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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下山

自从认级仪式上因缘获得不问和尚的认可后,寺内的师兄们都对她敬佩三分,毕竟这个小师妹的修为一跃而上,大大超过了他们。

仲秋将至,按照无界寺的习惯,仲秋有三天是对外开放,好让信徒祈愿。所以在此之前,寺内也慢慢开始布置,以保持寺内庄严整洁。

因缘和空霖由于表现良好,所以获得不闻和尚批准,下山采购所需之物。

得知这一消息的因缘在下山前一天晚上,兴奋得睡不着,她终于有机会走出无界寺,到外面去看看了,外面说不定留有她的记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在雨风山脚下,因缘和空霖路过茶站,被一位老者给叫住了。他迈着并不稳的步子拦在两人面前,神情凝重的看着因缘,道:“幽儿姑娘,是你吗?”

“老伯,你认错人了吧!”因缘一脸诧异,可转念一想,莫不是这老者口中的幽儿是失忆前的自己,便道,“难道我是幽儿?”

“这……”老者迟疑片刻,幽儿生性活泼,而眼前这姑娘却这般恬静,许是误会了,“哦,我可能认错人了。”老伯说话间退到一旁,给他们让路。

自从靳永将军那里得知幽儿命丧剑下,他和老伴灵绣都感到很意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更何况幽儿还是……

“哎,真的是老眼昏花了。”老伯摇摇头,叹道。

“小姐姐,刚刚这位老伯好像认识你。”空霖抬着头说道。

“你没听老伯说嘛,他认错了。”因缘笑道,末了又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老伯,天下之大,看走眼也是有可能的。

这是空霖第一次下山,当然也是因缘第一次下山。两人怀着无比好奇的心在集市上东看西看,一会儿站在糕点铺前看着热气腾腾的糕点咽口水,一会儿窜到风筝铺前看别人讨价还价,一会儿又误走到肉铺前看屠夫手起刀落,只见空霖一脸震惊,忙背过身去,不停地“阿弥陀佛”,因缘这也才意识到空霖毕竟是个出家和尚。

“我出二十两!”

“二十五两!”

“五十两!”

前方一阵喧闹,放眼望去,不知为何挤了一群人。“走,我们过去看看。”因缘拉着空霖随人流走了过去,只是人围得太死,两人在外围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到条缝。

“小姐姐,我们走吧!”空霖扯了扯因缘的衣袖。

“师兄,我们难得下山一趟,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了事回去呢!”因缘踮着脚,伸长着脖子往里面看,无奈尽看到人头,“真是太夸张了,这人墙居然密不透风。”

“小姐姐,这里……”寻声望去,只见空霖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一旁的围墙上,正招手示意她上来。因缘跑过去,纵身一跃便落在了空霖身边,坐下来,又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师兄,你还真是有办法。”

“我这不是为了成全小姐姐你嘛。”空霖知道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玩得尽兴是不会回去的,索性就帮她出出点子。

坐在墙上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些人到底在喊些什么,于是便问了问下边一位穿着朴素的妇人:“大娘,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妇人闻声抬头,惊讶地看着上面的两人,末了,道:“两位小师父有所不知,这是玄公子的奇珍异宝专场拍卖会,不定时举行的,这不,有钱人家的公子老爷正在竞价夺宝咧!”

“什么宝贝这么值钱啊!”因缘看着拍卖台上正在拍卖的一颗明珠,云淡风轻的说道,“不就是一颗明珠嘛,跟我那颗很像,只不过没我那颗明珠亮。”

“小姐姐,你说的是放在院子作灯使的那颗?”空霖探着头问道。

“就是那颗。”

“啧啧啧,小师父可别胡说,这明珠岂是一般人所有。”妇人嗤笑道,“听说那是从深海拾取的,贵重的很,若是有了它,一辈子不愁吃穿了,还作灯使。”

因缘笑笑,她也不懂这些东西的价值,不过是一些玩物,却被老百姓们如此追捧,真是有趣。

伸了个懒腰,环视了一下四周,忽然被围墙里的一簇红给吸引住了。

“玫瑰。”因缘脱口而出两个字,随后才反应过来,自我怀疑了一下,自己怎么会知道这花的名字,明明是第一次见。

“啊!姑……姑娘。”院中一位路过的侍女看见因缘忽然惊叫起来,手上端着的茶壶茶杯也因其恐慌而掉了下来。

空霖闻声回过头来,道:“小姐姐,她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被我们吓到了,还是快走吧!”说着,两人便跳下围墙,只是没走几步路,便被一风流倜傥的公子给拦住了。

那人一上来便把手搭在因缘的肩上,笑道:“我就知道你没事。”

“你快放开小姐姐!”空霖皱着眉头,警惕道。

“你不会是出家了吧!”那人说着又打量了一下因缘,“这可真不像你。”

因缘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随后趁其不意,重重别住他的手把他推开了。

“你这丫头干嘛下这么重的手,不就开个玩笑嘛!”那人抱怨道,“亏我那么担心你。”

“你是谁?”

“我是谁?你怎么不问问你是谁。”

“所以啊,你是谁?”

“我……我是你玄祺哥哥!”玄祺松了松自己的手,又好气又好笑。

“哦。”因缘失落的低下头,真的就一点也记不起来,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一个陌生的人,“那我是谁?”她低声道。

“你这是怎么了。”玄祺看着幽儿这样不由得心头一紧,可千万是开玩笑。

“小姐姐的记忆没了。”空霖在一旁给玄祺心中希望的小火苗浇了一盆冷水。

“什么!”玄祺顿时慌了神,在天之涯的时候只听说幽儿被别人带走,失踪了。可万万没想到再见面时,居然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幽儿,你是幽儿啊!”玄祺紧紧抓着她的肩,心疼道。

也是幽儿,和老伯说的一样,这么说我就叫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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