事?”
曲流风翻身下马,走上前去说道:“在下名叫曲流风,我们相思门是收梁皇王令邀请,来这广平城中赴宴的。”
城门官眼前一亮,抱拳拱手道:“可是那千醉剑客曲流风?”
曲流风点了点头:“正是在下。”
“那您在此稍等,我进去通禀一声。”说完,城门官便转身进了城。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有一人从城中向外走来,这人边走边大笑道:“哈哈哈,曲兄难得来这广平城中一趟,待会儿定要和你不醉不归!”
曲流风也是大笑道:“哈哈哈,吴兄客气了,一会儿小弟定要去你那里讨上几杯酒喝!”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骁龙卫指挥使吴铜山。
这吴铜山刚要寒暄上几句,猛然间看到了曲流风身后马上端坐的柳姜云,赶忙紧走几步上前低头行了个礼道:“晚辈不知前辈到此,有失远迎,还请前辈恕罪!”
柳姜云微微虚抬了下手,对吴铜山说道:“我等相思门众人一路到此,已是感觉有些疲乏,敢问吴指挥使可有安排好住处能让我们先歇下。”
吴铜山将头抬起之后赶忙说道:“前辈言重了,晚辈这就为前辈带路。”
说着话,吴铜山转身入城,在头前引着众人往驿馆走去,路过曲流风身边之时吴铜山说道:“引路要紧,一会儿再去找曲兄你喝酒,可别推辞啊。”
曲流风点了点头,与众人在后边跟着吴铜山前行。
梁皇在这之前早有吩咐,已为将要到此的各大门派中人安排好了的住处。
曲流风见一切都以安排妥当,便与柳姜云打了个招呼,去找吴铜山一同出去喝酒了。
沈白刚刚将自己的房间整理好,就见苏小桐过来找他。
“师兄,这广平城中好热闹啊,你陪我出去转转好不好?”苏小桐拉着沈白的衣袖来回晃了晃。
“就知道玩。”沈白伸手点了下苏小桐的鼻尖笑道:“好吧,不过得跟师父打好招呼才行。”
“好,那咱们这就去找师傅。”话音刚落,苏小桐便拉着沈白出了门。
两人与沈玉初打了个招呼,便出了驿馆,往街上去了。
“师兄这广平城中人可真多,你看那!”苏小桐一路之上蹦蹦跳跳左看看右瞧瞧,看什么都觉着很新鲜。
“师妹你慢点,等等我。”沈白在她身后跟着,但苏小桐走的是在是太快,便只好快走了几步。
逛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有些饿了,也正巧逛到了一家客栈外面,客栈名叫鸿宾楼,两人进去本想找个靠窗的位置,无奈都已经有人坐了,便只好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准备吃些东西。
两人刚刚坐下,还没等点菜,打外面便进来了一行人,这些人看装扮皆是习武之人,进来之后便吵吵嚷嚷的。
只见为首那人叫道:“小二,这店里还有没有靠窗的位置,给小爷我找一个!”
店小二走上前去,满脸堆笑道:“这位爷,实在不巧,店里没有靠窗的位置了,要不我给您找个别的位置,您就稍微将就将就?”
“笑话,小爷我何时将就过!你不给小爷找,那小爷我自己动手!”说着话,这人便冲着沈白旁边的桌子去了。
沈白旁边靠窗那桌坐着的是个公子模样的少年,这少年一身宝蓝色的袍子上面绣着朵朵团花,手持一柄象牙白的折扇不断扇动,此时正在等店家给他上菜。
那人走到少年桌前,店小二在旁忙劝道:“这位爷,您别这样,您看我们这都是开门做生意的,您好歹可怜可怜我们。”那人伸手向后一推,将店小二推了个跟头出去,转身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宝剑拍在了桌上,恶狠狠地说道:“小子,这座位现在是小爷我的了,痛快给小爷我抬屁股走人!”
那少年抬眼瞧了瞧,笑了声道:“呵呵,你还要强抢这座位不成?”
那人冷笑一声:“小爷我今天就是要强抢!”
那少年啪的一下将手中折扇一合:“那我今天要是不让呢?”
