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头和蒲扇男每迈出一步,便要互相对击一拳,前三拳朴实无华,拳势刚猛有力,拳拳有声,声声乍响。
三拳考校的便是二人在肉体上的造诣,二人一双肉掌是长年以外物来锻炼;
为了让自己的肉身可以承受住外力的震击,二人还需每隔一段时间,便要以药物来浸泡已身、坚固肉体。
这便是“体坚”,为外家功夫的第一重境。
当二人迈出第四、第五、第六步,风格立时迥异;二人抬手也不是挥拳了,而是改拳为掌。
许老头踏出第四步时,右手虚空一掌劈了过去,快若闪电,掀起一道气刃。
蒲扇男不敢大意是连续踏出两步,第一步是抬掌拍出一股掌风,风大若蒲扇,劲道若床榻,化解掉刚猛的气刃攻击;
第二步,他是蒲扇大手连续在空中前后弹推,鼓出一股层层叠叠的气劲,一掌推向许老头。
迈下第五步的许老头,晚他一步出手,摆正掌尖,接连冲那道气劲刺出数掌,霸道的捅带出数股尖利的气浪;
前后刺向层层气劲,二者一碰触,先后便有一道尖利气浪刺破一层气劲,同时消融在虚空中;
直至最后一道时,两人之间是爆发出一股狂风,吹散得空中的雪花是弹飞出六尺大的圆区空间。
匿云峰以为这两人会再迈出第六步,逐一踏出九步。
不想,许老头二人踏出第六步时,陡然转身,面朝中心;
一双骨大的肉掌,变得是瘦巴巴,仿若是人死后的皮包骨;
蒲扇男的蒲扇大手,突然再次胀大一圈,变得是鼓鼓铛铛,好似动物的肉球掌一般。
此时,二人是跳过第二重境的最后一道劲道,把自身肉体的六成掌劲融入到一双肉掌内;
促使自身的肉掌,变得是皮缩骨大、掌涨如棉。
许老头扎稳马步,两掌一起,上下错开刺向蒲扇男的心、眼二处;
蒲扇男两掌却是于空中一划,迎上许老头的掌背,抓住他的手腕是往上一翻转;
接着他那蒲扇般大小的大手,往回一扯,将许老头的上身是带了过来,两掌往上一扭的攀爬上许老头的前臂;
两掌是犹如面饼一样,“啪哒啪哒”地翻转上去。
蒲扇男每拍打一下许老头的两臂,便有一股透体之劲传递到他的体内,压得他的穴脉是剧痛堵塞。
许老头不敢任由对方施为,两掌是翻腕擒住对方的手臂,止住对方的攻伐;
接着他是挺身收手,两掌一滑的来到对方的掌心,又猛的上前一步,两掌往前一推,使了一记“猛虎推心”与蒲扇男的掌心交击在一起。
此刻,许老头已有八成劲道融入到皮包骨的大手上,一双骨头架的大掌,犹如鹰钩铁爪。
匿云峰心里是清楚的很:
所谓的融一,便是将自己的劲道融合到肉掌之上,让自己的肉掌是蓄有暗劲,唯有如此肉掌才能变得更加坚固或者柔韧;外家所谓的劲道,乃在于自身肉体的肌骨力量,不同于内家功夫的真气,他们是靠纯肉体的力量迸发;故而,外家功夫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那就是人老之后,由于自身血肉枯竭败坏,无法持久作战。
许老头虽然已经年迈,可是一双肉掌却是越加的坚固不朽,短短数十息交手,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此刻,场中的许老头和蒲扇男是两手互抵;
许老头是改掌为拳,扭腕狂钻,两拳犹如是两把金刚钻,钻动之中是荡漾出层层气劲;
传递到蒲扇男的两手之上,让蒲扇男的两臂发抖不已,震动中的劲道是逼向他的五脏六腑。
蒲扇男的两掌抵住对方的拳头,急忙左右摇曳,一双肉掌是犹如一团棉花一般;
任你是劲道猛如虎,我只以韧劲化绵,化掉你那重重叠叠的劲道。
二人如此这般坚持,没过数息,许老头的劲道已然达到九成的火候;
对面的蒲扇男是终于承受不住,撤掌收腕,猛地将自身的八成劲道,蓄力于肉掌之上;
两掌向前推出,抵住许老头踏前一步的拳击,“砰”响起一声巨响。
一个九成劲道,一个八成劲道,二人高低立判而出;
许老头是倒退出一步,蒲扇男却是收手滑移出一丈来远,紧垂下去的两臂是颤动不停。
“晚辈输了,许当家还真是宝刀未老啊!”蒲扇男很干脆地开口认输。
他只能认输,如果二人真要大开大合的动起手来,虽然自己可以拖到后期,等到许老头力竭时再出重手;
可你能保证人家许老头是个傻子不成,说不得人家一上来,便是全力施为,到时候他也就只能被打趴下去。
说完这话,蒲扇男退回到血刀屠的身后。
血刀屠缓缓放下手中的酒坛,颇有意味的扫视了一眼对面的人群,开口问道:“这第三场的比试,便是本人出站,不知道许家主,又将派遣何人下场啊?”
许老头脸上挂笑道:“这第三场,你我就无需再比试了,老夫自愿认输。”
“许家主,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本人虽然不才,却也沦落到需要别人施舍的地步。”血刀屠的声音有些阴寒了起来。
许老头一听话头不对,眉头是紧缩,回身看向人群中,和近卫队老汉站在一起的一名中年男子身上;
那男子见许老头望向自己,面色有些惨白地就要踏出一步,来到许老头的跟前;
却被许老头抬手一挡,让他是止住步伐,收回右脚。
“实不相瞒,此刻老夫的商队里,已然没有第三个高手能和血当家有一较之力了!”
许老头以为这下你血刀屠该下得了台吧!乐得拿着三车的金银离去了吧!
却不想,对面的血刀屠是起身开口道:“听说你们家的少小姐也跟随在商队里,何不出来和血某过上几招啊?”
许老头的面色变得阴霾了起来:这血刀屠不会是将主意打到自个的孙女上吧?
“以血当家的实力,我家小娃,岂是你的对手,我看还是就此作罢吧!”为了自个的孙女安全,许老头是再次开口道,“老夫愿意再送出一车的金银。”
“哈哈哈!许家主你还真爱开玩笑。”血刀屠没有开口答应,反而再次出口邀战,“只要你们家的少小姐,能够接下老夫的三记掌刀,我自甘认输,如何?”
见许老头是面色黑云滚滚,血刀屠面色是阴沉了下去,冷冷开口道:“那好,不用你们家少小姐出手也可以,那就请你队里年轻一辈的高手,来和血某人交手吧!”
“难道,你们许家堡真的没落至此,后继无人了吗?”血刀屠见还是无人出来,他是话语一转的讥讽道。
让许老头听得是面色难看至极,许芸芸气得是要一步跨出踩扁血刀屠,却被匿云峰给拉了回来;
商队里的众人是默默无声,上空是升腾出一股无奈和愤恨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