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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戒上赤血果

清洗完全身污垢,顿时清爽了许多,坐到池塘边的青石上,从手指摘下储物戒指,轻轻地摩挲着,随着他的摩挲,戒指上那条藤蔓微微颤动,藤蔓上那颗果子,也更加鲜艳,变得通红,仿佛就要从藤蔓上掉下来。看着那颗慢慢变红变熟的果子,刘成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奇怪,这果子我见过吗?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呢?他紧紧地盯着戒指上那颗果子,思绪慢慢展开,一点点搜索着内心深处的记忆。慢慢地一个模糊的影像,逐渐在他眼前清晰起来。

大山深处,高耸的悬崖,悬崖下有一个深不见底天池,爷爷叫它红池。那天,爷爷为了采一株只生长在红池崖壁上的珍贵药草,带他来到了红池边的崖壁下,他仰着脖子,看着爷爷像蜘蛛一样慢慢爬向崖壁的高处,一颗心怦怦直跳,紧张得快要窒息。忽然,他看到离爷爷不远处的崖壁上,一蓬藤蔓轻轻抖动,抖动间,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藤蔓中探了出来,呲牙咧嘴,目露寒光地盯着爷爷,刘成急得双手乱舞,却又偏偏叫不出声来。爷爷恍然不觉,依旧在崖壁上攀爬着寻找药草。毛茸茸的脑袋一声低吼,作出就要前扑的样子。爷爷大吃一惊,伸手抓住身旁的一条藤蔓,双足一点崖壁,身体腾空而起,向旁荡了两丈有余,伸手又抓住另一条藤蔓,紧紧贴在崖壁上。毛茸茸的脑袋看看吓退了爷爷,也不追赶,只呲了呲牙,缩进了藤蔓,就在牠缩进藤蔓的一瞬,刘成看到离毛茸茸脑袋不远的地方,有颗青红的果子悬挂在藤蔓上,随藤蔓起伏着。整个崖壁全被藤蔓上绿色的叶子覆盖,万绿丛中就那么一点红色,额外耀眼,刘成不禁多看了几眼。

看着戒指上的果子,回想起崖壁上藤蔓中那点青红,发现不同的好像只是果面上的颜色,戒指上的果子鲜艳通红,崖壁上的果子似乎还有些青涩,莫不是戒指上的果子是成熟了的果子,而崖壁上那颗果子是还没有成熟的果子?他慢慢地回想崖壁上的藤蔓以及藤蔓上叶子的形状,再看看浮现在戒指藤蔓上的那几片稀稀的叶子,越看越觉得戒指上的果和崖壁上果子一般无二,确定无疑。这是什么果子?为什么会被那位无忧子前辈会将她镌刻在这枚戒指上?难道这果子是属于天材地宝之类的东西?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慢慢地竟然有些激动起来。他蓦地从池塘边的青石上站起,施展刚刚学会的御风诀,向大厅方向飞奔而去。

来到大厅,一把抓起那卷叫《异草奇果》的玉简。这玉简他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看过,他一直认为天材地宝之类的东西离他太远,他不相信他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遇到,在藏经石屋看到这个玉简的时候,也不过是一时冲才把它收进怀里抱了回来。慢慢将玉简展开,玉简的前面,画的都是些珍稀的灵草灵药,他不去理会,直接略过。当把玉简展到奇果一段的时候,他才慢慢看起来,不多久,他看到一条藤蔓上挂着个鲜红果子的图画,与戒指上的果子十分相似,排名第九位。上写:赤血果,图画的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此果三百年开花,花开百年结果,果实五百年成熟。成熟的逆天赤血果有逆天返命,延年续命之功效,与若干灵药搭配,可炼制寿元丹,此丹无论凡人还是修仙者皆可服用,凡人服用可除百病,寿百年,青春永驻。修仙者服用,分境界可延年五十至五百年寿命。此丹一生只能服用一次,二次服用无论凡人还是修仙者,立死。最后写道:赤血果在修仙界消失近千年,现已不存于世。

