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一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显然很赞成苜蓿所言,夙霄沙放肆地笑出声,更是令天帝脸色难看。
他就喜欢这无理的要求。
“这怎么可能?!”天帝一惊,这女娃怎么如此胆大妄言,天帝的位子怎么可能给她?
“不给就算了。”苜蓿撇撇嘴,收起笑意,带着遗憾或是失望的语气说道,“没想到天帝这么小气。”
天帝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她居然说他小气?她怎么不说她这要求无理过头了?他若把天帝之位给了她,那他做什么?!
夙霄沙瞟了一眼天帝,扬起笑脸满怀热情的冲苜蓿说道:“小丫头,天帝那位子有什么好当的,又累又招人嫌,倒不如来我这儿,当我魔界的小公主,既清闲又有意思。”
夙霄沙先是贬低了天帝一番,再说出自己的来意,天帝的胡子又翘了一翘。
“魔界公主?”苜蓿问道,“什么辈分?”
他的妹妹算得公主,他的女儿也算得公主,他这小公主是处于什么位置?
“孙辈。”夙霄沙笑得张扬。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离一只比她高出一个辈分,倘若他成了她的爷爷,那他就比离一高出一个辈分!
这才是他来此的目的,非要占了离一便宜不可。
声落,几乎同时,三人都想到他所打的算盘,苜蓿气极,启唇欲要破口大骂,被离一硬生生阻止,小脸愈渐通红,是被气得。
“等等师父给你弄出台好戏让你看看。”安抚好苜蓿,离一负手淡道,“你们一个想让苜蓿做手下,一个想让她做孙辈公主,作为她的师父,自是要替她挑个作为大的。”
顿了顿,再说道:“诚然,你们作为都挺大,可苜蓿不清楚。不如你们比试比试,让苜蓿自己作选。”
原来师父所说的好戏就是这个啊,两个高手过招应该很激烈吧?
可是师父这么说是要把她交给别人吗?师父不要她了吗?
苜蓿攥紧离一的衣衫,怯怯的问:“师父,你真的要送走苜蓿吗?”
苜蓿已经到了离一胸口高了,离一微微侧身,低头道:“不会,先看着吧。”
苜蓿松了口气,攥紧的手松了松,她就知道师父不会把她送给别人的。
山下二人皆是迟疑了片刻,夙霄沙很快做了决定,天帝还在犹豫,本来他就是被一位献言的仙君勉强说服才过来的,现在还要和夙霄沙打一架,心中怎么都是不愿的,最后还是不耐烦的夙霄沙使用激将法,将他逼得答应。
正打算开打,却听离一无波无澜得声音传来:“山脚空地小,两位施展不开,不如去招摇山比试。”
这不是建议,而是告知,并挥手打开了招摇倾尽心血才设下的结界。二人也觉得打不开,并未多想,便去了招摇山。
苜蓿向来懂得几分离一的心思,不过心神回转间便明了他意欲何为。
当初因为招摇他们师徒才会被邀到仙宴,也是因此惹来这么多事,正巧他们在这里打,师父便借六界位居并列第二的手,将招摇山弄得天翻地覆,想必那招摇的脸不是五色而是彩虹色了。
而夙霄沙从来不理外界琐事,根本没听说过招摇与他们的过节,天帝位居高位,更没闲心记着,不然一夙霄沙的性子,怎么会乖乖就去了招摇山,就是赖也得把堂庭山打出个坑。
离一找了个离招摇山近些且不会被误伤的位置,袖子一摆,出现一张桌子,和两个椅子,还有茶水糕点,唤苜蓿来坐,随后自己也坐过去。
正值夏日,又站了许久,略觉口渴,苜蓿捧起一盏茶,酌饮几口,擦干唇边残留茶水,问道:“师父,他们要打多久啊?”
茶水都出来了,想必要打上大半天?
“没多久。”离一坐好,淡淡道。
“那干什么还拿来茶水?”苜蓿盯着桌上一堆小吃食,甚是不解,既然不久何必再拿这些东西来?
离一没看她,不以为然的问道:“你不渴?”
苜蓿一愣,被离一那平淡的语气问懵了,只是因为她渴,其实她想说她不是那么娇贵的女子,小渴一会没什么大不了的,却哽住了,然后自嘲笑笑,她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感动了?
不出离一的预料,招摇感知到结界被破,亲自跑了出来,怒气冲天,好似炸毛的......公鸡?
苜蓿是这么觉得,招摇头上竖起几撮毛发,一瘸一拐的出来了,招摇估计正在练功,这么贸然出来,想必险些走火入魔。难不成,这也是师父预料到的?
苜蓿不敢置信的看向离一,只见离一摇头摊手,无辜的表情表示他事先并不知,修为这东西何其重要,他怎会干如此失德行之事,只能说招摇霉气真重。
苜蓿忍住大笑,暗自腹诽,即便是知道他在练功,师父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吧......失德行的事,师父做的还少?
又见招摇气极却被这两个至高身份地位的魔尊和天帝泼了盆凉水:“怎么,我们占用一会儿你招摇的山地,你还不乐意不成?”
招摇深呼一口气,使劲闭了下眼睛,堆起笑脸:“自然不会,天帝和魔尊降至我招摇山,实为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夙霄沙和天帝满意的点点头,正要开打,招摇又不要命的插话:“那个......还请二位小心些打,我这山毁了无妨,就怕受了伤就不好了。”紧接着赶忙退至百米之外,暗道,他们受伤无所谓,他自己若是再添点伤,可就真是小命都不在了。
“噗嗤......”苜蓿没忍住,终于放声大笑,好像自从招摇遇见他们师徒,便一直在吃瘪,没有一次舒心了去,她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夙霄沙和天帝没理会,顾自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