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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笑着哭最痛

不知不觉已经忘到了我的境界,一看时间,果然已经凌晨一、两点了。

我刚刚回到家,本来准备先洗澡,然后去睡觉,却突然发现屋里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已然有好几周没有整理过的模样,于是我突然心血来潮的齐整房间,准备把每个地方都好好打扫打扫。

角落里的同学录被我偶然的翻了出来,这是我好久以前塞在这里的,不是觉得它不重要,只是不敢再去触碰,于是随手被我丢在了一边。

再记忆性的把它翻开,我已经拿了它很久了,不记得为什么甩了它,只记得当时我说的,再也不要碰它了,而如今我却要再一次的翻开它,未免有一点不守。

第一页是众所周知的同学签名档,龙飞凤舞的字迹秀丽又夹杂潦草的一个个印在纸张上,我唯一空了一个特别的签名处,就是留给他的,可惜就连最后一次相见,他也没有写上去。

那是还在上学时期,也是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学期,我从一开始就买好了这本同学录,准备离开时让每个人留纪念。

我们都没有会离别的念头,只有一个永远都能在一起哄哄打打的小梦。可是梦就是梦,谁都不能挽留时间。

我和他还是好朋友时,谁都不能用闲言碎语破坏我们的关系,就好像心灵相通,什么事都能被他准确的猜个准儿。我没有闺蜜,他就来充当我的闺蜜,我没有男朋友,可是哭的时候,也能靠着他的肩膀。

我们从来不去解释,不是不想,是没有人信,后来,抱着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的心态,就真正的再没管过。就是这种关系,没有掺杂任何的情愫,时间久了,也就没有人在不识趣的抹黑我们。

认识我们的人都说我和他是一对金童玉女,后来被他反复的强调了很多遍是蓝颜知己,他们都没有再明说过。

记得以前他喜欢过一个女孩,虽然他喜欢过很多女孩了。我每天都会没日没夜的帮他写情书,送情书,然后看着那个收情书的女孩眉开眼笑的神色,而我默默地在一旁看着。

一是想看看这个女孩最后和他怎么样了,二是忍不住辛灾乐货的想到,他怎么可能会真正喜欢你。别人都知道他是个花心大萝卜,情书一大摞一大摞的送,即使都是我写我送,那你怎么还要这么高兴。

可是我也忍不住悲哀,明明都是众所周知的结局,明明连她自己都知道没有结局,她却还忍不住期待。

后来没过几周,那女孩答应他了,而我也是兴高采烈的跑去为他们祝贺,也可以说是等着看好戏,所以没出我所料,那个女孩被他甩了,在之后的几天之内,仅仅是几天。

我跑去见那个原本我就不认识的女孩,她知道我就是那个与他要好的女生,原本她满心期待的等着我怎么去安慰她,而我却违背了自己,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别乱想了,你们不适合在一起,简单粗暴一点,是你根本就不适合他,别说我不认识你,就算是我了解你,我也一样会这么说。

而我这样做,也真真正正的给了后来的我一巴掌。

那个女孩没有在出现过,其实她只是他众多追求者中的其中一个,而我只记得了几个,她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典型罢了。

后来我们也一样形影不离,好的就像是连体婴儿,就像是蜜恋中的少男少女。以至于好的有点过头,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们是朋友还是恋人。

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们只是朋友。

那一年。最后的毕业前夕,最后的两个月时间,我才明白,原来这样的关系,终究是得不到安稳的。

“喂,要毕业了,你知道吗?”他坐在紧挨着窗边的餐桌上,低着头吃着自己的饭,而忽然抬起头问坐在他对面的我。

我很无奈的白了他一眼,难道只是复习,把脑子也复习笨了吗;“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了。”

听了这句话,他摇摇头笑了笑,仿佛是笑我否认了我傻的事实;“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可我想要是我说了,绝对会把你吓得说不来话的。”

我不可否置的笑了笑,说道;“哪有那种反应,只要不是你把蛇拿我面前来了,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啊……

这句忽如一枚炸弹般轰在我耳旁的话一直萦绕着,让他那张脸都开始在我眼里模糊了起来。

不是哭,是泪;自然的泪。

不是笑,是苦;迟来的悟。

原来我是喜欢他的,才会一直以来跟在他的身边,别人怎么说我都不理;原来我是在乎他的,才会在他和别人分手之后有那种幸灾乐祸又松了一口气的心。

“怎么可能,你喜欢我,那母猪都能上树了!”我慌忙的遮掩住自己,用最蠢的一句话回转了他。

“你是不会上树,可惜我确实喜欢你啊,兄弟。”

我被他拐弯抹角的骂了一通,出乎意料的找不到话反驳他,只能说:“你都叫我兄弟了,还说喜欢我,gay啊。”

随后话题被我不了了之,很长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连出食堂,也没有再走到一起,又听到有人在指指点点,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好累。

我原本想过两种结局;第一种,他会接着追求我,最后如同其他的女生一般,我们不欢而散,结束了这段我最珍惜的感情。

第二种,我们会像往常一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还是最好的朋友。

事实不如我内心的想法,我们还是好朋友,却不再是形影不离,也不再是蓝颜知己,他还是和我打趣闹腾,我也照样捉弄他,唯一变了的是,他变成了我的追求者之一。

时常夜里很难受的想,若是当初接受了他,是不是我们的结局都会不一样了,不是,我们的结局,只会更落寞。

毕业前夕,他整整追我一个月了,而我们也要说再见了,我并不想否认我爱他,却不想承认我爱他。很矛盾,因为我们不可能。

那天晚上参加同学会,我和他坐在一边的角落里,我笑着看着他说,其实我也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从来就没有分清过我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恋人,我也从来不想去分清,我怕有一天我们分清楚了,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其实我哭了,一边笑着一边擦眼泪的对他说;“可事实证明我错了,就算我从来不想去分清,可最后却是由你来打破这层窗户,我们一直很好,却也只是很好。”

我从来不敢承认我爱你,因为比起这样,我更害怕失去你。

别人都说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蓝颜知己就不能在一起,其实我也想问。为什么就不可以在一起,可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又哪有那么多答案可以解答。

也许我们可以相拥而泣,却还是不可能在一起;也许我们以后会再有联系,却永远都不会再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们始终都在练习微笑,后来终于变成了不敢哭的人,于是我逞强的微笑着看着你,却还是忍不住哭了。

就连哭,我都只能笑着哭。

这是我用尽最后能再笑着哭的力气说出来的一句话,因为你说,你不喜欢我哭,哭了真丑。

后来,我们散了。

那对在不认识的人眼里是金童玉女,在认识的人眼里总是形影不离的我们,还是散了。

很简单,很复杂。只是关系良好,只是一句我喜欢你,硬生生的让我们,永不相见。

那本偷偷放在他抽屉底下的同学录,被他还了回来。

我知道他已经放了很久了,也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可是终于,他还是还了回来。

一字一句都是他工工整整写好的,我也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了。

翻开第一页那个特别的签名处,可惜他还是没有填上去。

他留言说:“不要哭,你笑起来很好看;不要哭,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不要哭,我们的感情,只适合怀念。”

一时间,不舍,难过,怀念,伤感,全都一一的涌了上来,那个我闭着眼睛都能指出哪个位置写了什么的那张纸,染满了泪水。

我还是笑了,他不喜欢我哭。

只是,好像这样笑着,才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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