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离一，现在的她，已经不能用颓废形容了。
也许师父对她的真心毫不在意吧，只是觉得她在开玩笑。
倘若师父从小就将师徒禁忌的思想灌输给她，如今她也不会无药可救的恋慕上师父，更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了。
但也只是倘若。
他们之间的两重身份阻隔了千万里，她还是忍不住做了飞蛾，扑了火。
从前的她想起离一就会觉得很轻松，心情明朗，可现在每一次想起都会觉得很累，她体会到了心力憔悴的感觉。
拍拍额头，苜蓿侧枕着向来睡不惯的瓷枕，竟睡了过去。
眼角有着什么凉凉的，和瓷枕一样凉的东西，滑到瓷枕上。
是日，苜蓿听说有人来花楼砸场子。
果然是树大招风，花楼生意这几日太过红火，竟招来了麻烦。
她倒想瞧瞧，究竟是谁这么猖狂。
苜蓿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只见大厅内围站了一群人，人群中央的是一名背对她的男子，正悠闲的喝茶。
“你就是那个砸场子的？”苜蓿挑挑眉，说道:“转过来让我看看。”
那男子轻笑出声，竟让苜蓿产生一种熟悉感。
他缓缓将茶杯放下，慢条斯理的地转过身来，嘴角挂着不明的笑容。
那是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凤眼微抬，将她的一切摄入眼底。
“是你？”苜蓿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竟是三年前在客栈捉弄她的百里随！
“就是我。”百里随缓缓站起，“听说你和天界四公主打了个平手。”
苜蓿不语，直接问道:“你想做什么？”
他突然凑近，低声道:“我想让你跟我对打或者……我砸了这里。”
“你……”苜蓿退后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心底怒气直涌。
百里随仍勾唇看着她。
强行压下胸口的怒火，苜蓿冷冷道:“我跟你打，但不能在这里，你跟我来。”
若不是她打不过他，她是断然不会被他威胁的。
苜蓿将他带到花楼顶部的空地上，还没开始，又听见百里随毫无半点正经地说道:
“怎么办，我又不想打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苜蓿忍无可忍，声调提高。
“我想做的有太多太多了，要不要我一一数给你听啊？”
苜蓿不语，他自顾自的继续说。
“我想弄清楚你和你师父真正的关系。”
“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对你师父存了什么不该存的心思。”
“我还想让你清楚，你对他的爱，不过就是一厢情愿。”
百里随每说完一句，苜蓿的脸就会白上一分。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明明她已经努力地隐藏了啊。
“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么？”他看着她的眼睛:“因为你的眼神太清澈，什么都藏不了。”
她的感情这么明显吗？可为什么师父偏偏不懂她？
“你说，若是我要杀你，你师父会不会赶来救你呢？”
他的手掌抚过她的面颊，让苜蓿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想要逃离他的掌控，却被他突然掐住了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