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人民医院吗?”我抬腿往前走:“我这就去找他。”
“小艾,”秦涛一把拉住我的手,表情沉重悲戚,眸中闪烁泪光:“有些事你迟早得知道。简总他…他……”
“住嘴!”我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大声斥责:“你要是敢说出一个对逸凡不利的字,就给我滚!”
秦涛低头站在原地,没有再说话。
“小艾,”何竹伸手接我抱住,泪如雨下:“小艾不管你失去了什么,你要记得,你还有我,还有苏简。我们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谁说我失去什么了?”我在她耳畔,尖锐大吼:“何竹你也滚开!”
何竹松开手望着我,愈发哭得伤心。
“你哭什么哭,哪里死人了吗?真烦!”我愤怒无比地绕过她,踏步向前走。
秦涛再次从后方拉住我的手臂,低沉地道:“小艾,亦然正在回国的航班上,他让我们看着你。”
“哦。”我平静地蹲下身,仰望秦涛:“能不能松一下手,我要系鞋带。”
秦涛松手的瞬间,我猛然推开他俩,一个跨步钻进了前方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内。
“人民医院,谢谢。”
G城人民医院。
问询台前的白衣护士一边翻看住院记录,一边喃喃自语:
“简逸凡……简逸凡……这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听过,但是住院记录上怎么找不着呢。”
“他是你们这的外科医生简亦然的哥哥。”我轻声道。
“哦他呀!”护士猛地一拍脑袋,神色随即凝重起来:“他没有在这里住院。”
“那我大概听错了,他应该在别家医院。”我说。
“不是。”护士严肃地摇了摇头:“两天前他确实被运到了这里,只是他当时伤势太重,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去抢救……”
“你闭嘴!――”我厉声打断,护士瞪大了瞳孔,神色愕然,怔怔地望了我一会,又继续开口:
“难怪我会记得他,一向以冷静著称的简医师看到他时,脸色惨白得吓人,完全失去了主张。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他哥哥。这人被送过来的时候,内脏多处大出血,血流不止,已经没有存活的希望了……诶小姐你怎么了?别哭啊小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小姐你别走啊,我看你脸色太难看,先休息一下再走……”
“小姐……”
“小……”
从出租车钻出,深夜寒风迎面扑来,冻得我狠狠打了个冷颤。仰头,简氏大酒店灯火辉煌,气势震天。
右腿软软麻麻使不上劲来,拖着像纸片一样轻的身子,跌跌撞撞向前走。倏然摔倒在街角,右臂狠狠地撞在水泥地上,卡擦一声,好像骨头都断了。艰难地爬起来,用力拖起身子,一瘸一拐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