“那你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说着,那人便要准备伸手拔剑。
“呵呵,这年头,见过抢钱的,见过抢人的,还真是头一次见抢座位的,师妹你说这事稀奇不稀奇?”沈白在旁边出声道。
苏小桐听了之后噗嗤一声笑了,那人听了沈白这话转过头来看了看,冷哼一声道:“哼,哪里来的野小子,也敢管小爷我的闲事?”说着眼光扫向了苏小桐,苏小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将脸扭了过去。
那人邪笑道:“呦,这小妞长得倒是挺水灵,跟着那野小子有什么前途,过来跟着小爷我,小爷我保证好好的疼你,让你是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小爷我就给你买什么。”
苏小桐听了这话,小脸气的通红。这时,那少年开口道:“你这人还真是有够无耻的!”
那人一听这话,登时火冒三丈,张嘴骂道:“你他娘的敢骂我?!来人,给我揍他!”
说着话那人便将手中握着的宝剑拔了出来,一剑便冲着那少年劈了过去。
“叮!”
这一剑还未到少年身前,便是被旁边递出的一柄剑给架住了,出剑的人正是沈白。
沈白冷笑一声:“呵,敢嘴上占我师妹便宜,我来陪你玩玩。”
客栈之中吃饭的客人见要打起来,呼啦一下便走了个一干二净,跟着那人进来的两人见已经动手,便也上前来与沈白三人打在一处。
这三人的武功也就七品上下,不过使的都是同一路剑法,看起来倒是颇有些精妙之处。
反观沈白他们这边,那少年看穿着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但武功却是不若,以手中折扇代剑,与其中一人打的是难解难分。苏小桐处也早已是雪下梅在手,一手柔云剑法使出,一时之间也难分胜负。
沈白一边与那人交手,一边观察那人的武功路数,不多时便已所使剑法深深的印在了脑海之中,而后看准时机狭松剑一抖,便将那人的剑招破掉了。
随后沈白连续出剑破了那人几招,直将其逼得是险象环生,与少年和苏小桐交手的两人怕其吃亏,而自己又不能轻易脱身,一时之间心中焦急,这二人出手的招式可就乱了章法。
三人不多时便被沈白他们打倒在地,沈白拎起三人衣领便将他们顺着客栈大门给扔到了街上。
为首那人站起身来叫道:“你敢不敢留下名号,来日三湖剑派必将加倍与你讨还!”
沈白笑道:“相思门沈白,你们若想报复随时可以!”
“好,相思门沈白,我记住你了,你给我走着瞧!”那人撂下两句狠话,便带着跟他来的两人一瘸一拐的走了。
“多谢沈兄仗义相助,小弟我不胜感激。”那少年拱手一礼而后道。
沈白连连摆手道:“不必客气,对了还未请教过你的姓名。”
那少年说道:“在下姓楚,名叫……楚千。”
“原来是楚兄弟,刚刚我的名字已经报过,这是我师妹苏小桐。”沈白将苏小桐拉至身边,向楚千引荐道。
楚千笑着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苏姑娘,刚刚苏姑娘可是用了一手好剑法啊。”
苏小桐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道:“哪里,我哪点功夫跟师兄比可是差得远了。”
此时沈白插话道:“那三湖剑派的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聊吧。”
楚千点头称是,于是三人赔了客栈掌柜的一点银子,便出门寻了个茶馆坐了下来。
“看楚兄弟这身衣服,想必是富贵人家出身,莫非是皇室楚家之人?”沈白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而后道。
楚千听了这话连连摇头道:“哪里哪里,沈兄说笑了,小弟不过是家中有些闲钱,便清了个师父跟其学了一点武艺,并不是皇室楚家之人。”
“小弟有一事想要问问两位,不知两位能否解答一下。”喝了会茶后,楚千开口说道。
沈白说道:“楚兄弟客气了,有什么事想问但说无妨。”
“小弟听闻这三湖剑派与相思门都是武林之中的名门大派,这广平城中虽然时常能看见习武之人,但是名门大派弟子却很少见,更别说像今日一样同时见到两大门派的弟子,兄台可否告知小弟这其中的原因呢?”
沈白一笑道:“原来是这事啊,他们三湖剑派是什么原因我并不清楚所以不敢胡说,我相思门是受了梁皇王令的邀请,前来这广平城中赴宴的。”
听至此处,楚千追问道:“梁皇为何设宴啊?”
沈白摇了摇头道:“我对此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梁皇设宴似乎是为了给凌云公主选个夫婿。”
“那是该设下宴席。”楚千笑了笑,便不再多说话了。
三人又在茶馆之中坐了一会儿,楚千站起身来说道:“小弟家中还有些事情,便不在此多待了,沈兄不妨告诉我你们二位现在广平城中的居住之处,方便的时候小弟再登门拜访。”
沈白将所住驿馆的位置告诉给了楚千,三人付了茶钱便各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