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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守望(1)

三年前。

白色的高级病房里,草心兰在病床上安静地躺着。点滴里面的药水在静静的滴着,经过输液管缓缓流入病床上的人体内。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沉沉的白。病床上的草心兰脸色苍白,好看的五官呈现比自然状态稍见沧桑的颜色。眼睛轻掩,嘴唇微合。苍白的脸色并没有将她的美丽减分,反而增添了几丝怜楚。

白色的病床边,智小川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视线一直放在草心兰的身上,一秒钟也没有怠慢。他是多么希望,他的小草可以快点醒过来。

几天前,草心兰独自一人到海边,目光呆滞地望着湛蓝的大海,倾听着波浪的激情澎湃。面对着大海,草心兰对着海面低沉地呼喊,她很想念那个离开了她三年没有任何音讯的智小川。她把思念告诉大海,希望大海可以向智小川传达她的心声,让生病的智小川快点病愈,快点回到自己的身边。(智小川当年是因为生病离开的,他的离开是因为病情的不可怠慢。)

真的很想啊,怎么还不回来呢?难道智小川他不知道,承诺不单单是说说而已吗?还要履行下该有的职责吧。草心兰面朝大海,微掩上她好看的双眼皮眼睛在心里默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注意此刻翻涌的浪涛,汹涌的波浪激情澎湃,撞击着沙滩发出惊骇的声音。危险正在向草心兰靠近,威胁着她的生命。

不远处,智小川神情黯然地观察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其实他早就回来了,太多的无奈迫使他不能和草心兰见面,他每天都保护着草心兰的安全,只是草心兰全然不知罢了。海面上的不平静,智小川很快就察觉到危险的来临,慌忙赶到草心兰的身边,波涛涌起,掀起一股巨浪,草心兰整个人被海浪淹没,智小川跳进海里,随着海水荡漾,从比他早一步的浪涛里就出了草心兰,并且及时地送往医院。

从昨天到现在,草心兰都处于昏迷的状态,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医生说幸好抢救及时,她现在的状况是因为惊吓过度和海浪的冲击而导致的昏迷,两三天的时间就可以清醒,抢救手术很成功并没有其他的大碍。苏醒后就可以出院,不过醒来后会有些细微的改变。

因为医生的那些话,智小川一直守在草心兰的床边,他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心爱的人,害她为自己受罪。

他不该这样啊,真的不该。但是他有选择么,他会好过么?他和她之间有着很大的间隙,要怎样努力才能换回原本想要的一切。现在的他已经找到了一种方法了,但是这种方法似乎不奏效,反而起了负面作用。

好吧,如果她能醒过来,一定要改变了,不想看到她继续如此下去,真的不想。智小川落寞地低下头垂视着草心兰。脸上掀起一丝落寞的无奈。

窗外,灰白的苍穹下起了小雨,水滴淋漓地洒落着,在空中织起一幕幕忧愁的细丝。透明的玻璃窗户上,有晶莹的雨水溅落在上面,沥沥地凝聚着往下滑落。

智小川瞟了一眼窗外,继续凝视着病床上的草心兰。伸出手,捞起草心兰静落在身上的白皙滑嫩的玉手,表情沉重地握住,好像在用手心向草心兰传达着自己的力量,希望她可以快点清醒过来。床上的人儿没有任何的反映,依然是脸色沉定地昏迷着。

突地,智小川从椅子上站起来,安静地看着草心兰,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他的脸逼近草心兰的脸,好看的五官立刻在他的瞳孔里清晰,放大。他的目光扫视着草心兰脸上的每个部分,最后视线落在了她稍见苍白的粉嫩樱唇上。智小川缓缓地闭上眼,身子再度倾斜,用自己的薄唇覆盖住草心兰莹润的双唇。只是轻轻地,轻轻地触碰,短暂的几秒钟,智小川便挪移开双唇,挺直身子看着依旧安静的草心兰。

空间里此时竟然异常静默,就像现在有着复杂思绪的智小川。他低沉着闭上眼,静默几分钟后转身朝病房门口迈动双腿,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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