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来自一个年轻的女生,年纪大约18的样子。
“方才你和计程夕一起来,他们队输了你这么高兴啊。”女孩子声音不辩喜怒,好奇的打量她:“计程夕新女友?”
摇摇头,陶心水解释,自己是和乔润明一起来的,不认识她所说的计程夕。
等等,这名字好耳熟。计……程……夕?好熟悉,也是一名运动员吗?
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是吧。我就说,计程夕的口味……”她渐渐没说下去,转头专心看比赛。
陶心水也没多说什么,原来T恤男叫“计程夕”啊。
方才没觉得眼熟,看来耳熟应该是错觉。
于是也转头专心看比赛。
不得不说,乔打球,很认真,不是那种耍帅多过技术的队员,相反,乔是在用头脑打球,努力,付出,真诚。
男人因为品质而显得帅气,不是吗。
只是可惜,陶心水在篮球方面,不是很精通,也只是作为一个门外汉看看,倒是身边的女生专业术语一句又一句的,听上去很专业的样子。
比赛持续了一个半小时,蓝队86:79获胜。大伙提出聚餐庆贺,她也加在里面,分享喜悦。
原来先前的那个女生是其中一名队员Gary的妹妹,即将去国外进修。她是和乔他们来的,然而乔他们和队员们组在一起,好不热闹,陶心水眼看自己也插不进去,就跟Gary的妹妹坐在一桌。
小女生毕竟小女生,知道陶心水不是那个谁的女朋友后,态度明显亲切了许多,还主动聊了一些,当然啦,话题绕了一圈又回到那个计程夕身上,而陶心水显然不停把话题转到乔身上。
“你知道吗?计程夕总共就没几任女朋友,我哥说他挺专一的。”
“比专一明显是乔好嘛,乔至今单身。”
“嗤,乔有过女朋友的好伐。而且……你没希望的啦。”
“喂!不许侮辱我偶像啊……还有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哥哥说的。乔是计程夕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那时候乔还只是个学生,他们是校友。”
“喔……校友。”陶心水抿了一口蓝莓汁,Wait!校友?
“想不到你家计程夕居然还是麻省理工高材生。”
陶心水默默用眼神揩了偶像几眼油,心满意足。
加上计程夕就坐在偶像边上,想不到他言语不多,高智商男啊!顺着地利位置合适,陶心水难免又带着几许佩服的神色看了远处T恤男两眼,不料却被对方捕捉到了。她问心无愧,回以坦荡的微笑,虚托酒杯向他致敬,不料计程夕并无反应,夹一口虾,自然挪开视线。
真是——
无趣的男人。
……
不过——
麻省理工,计程夕。
还是没印象。看来之前真没交集。
以后也不会有交集的啦。
酒足饭饱后,乔的助理开车来接他回宾馆,明天还有行程,不方便逗留太晚。乔跟好友们一一告别,转身跟陶心水说不方便送她一程,就麻烦计程夕做一回护花使者了。
陶心水了然的挥别偶像,“Gotit”,体贴大度,不失粉丝与偶像间的分寸感。
对着乔离去的背影,“byebyeandgoodluck.”
送乔走,直至他的车消失在灯红酒绿之中,陶心水这才一脸认真地转过头,问身边的护花使者计程夕:“他刚刚说什么?”
计程夕看着她的脸,停顿了两秒,说:“你脸上有s-h-i-t.”
陶心水不信,用手擦擦脸,“不是s-h-i-t,是巧克力啊喂!”
计程夕不再看她,“乔走了,回头我送你回去。”
陶心水将包包往自己身上靠了一靠,内心诽谤:你才脸上有屎呢!怎么会有这种人……当她听不知道屎的英文么?方才Joe的话里分明没有s-h-i-t这个词!
