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上,依伟把刚才的经历稍加润色,说给了苏静及早已身在车上的大哥大嫂。大家都心感痛快,直夸依伟聪明,苏静更是用仰慕的眼神看着这个疼爱自己的大哥。依伟刚讲完自己的经历,车上就有人开始附和了:“哎呀,我就被坑了好几十,******一碗面就15块钱,这个王八蛋老板有两份菜单。”被宰了的及被这件事情激起义愤的人们都操起舌枪唇剑,把那个小吃城的老板们痛宰了一顿。几十块钱无所谓,这小吃诚老板们的可恶之处在于,给人们快乐如橙色的心情上,抹上一层晦气的阴霾。想起那个可恶的老板,依伟心里微笑。哈哈,同胞,我并没有死!当然你也活着,那你就那样安心的活着吧!
车子在人们的纷乱中启动了,要驶离这个充满奇迹的地方,苏静似乎还没有玩够,有些依依不舍。依伟伸了伸腰,躺到座靠背上,似乎对这样的结局很满意,又伸手摸了摸苏静的头,说:“静静,这样的机会还会有的,别担心。”
苏静望着依伟道:“能和你在一块,到那里都一样。”
车行到中途的时候,人们又都沉静了下去,活泼多话的大嫂也未能幸免。汽车似乎也累了,就在快要到家的时候,停歇了下来,死活不肯走。人们虽然想走,但毕竟不想走着回去,只在那里不住的焦急。此时车已身在涑水县——依伟所在城市附近的一个小县。
依伟看苏静玩兴未尽,对她说:“走,带你到涑水县去玩玩。”苏静高兴地答应。
告别了大哥大嫂他们,依伟和苏静沿着白线,漫步在蓝色的公路上。这时已经日薄西SX天的一角上红的火、紫的云,携天底下蓝路、白线及绿树、红花展示着色彩之美。这一切色彩,从太阳镜里望去,又多了一层绚丽。在这绚丽的光色里,依伟和苏静投在路面上,长长的身影,时跑、时停、时聚、时散,欢声笑语阵阵响起。
到了涑水县里,依伟和苏静先去订了两张回家的火车票,晚上11:15发车。离家近了,他们也感到这儿民风淳朴多了。饭店里不仅饭菜可口,而且不怕有被宰的危险。他俩要了很多饭菜,饱餐了一顿。时间似乎还早,依伟和苏静,灯火夜色中在县里的大街上漫步着。这时前面出现一个影院,电影早已开始。这段时间在影院里打发吧,依伟和苏静便买了票进去。进去后,他俩两眼漆黑只能看见电影银幕。他俩在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来,过了一会眼睛才恢复视力。影院里面的人稀稀落落的。放的是一部译制片,没有看片名,但这并不重要,有一个栖身的地方就足够了。他俩拿出没吃完的零食,要把它们消灭在影院里。
依伟吃着零食正专心地看电影的时候,感觉静静碰了碰他,他扭过头来,看见苏静朝他左边的方向指了指。顺着静静所指望去,只见一男一女正在不远处,昏暗的光线里互啃。刚进来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到,那两人正啃的卖力,仿佛对方是个无法下口的大苹果一样,头扭过来,扭过去,始终咬不下一块来。
“怎么,想要啊静静?”
“嗯。”静静点点头。
“真的呀?!”
“嗯。”苏静害羞不看他。
看着苏静白皙的脸,在昏光里反射着诱人的光,依伟忍不住凑近,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苏静两眼脉脉深情,幸福地低下头。
看发车时间临近,依伟和苏静出了影院,去了火车站。车站里人很少,检票员打着哈欠,提前放他们进站了。因为这个时节,昼夜温差很大,所以晚风吹来,凉意透骨。苏静禁不住在那里瑟瑟发抖,看见依伟正注视着自己,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依伟张开臂,苏静高兴地投过身来,在他怀里,这里是避风的港湾,很暖和。
站台上人稀稀落落的,但火车还是不违时的进站了,虽然看上去有些慢吞吞。车上人很多,但仍有空位,依伟和苏静上了车之后,在空着的两个临着过道的座位上,对坐了下来。夜已经深了,有的人经受不了旅途的疲劳,已靠了头睡去了,有的人没有睡意,在低声的交谈着,所以车厢里很安静。
苏静对视着依伟道:“好困啊!”小手捂着嘴,打着哈欠。
“睡一会吧。”依伟和苏静都闭了眼。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也许时间很短吧,依伟听见苏静在小声的叫自己,忙睁开眼,只见苏静眼往左瞟,示意他往那边看。依伟右转了头,只见隔了过道,一个人正拿了剪刀,在与他临座的一个女人的裤兜上,游刃有余,刀法纯熟地仿佛庖丁解牛里的厨师。原来是个“蹬大轮”的。小偷剪破裤兜,将里面的钱倾囊而出——一张五毛的人民币。小偷不满意,又到那女人身旁的包上游刃,四周虽然有很多人都没睡着,但却没有一个人帮那个正美梦的女人。这时有个魁梧的乘警,正朝这边走来,小偷也觉察到了,收起了家伙,想等乘警过去之后接着作案。
乘警经过这里时,苏静突然站起来,指着那人对乘警说:“他是小偷。”乘警熟悉这个时候常有“蹬大轮”的作案,对苏静的话,一点也不奇怪。小偷一听有人揭露,不打自招地撒了腿就跑,依伟伸了脚出去一拌,那人一交跌倒在地上。乘警上去一把抓住,提起来。那小偷凶狠地回视了一眼,骂了句“******!”乘警大喊一句“老实点”,便押着小偷走了。
小偷凶狠的目光似乎吓着苏静了,她对依伟道:“我怕。”
依伟虽然心里也忐忑不安,但仍安慰道:“没事的,静静,静静你好勇敢!”
人们对这意料之外的事情,表现了一阵热情之后,又归于平静,只那个丢了5毛钱的女人,依旧继续着美梦,等待乘警送回那丢失的财物。
一个多钟头之后,车到家了。依伟和苏静下了车,出了站,张开双臂兴奋地拥抱家乡。天已晚,夜已冷,他俩步行着回到家里,都冲进卧室,仰面躺在了床上。依伟在左边,苏静在右边。
躺了好一会,苏静转过头来,对依伟道:“大哥。”
“嗯?”
“谢谢你!今天,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