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沫被堵的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是啊,离一做事谁能阻止得了呢?这一回她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众神仙在一旁看的兴味盎然,其实他们还是站在离一那一边多些,毕竟这天宫里向来无趣的紧,好不容易有个放松的地方,他们自然不愿放弃。
更何况苜蓿又想了好几个有新意的点子,将那些不食人间烟火,未曾与人间女子有过一晌贪欢的神仙们迷得神魂颠倒,深深陷入醉心楼的泥潭里无法自拔。
苜蓿与离一中间隔着一个歆沫,她站在一旁看得比谁都起劲,她家师父不愧是仙尊,说话都那么有气场,方才还端庄优雅的歆沫如今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歆沫无礼,冒犯了仙尊。”歆沫咬咬牙,又欠了欠身,万般不愿的向离一道歉。
离一也懒得再跟她耍嘴皮子,缓步从满脸怨恨的歆沫身旁经过,走到苜蓿面前,拉起她的手,面向周围看戏的神仙,平淡却显得郑重地开口:“今日我离一便将话挑明,醉心楼是我离一开的,苜蓿不过是代我照看,若是谁再敢在醉心楼闹事,便是公然与我作对,下场你们清楚。”
又担心他们可能被吓得再也不敢来,顿了顿,离一又道:“你们不必担心,在醉心楼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若是谁敢阻挠你们,大可向我禀明,我定会为你们做主。”
苜蓿盯着离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微一笑,心中尽是温暖。
渐渐的,神仙们散了去,此时歆沫也早已落荒而逃。
“师父,你为什么说醉心楼是你开的?”苜蓿勾头问道。
“怎么,怕我抢了你醉心楼的掌事身份?”离一轻笑,眼中竟有一抹戏谑闪过。
“哪有,我就是觉得你这样会有损你的仙尊身份。”苜蓿瞥了离一一眼,不满道。
“说是你开的就不有损你的名声了?”离一反问。
“这……这不一样!”苜蓿皱眉,急忙开口反驳,“你是仙尊,我只是一个凡……”
还未说完就被离一打断:“正因为我是仙尊,你是凡间女子,我才更要这样说。”
苜蓿有些迷茫,向离一递过去不解的眼神。
离一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无奈的说道:“若是将你一个女子开花楼的事传出去,你的名声定然被破坏,那你日后……还怎么嫁人?”
“嫁人?”苜蓿听完离一的话,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眼睛好像有些湿润,“我不要嫁人,师父不喜欢我可以接受,可师父为什么要让我嫁给别人,师父就那么讨厌我么?”
说着说着苜蓿愈发觉得难受,声音也变得哽咽,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看的离一心口如同针扎一般,连忙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好好好,师父错了,师父不会把你嫁出去的,苜蓿别哭,别哭……”
“师父你说好了,不把我嫁出去。”苜蓿抬起泪眼汪汪的小脸,可怜巴巴的望着离一。
“嗯,不嫁,苜蓿不嫁。”离一柔声说道,心头又颤了一颤。
“好!”突然苜蓿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哪有半点伤心欲绝的模样。
离一见她变得这么快,发觉自己被骗了,不忍指责她,只能无奈地笑笑。
向来镇定自如的他最怕看到的却是她的泪水,哪怕她只是骗他的,他还是忍不住心疼。
苜蓿很感动离一为她做的一切,但这终究只是师徒之间的感情,她想,若是他所做的是出于男女之间的感情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