消失近千年?这个玉简可能是两千多年以前留下的,逆天赤血果岂不是在三千多年前就消失了吗?难道红池边的崖壁上,并不是逆天赤血果?而是其他的什么果子?是自己没有记清楚,崖壁上的果子其实和戒指上的果子,还存在着些微细小的不同?可是记忆中的藤蔓和果子与玉简上的就是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呀。又看了一遍玉简上的注释,还是一片茫然,消失了几千年的东西,真的就会被自己遇到?寿元丹,寿元丹有这么神奇吗?赤血果和其他灵药搭配就可以炼制出来,和它搭配的是些什么灵药?这里有这么大一片药园,而且大部分都在两千年以上,不相信还会有什么灵药是找不到的,最关键的应该是炼制寿元丹的配方。配方配方,他在心里反复地默念。对呀,上次不是在藏经石屋里拿了个叫《亘古遗丹》的玉简回来了吗?说不定上面就有这么个丹方。他在石屋里总共就拿回来十余个卷轴,这些卷轴里,有玉简也有木简,他把玉简和木简分作两堆,分别放在两个不同的地方。他清楚地记得《亘古遗丹》是个玉简,他走到放玉简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玉简,把玉简捧在手中,慢慢展开,玉简里共记载了五十余种古老的丹方,玉简上没有目录,他只能一个一个的丹方往下看。当然,他不会去看每一个丹方的内容,只看下丹方的名称,只要没有看到寿元丹三个字,他就不会去理会。这样的看法,速度也就不会很慢。当玉简展开到大约一半左右的时候,寿元丹三个字,暮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心头狂喜,连忙仔细地看了起来。然而,随着玉简的缓缓展开,他的心也一点点地往下沉,那颗本来狂热的心,也慢慢变得冰凉冰凉。炼制寿元丹所需的灵药,竟然高达两百余种,这两百余种灵药,在《灵药图解》中。他只看到过大约一百四、五十种,药园里看到过的约百来种。还有五、六十种灵药,才刚刚看到名字,虽然玉简中也描述了灵药的样子和生长习俗,但灵药到底长什么样子,他根本就不知道。再往下看,才知道炼制寿元丹,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在丹方的最下面,他看到了一行小写的注释,写到:炼制寿元丹所需的灵力,不能低于筑基期修士,否则在炼制丹药的过程中,会因灵力不继而导致炼丹失败。看完这行注释,他彻底死心了,既然现在不可能炼制长生丹,那就等修为提升至筑基期以后再说吧,能不能修炼到筑基期,现在也无法说得清,师傅还沉睡在不知哪个角落,更没有一个引导自己修炼的师叔或者师兄,就自己一个人漫无边际地修炼,只怕穷其一生也难以跨过炼气期至筑基期的门栏。想到这里,刘成的心顿时轻松了下来。他把所有的玉简木简用神识锁定,一动心念全部放进储物戒指。今后,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是自己觉得有用的,或者以后用得着的,统统都放进戒指里,戒指有那么大的空间,根本就不必担心装不下。

大厅里本就没几样东西,能放进戒指里的全都放进去了,只剩下那张玉床和几条石椅,玉床太大,虽然很珍贵,他也不想带在身边,石凳就更没有必要拿了,天下之大,哪里又不能坐?又仔细地看了看大厅。忽然,在玉床下面,紧贴着床脚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墨绿色的瘪瓶,正是那个四年来几乎被他遗忘了的瓶子,瓶子歪斜着靠着床腿,刘成也不想去捡,只是发出一缕神识包裹住瓶子,向手指的戒指一。然而,瓶子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朝他飞来,而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原来的地方。

“咦!怎么回事?”他奇怪地走过去,把瓶子捡起来,然后把瓶子放在戒指的上方,用神识锁定瓶子,对准戒指一松手,他相信这样就一定会把瓶子放进戒指里去。瓶子准确地砸到手指上的戒指,只听“叮”“啪”两声,先是瓶子砸在戒指上的声音,然后是瓶子掉到地上的声音。看到掉落在地上的瓶子,刘成怎么也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事情,瓶子竟然不能放进戒指里去。

怎么会放不进去呢?无忧子前辈不是说,除了灵兽妖兽等活的动物外,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能放进去的吗?这瓶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也是活的?他再一次从地上捡起瓶子,拿在手上看起来,这墨绿色的瓶子,四年前他就研究过很久很久,除了偶尔从瓶子上发出一些奇怪的符文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发现。但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凡人,不可能做更进一步的探查和研究。如今他已经是练气四层的修仙者,体内灵力虽不是很浓厚,单说见识就增加了不少,与当年比起来,可以说有了天壤之别。他也不多想,发出一缕神识探进瘪瓶,然而,神识刚一探入瘪瓶,就感到无边的黑暗,向他滚滚而来,将他的那缕神识吞噬得干干净净。他大吃一惊,连忙切断神识,从瓶子里退了出来。

“怎么连神识也会被吞噬?”看着捧在手中的瘪瓶,想起了藏经石屋的那扇门,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蓦地从心底升起。

“难道这不是个宝物,而是一个妖物?”忽然,瘪瓶上华光一闪,符文再一次出现,在那些繁复无比的符文中,显现出一个小小的漩涡。看到这个漩涡,刘成灵光一闪,一口咬破手指,将手指中的一滴鲜血滴进漩涡之中。鲜血一进入漩涡,便随着漩涡快速地旋转起来,鲜红的血液,就像一颗天际划过的流星,曼妙地在符文中飞舞,慢慢地整个符文开始变幻,开始扭曲,那滴血液也随之变小、变淡,然后消失在漩涡之中。就在血液消失的一刹那,符文中的漩涡四散分裂开来,将整个符文染得殷红,随即殷红的符文像被激发了某种未知的功能,红色的光华冲天而起,刚刚腾起却又一闪而灭,消失得无隐无踪。

刘成痴痴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等到他醒过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刚刚发生的变故会带给他什么,是灾难?还是幸运?忽然,他觉察到好像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一边想一边打量周身。平托的左手里,是那只墨绿色的瘪瓶。可是,瘪瓶呢?瘪瓶怎么会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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