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妹妹的婚礼以后,我和玛丽告诉妹妹我们想去海南旅游。
“哥哥,我们一起去吧,我也想去海南了解一下那里的房地产市场,才好给公司做一个满意的规划。因为说就把我俩的蜜月旅行选在海南。”
“好啊,那我们就一起去吧,只要我们不影响你们的新婚生活就行。”
“哎呀,哥哥哪里会说这种话嘛!其实说老实话,我和阿为哪里还是什么新婚旅行嘛,早就是老夫老妻了。”琴儿笑着说。
“那我们开车去吧,这样方便些。”
“行,让我找爸爸再要部好车,我们可以各开一辆车出去。”
等琴儿俩忙完婚礼的各种余留事情后,我们四人就出发了。从广州开车,到了雷州半岛的海安镇码头,已经是下午了。吃过午饭,两辆车就踏上了海南之旅。轮渡在海上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海口秀英港码头。我们选择了附近的一家叫做‘宝华’的四星级海景大酒店住了下来。
“琴儿,你对宇宙学的知识也感兴趣吗?我听你昨天说的什么大撕裂大坍缩之类的。”晚上在房间里,我问妹妹。
“是啊,哥哥,我从小就喜欢物理学研究的东西,什么宏观世界、微观世界,都是令人兴趣盎然的东西。只不过那个时代这些都是被批判的臭老九研究的东西,我考大学时就选择了比较实用的外语。而且别人也说女娃儿不适合学物理,因为物理学是最艰涩难懂的科学。”
“是那么回事,物理学都是研究科学的科学。特别是宇宙学,就是最终极的科学,它研究我们是什么,我们从何处来,我们到何处去。这其实更像是一种哲学命题,甚至是宗教命题的东西。”
“所以我现在都喜欢看一些这方面的文章,当然只能是科普文章,我才看得懂。”
“说起物理,我就想起当初在学校里时,我们物理系的人都瞧不起其他系的,自认为我们才是真正的科学家。”
“那你们未免太自大了嘛,其实一切科学都是人类的研究成果,都是人类文明的一部分。任何知识如果没有人去研究,去继承,人类文明就无法延续。”
“妹妹,看来我们不仅是亲兄妹,还有那么多共同的语言,以前我俩还从来没有这么聊过。”
“都是因为我俩有共同的基因嘛。”
第二天,我们正式开始了海南之旅。但听人说海南真正的风景都在三亚,只有那儿才有中国最美的阳光、空气和水,那里的大海和沙滩,山崖和椰树,满满的都是迷人的美景。但我们还是留在海口玩了两天,因为这里也有我们喜欢的地方,比如五公祠。
我们看着五公祠里苏东坡的塑像,遥想当年这位才子被贬谪到这处不毛之地,面对一片荒野,曾有何感概啊。还好,海口的先民们还没有忘记他,为他立祠塑像。我们这些来自东坡故乡的人,更应当来仰敬一下我们的祖先了。
看完五公祠,我们又到了老城区的中山路。这是一条满是欧洲巴洛克建筑的风情街。四个人特地在小街上的咖啡馆里品尝美味的欧式咖啡。
“看到这里的街道,使我想到了法国里昂的小巷子,里面就有许多这样的建筑。”玛丽说。
“据说这里的房子都是当时从南洋归来的华侨建的。”小为说。
“琴儿,好像你俩以前来过这儿吧?”我问。
“是啊,哥哥不记得啦?那年在重庆过完春节,还是你和学姐送我到机场的。”
“对,那年你说想吃西餐,还是你倩姐带我们去机场边的沙利文吃的。”
“哎,自从那次以后我就没有见到个倩姐了,好想她啊。”
“看什么时候让哥哥陪你到法国去见倩姐吧。”
“这次是不行了,我们还没有做好打算呢,下次吧。”妹妹说,“说起海口,我俩这次来可看见变化太大了。上次来时还完全是个偏僻小镇的样子,到处脏兮兮的。”
在海口的大街上溜达一转,大家又回到了宾馆。
“玛丽姐,晚饭你想吃什么?是中餐还是西餐?”琴儿问。
“当然是中餐啊,西餐我还是回法国吃吧。”大概玛丽想起了我俩在重庆吃的那顿西餐吧,实在不敢恭维。
“行,那我们还是去宾馆餐厅吃吧,这里的粤菜还是做得不错的。”因为说。
“小为,我还没有问过你,你们是道地广东人吗?”我说。
“我的曾祖父是从惠州出去,到印尼做茶叶生意的华侨。当年印尼人驱赶华侨时,我们一家才被中国政府救助回国的,所以我的祖父和父母都十分感谢共产党。”
“你的曾祖父是从惠州出国到南洋的,那肯定是客家人吧?”
“就是,我爸爸他们都是说客家话,我从小上学,就学普通话,现在几乎不讲客家话了,但还是会说。我们在家里肯定都说客家话。”
“我们家其实也是四川的客家人,但我们家已经离开老家很多代了,所以我们都不会说客家话。我记得我的祖父好像会说客家话。”
“但琴儿在我们家呆了这么些年,已经会说客家话了。”
“海南这里的人好像应当是说海南话吧?”
“是的,不过最近几年许多广东人来到海南发展,所以你要是在大街上说广东白话或客家话,人们也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