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很想说，她之所以啃他的脸，只是因为她想让他清楚地记住她。
她还想说，她之所以对那些大孩子毫不畏惧，只是因为她知道他会在她身边很好的保护着她。
可她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强逼着自己听完这些话便没了一点精力，又陷入了昏迷中。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听离一说的这些话。
离一停顿了片刻，才又重新开口，眼睛比刚才还要亮上几分，其中藏着他从来不敢说的心事。
”你知不知道，我从来都爱着你。“说罢他又轻笑，”都怪我，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你怎么会知道呢。“
“你可知道，在你开口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心中洋溢着无法言说的激动，可那激动却硬生生被我压了下来，我强作镇定的说那是师徒情，我说你还小，不懂这些，但其实我多想你能懂，可我不敢，我不敢相信你会喜欢我。”
离一的眼里覆上了清晰可见的哀伤，甚至到了最后，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他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才又轻声的说着。
”我陪了你两千年，爱了你两千年，等了你两千年，可第一世你却为了你心爱的人，刺了我一剑，第二世你以性命相逼，让我放过你的恩人。“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甚至恨着我，厌着我，我一直都知道，所以这一世我怎么还敢相信你所说的喜欢我。“
”如果没有希望，也许就不曾失望。我始终告诉自己不要奢求的太多，否则失去的会更多。我确实这样做了，我强迫自己对你冷淡，对你不管不顾，可我却因此让你难过，让你伤心。“
离一勾唇自嘲：”你看，我多可笑，口口声声说保护你，却又亲手伤害了你。我有多少个时刻想要掐死我自己，我恨我自己让你伤心，可我却只能看着你伤心，什么都做不了。我不能拥你入怀，为你避寒。我不能光明正大的擦去你的眼泪，让你开心。我不能告诉你小沙是我派去的。我不能告诉你百里随要掐你的那一天，我并非没有赶去救你，但我却不能亲自去保护你。“
说完这么多话，离一的唇早已干燥了许多，但他却毫不在意，继续对着面前的女子说：”你看，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就不回应我一下呢。“
”怎么会有像你这样不理会师父的徒弟呢。“离一无奈的笑笑，然后伸出手理了理苜蓿鬓边的发丝，让她看起来更加明丽。
这天晚上，离一一直都带着笑，不管是宠溺的笑，还是无奈的笑，亦或是悲伤的笑，他的唇角总是微微上扬着。
因为他想，她这么爱笑的姑娘，一定也喜欢爱笑的师父吧。
以后他要天天对着她笑，还要只对她一个人笑，笑到她烦，笑到他老，可现在她却看不见她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