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这边睡下了,王府那边可不安宁。大厅之中,一魁梧身影立于堂前,正是那持弓之人,正是刑捕头。堂下一人快步走了上来,双手碰上一物道:“禀大人,在那贼子中箭之处寻得此物。”
刑捕头拿了过来,乃是一青面獠牙只面具,不知是以何物所铸,自己大力一箭也只是在其表面留下一浅痕。这面具入手冰凉,看其表面光滑圆润,想必其主人必然十分爱惜,时常擦拭。想道这里,刑捕头心生一计,道:“传我令,将这面具钉于城门,放出公告,就说贼人已被乱箭射死,让城中百姓尽可安心。”旁人接下面具,领命去了。
次日清晨萧遥翻身醒来,洗漱一番出了门。寻一客栈吃了早饭备了干粮伤药,到飘香阁去了自己的瘦马,路过衙门,见官兵众多,把守森严。才想起前几日给知府大人下了拜帖,本意是想作弄一番知府,让其将兵力用于保护自己,方便夜探王府,现在看来似乎并无多大用处。
出了城,拍马向青山赶去,八九里地还是要走上一段路程的。离了南城五六里地便是山林,荒郊野外,又是清晨,行人甚少。空有萧遥一人的马蹄声回荡与山林之中。不知何故进了山林萧遥不时勒马驻足,而又拍马赶路。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到青山脚下。见这青山挺拔入云,巍峨雄壮,乃是这山脉之中数一数二的高峰。上山马匹是骑不了的,这瘦马跟了萧遥几年,一人一马心意相通,萧遥将它放了,任它四处玩耍,届时下山再唤它便可。
虽然宝图被夺走,但那路线已被萧遥牢记于心。山上岔路极多,加之树木繁盛杂草丛生,没有宝图是极易迷路的。七弯八绕,行了极久,萧遥才发现一株老松于悬崖边上长了出来,不由一喜,想起那句话“若想问宝物,寻路看松树。”标记上的老松正处去这个位置。但也让萧遥犯了难,这松树与自己相隔甚远,若是轻功飞过去也容易,但到了松树上又该何处下角?老松之下是悬崖万丈,想要回头怕是很难。一个脚滑摔下去可不是儿戏。
但心中那男子的容貌挥之不去,萧遥一咬牙,纵身跃向了老松。轻轻落在上边唯恐大力压断了这老松,还好老松结实。稳住身形后四处观望,心中大喜:果然别有洞天!原来在老松之上看向前方,便可发现有一凹槽,一极大的平崖生于凹槽之中,悬崖边上更有几株松树,借这松树施展轻功刚好能到哪平崖之上。若是站在山道之上,是决计发现不了的。
轻功施展开来,几个纵跃萧遥便到了那平崖之上,只是这平崖普普通通,四处探寻并未发现什么密室,也未见什么洞口。忽侧耳一听,萧遥便躲在了一块岩石背后。
不多久,一阵衣裳飘动声,一白面蒙面人拿着把白伞飘然而至。那婀娜的身姿是个女子无疑。萧遥往怀中一摸,心中一惊:“糟了!昨夜那箭将我面具打落,我竟忘了寻回来!”只能扯了块黑布蒙了面。
那白衣女子在外边并未发现藏身于岩石后的萧遥。一直在寻找什么。冷不丁发现有一蒙面人正站在岩石后边盯着自己。不禁后退了一步,怒道:“你这贼子,躲在这里是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萧遥从岩石后边出了来,冷笑道:“你说我是贼子,那你又算什么?盗我宝图算计于我,一路上还鬼鬼祟祟跟踪我,我倒想问问你是何居心?”原来萧遥早已发现有人尾随自己,故在山林中故意停留,为的就是确定自己身后是否有人。山林空旷,马蹄之声回荡极易察觉,萧遥一走一停,身后啼声便一走一停,不是跟踪自己算是什么?
那女子听了冷笑:“你这人胡说八道,谁跟着你了?我早到此地多时,是你跟踪于我吧?”萧遥有些薄怒,昨晚那双眼睛被他牢牢记住,和这白衣女子分毫不差,自己一路处处留心,她还想狡辩。不由怒极反笑:“既然如此,这荒郊野岭我便杀了你好了。”说罢取出兵刃,逼向女子。
白衣女子有些慌乱,后退一步,举伞于胸前。但这平崖长宽也就约摸几丈,已无退路。此时她又是背对断崖,若再后退必然跌下悬崖。不由把心一横,道:“谁还怕谁!”当下手腕一抖,纤腿一迈,伞尖径直刺向萧遥,萧遥大喝一声:“来得好!”不退反进,身形一斜欺身而上,避过伞尖手中无锋直指女子胸口,女子身形一晃,收住伞,旋即转身一记扫堂腿踢向萧遥,萧遥举手一格,身形一震,后退一步。女子轻笑:“还说取我性命,空说大话。”
萧遥冷笑一声,抬起无锋,道:“是不是说大话自会分晓。”说罢便是一剑刺向女子面门,女子直觉一道剑气刮得脸上火辣辣,当下大惊忙避开剑气,萧遥又逼了上来手中长剑挑、刺、抹、一柄无锋舞的虎虎生风,女子一柄白伞格、挡、推、拉,只堪堪能招架住。她只觉萧遥出剑又快又狠,一个不小心就要挂彩。
一时间白衣女子直觉周身被剑影笼罩,手忙脚乱的挡着,已没有了之前的威风。两人拆了十几招。女子感觉快要支撑不住了,突然间剑影一空,心中大喜呼了口气,不料那万千剑影化作惊鸿一剑直取自己面门,自己是如何也躲不了了。
那剑尖带着疾风掠过她脸颊,刺过面纱,旋即剑尖一抖,女子感觉面上一凉,听萧遥说道:“我已经两次取你面纱,杀你易如反掌。”女子暗叫不妙,自己身份被识破了。这女子不是歌姬又是谁?昨晚两人四目相对,萧遥便认出这双眼睛,是歌姬无疑。歌姬感觉奇怪,怎么会是两次?忽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你是哪登徒子!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