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此时城外,两人两马来到城门前。这两人年纪相仿,皆是二十一二。左手边这位是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着一身劲装,背后负一长匣,牵一瘦马。不是荒村那青年又是谁?右手这位相貌清秀,温文儒雅,执一纸扇,一身翩翩公子打扮,端的是浊世佳公子,又牵一白马,正应了那句“宝马配英雄”。二人气质不凡,站在人群中难免引人注目。
执纸扇那公子哥对牵瘦马那青年道:“萧遥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哦?赌个什么?”原来这背负长匣的青年名唤萧遥。
公子哥笑道:“便赌你今日进城这天机盒要被扣。”
萧遥笑道:“好!若是我这天机盒被扣住了,一会的酒菜我请。要是没被扣住,你便去找如花小姐,与她共度一晚良宵如何?”
公子哥哈哈大笑道:“行!注定我楚歌与如花小姐无缘呐!走着!”
说罢两人牵了马,便向城门走去。
官差老远便注意二人了,见二人走来,便上前拦住,领头的看向萧遥,问道:“你这背后背的什么?”
萧遥直言道:“剑!”
“剑?”领头的眉头皱了皱,又问道:“那你是做什么的?”
萧遥笑笑:“闯荡江湖,一个剑客而已。”一旁楚歌笑吟吟的望着。
听他这么一说,那领头的便拿不定主意了。这人说的那么直白,到底抓还是不抓?这时,旁边一官兵凑到他耳边道:“大哥,哪有杀人的摆明带刀的?这两小子穿的长的就像门派里出来历练的,咱就不理会他们了吧?”
领头的一听有几分道理,便让开了身子道:“过去吧。”
萧遥道了声谢后便和楚歌进了城去。
甫一离开官差的视线,萧遥便大笑起来道:“看来这如花小姐要走桃花运了,咱玉树临风的楚情圣要和如花小姐共度良宵喽!”一旁楚歌只得摇头苦笑,怎地这官差如此随意?转念一想到如花小姐的尊容脸上是愁意大显。“唉唉,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喽!”楚歌叹了一声,便向前走了,“先到酒楼吃上一顿,此时日后再谈!”
“你这是耍赖,言而无信非君子,我可瞧不起你。”
“莫说这些,吃饱要紧!”
二人笑谈一路,来到一酒楼前名唤“飘香阁”,将马匹交于小二好生保管便上了二楼雅座,叫来好酒好菜吃喝起来。
喝了几杯,楚歌吃了几口菜,收起了之前的玩笑,正经道:“这次你出门在外一个多月,也不见个音信,楼主便唤我出来做事顺道寻你,看看你是否无恙。”
萧遥笑笑道:“我这人一向懒散惯了,你可是知道的,哪回我出来给楼主捎过信呐!况且,”说到这里,萧遥敛起笑意,道:“南城这块水深,我多方打探才将楼主要寻的东西寻到,哪有时间给你们捎信。”
楚歌摇摇头:“咱两竹马一生,你这德行我还不清楚?铁定是玩疯了忘了正事。”
萧遥嘻嘻道:“知我者莫过楚歌也。的确前些日子游山玩水险些忘了正事。人生在世不就求个自在嘛!下回我带你道城外青山古剑派的山门转转去,那掌门可是藏了坛四十年的女儿红。改天咱尝尝去。”
“你又去做贼啦?”
“哪有的事!咱是去拜访,顺带拿点酒喝。”
二人边吃酒菜边笑谈一些趣事,好不快活。
渐渐二人也酒足饭饱,只饮些茶水。楚歌没来由的叹了口气,萧遥觉得奇怪便问:“怎的突然叹气?”
楚歌把玩茶杯道:“今个能见着你无恙,我做兄弟的便放心了。自我们懂事后便为楼主出生入死,聚少离多。你我皆是父母双亡,临行前师父便交代我这个做哥哥的要照顾好你,如今想来真是愧对师父。”
“嗨,说这话做什么。”萧遥轻笑,“婆婆妈妈的,以前师父都拿我没办法,我能有什么事。等我这边事了,便寻你耍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楚歌哈哈大笑:“看来我有些醉了,就按你说的此间事了你便去寻我,咱快活快活去。”
“哈哈,好好!”