她转头对着计程夕的方向,然而对方早已坐进车子后座。
冷幽默也不是这么开的。
弯腰,敲敲黑色玻璃窗。
车窗自动降了半截。
“上车。”
陶心水眼底一片清澈,“时候也不早了,你又有喝酒——”指指前面的路,“这里我也熟悉,前面可以打车,不用麻烦。再见。”
“不是我开,有司机。”
……陶心水囧,他误会了。
她不是嫌弃他酒驾,只是不想麻烦人,况且他们又不熟。
她为何要和将她脸上巧克力认为是s-h-i-t的家伙很熟。
“不用麻烦,白天打那么长时间球,晚上又是狂欢,你一定很累,我——”不待陶心水说完,窗户就自动关上,然后,车子就开走了。
陶心水觉得此人脾气一定很差。没耐心。
扯扯嘴角,陶心水大步向前。
走走停停,一辆Taxi都没看到。
仔细一想,大晚上,新区,师傅一般不跑这边吧。
幸好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不然走死人。
上帝……来辆的车吧吧吧吧……
叭叭叭——
身后传来汽车的声音。
陶心水欣喜,上帝果然显灵了!给她送来了一辆……
计程车!
笑容僵硬。
眼角抽搐。
眉头倒挂。
陶心水扶额。
看着车外景色飞速向后移动。
方才已经准备回家了,谁知计程夕说眼镜忘在酒店了,于是司机回头,等取回眼镜,回头的路上,见方才的陶小姐孤零零的走在路的一旁。请示计程夕,然后停车。
计程夕的车跟计程车傻傻分不清楚,上帝你在搞鬼吗!
陶心水觉得真的尴尬,人家践行承诺送自己回家,当初就别拒绝啊,答应就是,你看!最后结果还不是等不来车,上了他的车。
真是,尴尬。
然后更尴尬的是,以为终于可以搭车回家好好睡一觉,结果T恤男脸色苍白,晕过去了?
什么都别说,司机直奔医院。
次日。7:04am.医院病房。
计程夕醒来,见自己躺在病床,身侧坐卧着陶心水。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单上,清晨。
稍稍挪动一下,陶心水被惊醒。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抹了抹眼睛。
“你醒了。哦,医生说你是过敏。”皮皮虾跟西瓜混吃了。
她照顾这个“计程车”一直忙到晚上2点多。于是医院附近24小时营业店买了牙刷牙膏毛巾,洗漱上妆,到了大概4点,本来就打算稍微眯一会直接去公司的。
“你先洗漱吧,牙刷跟毛巾在卫生间,我去买早饭。”陶心水整理好衣角,出了病房。
回来时,带了一碗清粥,一包小菜,两个花卷给他。
……
喝着清粥,计程夕偶或抬头看看她。
“什么?”陶心水啃着油条在讲电话,“不行不行。跟他说,他们的出道档期定好8月就是8月,顶多是提早,哪里有借的道理。”
咬两口花卷,就着一口清粥入喉,计程夕看看她碗里,热气腾腾的馄饨。闻着像是虾仁味。
“骆可跟他们情况不一样,他只是回去重新喂!喂!你别擅自这个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啊别冲动听我说——”“嚯”的一下站起来,把早饭搁在桌子上,对计程夕示意出去打电话,不打扰他吃早饭,一路边讲边走,带上了门。
病房一下子清净。
回来时,计程夕已经吃好了。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陶心水放轻脚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拎上早饭打包,准备带走。
“谢谢。”
声音虽轻,但的确是计程夕的声音。
陶心水停下手头事情,“应该的。”
“乔是我的偶像,你又是乔的朋友,照顾我偶像的朋友,应该的。”
“对了!有事打我电话。”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片,记下号码放在他的床头,“或者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也行。”
“我上班了,晚点来看你。”
关好门,桃子离开病房。
留下若有所思的计程夕。
叩叩叩——
“进来。”
“计先生,车子已经到门口,退房手续也办好了。”
西瓜跟皮皮虾不可共食。
计程夕叹口气,居然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