一会后,两人出了酒楼。楚歌此行只是路过南城,过了南城还得赶往京都,便不多做停留。两人在酒楼分了手,江湖儿女聚离之事早已习惯,不做矫情便分道扬镳去了。
这楚歌之事暂且不表,且说萧遥。此番到南城是为了背后长匣:“天机盒”之事。拜不归楼楼主所托,道南城寻其散件。
这天机盒是二十五年前锻造大师欧阳冶之杰作。此盒长约五尺宽约一尺半。盒内有七个暗格分藏七种杀器。分别是:无锋剑、穿云弩、天机翎、引龙索、千元伞、断云翼、芥子袋。传闻这天机盒內藏了执掌天下之秘密,得其者得天下。引得天下群雄竞逐,而后天机盒几番易主,最后散落各地而不得齐。武林中人感其纷争引得血流无数生灵涂炭便签下盟约不再争夺,久而久之便忘了此事。
而今这天机盒却出现在了萧遥这一毛头小子手中,可惜识货的人已不多。不然难免又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早在萧遥与其师父外出历练之时偶得其中之“无锋剑。”此剑重约五斤五两,长约四尺,剑身黝黑而无刃,造型古朴。但却威力难挡。而后此剑便成了萧遥的兵刃。
而天机盒乃是楼主“乾坤”所赠。八年前师父将萧遥楚歌二人送入不归楼,二人深得楼主喜爱遂赠了萧遥天机盒,楚歌离人扇。
早在两月前楼主手下探子报南城富豪手中似藏有宝物“穿云弩”,这才唤萧遥道南城探寻。
说来那凶人便是萧遥了,在南城杀了几个为富不仁的商贾,便是为了探寻穿云弩的下落。且早有人委托不归楼收了这几条人命。不过没想杀了几人均没得穿云弩的下落,偶得王富贵的家书才知他有一密室藏着他的宝贝,跑的匆忙来不及收拾。
进了城便是要到他家拜访一番。萧遥早与线人约了到“古月楼”一见,交代相关事宜。这出了飘香阁,寻人问了古月楼的坐在,直奔而去。
上了古月楼,要了一正对楼梯的座位,叫了壶茶静坐。约摸过了一刻钟,有一书生打扮的青年上了楼,手中倒执纸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心。萧遥瞧见了,吟了一句:“风若不朝。”
那青年望了过来,接了一句:“则云枯矣。”随后笑着上来行了个礼,道:“兄台好雅兴!不知在下能否讨杯茶水喝?”萧遥道:“好说!相逢便是缘,请坐!”
青年入了座,问道:“还未请教尊名?”萧遥吟道:“花间饮酒不愿归,但得逍遥与花醉。”青年便道:“一入不归深似海,从此偷生是路人。在下白彦,见过萧公子!”
萧遥笑道:“见过白哥!此次可有什么好事相告?”白彦笑道:“此次应楼主所托,探得王府地图一份,密室所在之处便在图中。”说罢递过一张纸帛。萧遥接过细看,只见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线条,密室便在书房之中。一会才问:“几分真几分假?”
白彦道:“十中有九是真。密室我已找到入口,就在书房壁画之后。我去密探之时有人巡查,不便深查,保不准里面有什么机关陷阱,以在下的身手或难免自保,所以萧公子还得小心,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萧遥拱手道:“自当如此,多谢白哥相告。”
白彦点了点头,又道:“这几日王府被官兵把守,那知府说是防贼子惦记王家钱财,实则是他自己想贪一笔。你可注意别被官兵发现。另楼主说了,这事完了你便痛快耍去,家中无什么事牵挂。”言罢起了身道:“我也该走了,萧公子你自个万事小心。”
萧遥起身拱手道:“谢白哥。”白彦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临到楼梯才想起什么,回身道:“望了告诉你了,今个晚上古月楼可是得那“绝代歌姬”登台献唱,这可是难得一回,萧公子可别错过喽。”而后下了楼,消失在闹市中。
回过神来萧遥坐在椅子上,心想:这绝代歌姬我也有耳闻,听说是国色天香,声如仙乐。且一城只唱那么一次。若是心情不好便是黄金万两放在她面前也休想叫她一开金口。左右无事,反正那王府又不会跑,今夜就听上一曲又如何?打定主意后便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