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阎双手微微颤抖着,心中也是犹如千刀万剐一般,双眼失神。
最先发现的是酒中仙。
“老敖,你怎么了?”酒中仙抿了一口小酒,看着浑身颤抖的敖阎。
“没事..”敖阎回过神来,却像老了数十岁一般,苦笑地回应到。
敖阎当初走过这第二步的时候,虽然也是踏过去了,可是和墨逆的并不一样,他所忍受的是长达数年的孤独,直到他走出了那片沙漠。
这也是敖阎在皇宫之中并未有人与他交好的原因,虽然他是一届太上皇,不过确实没有一个能够谈心的人,直到来到了北斗仙居,他在认识几个老伙伴之后便是爱上了这里。
“原来并非是去忍受长达数年的孤独啊…这沙漠,是有尽头的啊。”敖阎喃喃道,随即自嘲般苦笑了一下,转过身撕裂虚空而去。
墨逆痛苦之后,穆云珂安慰了一下便离开了,随后墨逆看了看身边,并未发现敖祖师的身影,变问了问山聋云哑。
之后才得知敖阎在一座偏岛之上,墨逆便赶了过去。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墨逆来到了偏岛之上,看到了敖阎的身影,显得有些落魄。
“来,坐下吧。”敖阎盘坐在地上,拍了拍身旁的地,示意让墨逆坐下。
墨逆坐在了敖阎的身边。
“你觉得,什么是朋友?”敖阎突兀地问了墨逆这个问题。
墨逆一愣,随后回答道:“朋友啊,就是同患难共甘苦的人啊。师父,你问这个干吗?”
“我这一生…”敖阎语气稍微有些颤抖,“做过一件令我后悔终生的事。”
墨逆愣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说话。
“第一个朋友是我儿时的伙伴,我是皇家,他却是一个平头百姓的家世。”敖阎喝了一口闷酒,“后来我的父皇为了阻止我与这种平民百姓玩耍,便派人悄悄地杀害了他全家,第二天我取的时候剩的只有一片惨无人寰的景象。”
墨逆心中一惊。
“第二个朋友,是我少年时,陪我一起去太师那里学习的一个王爷的儿子。”敖阎自嘲的笑了笑,“原本会成为很好的伙伴,不过由于那王爷企图谋反,被我父王拿下,下令诛九族,当然我的朋友也没有幸免于难。”
墨逆此时感受到了敖阎心中的悲凉。
“第三个朋友….”敖阎浑身都已经在颤抖,“是我青年时与我臭味相投的知己,算是一个江湖中人,虽然他们对皇室的威胁很大,不过因为我们二人的关系,所以那个势力与皇家是万万打不起来的,直到我踏出了那第二步。”
墨逆心中颇为疑惑,第二步踏出之后不是应该更加的珍惜朋友吗?
“呵呵,我知道你心中疑惑。”敖阎看着墨逆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我和你不一样,我走出了沙漠。”墨逆听到这里一惊,那沙漠有多难走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很震惊。
“但正因为我走了出去,所以我得到的是成王必须要面对孤独的这一个感觉。所以这第三个朋友…是我亲手将他杀死的。”
说到这里,敖阎再也忍受不住心中压抑的痛苦,一代帝王,今日却是泪流满面,为自己的行为忏悔,想必他可能有数十年没有流过眼泪了吧。
墨逆此刻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敖阎祖师。
突然敖阎祖师身后的虚空被撕裂出了一个大洞,其他六位祖师从洞口中出了来。
“敖阎啊…”酒中仙拍了拍敖阎的肩膀也没有再说什么,“来!喝酒!”酒中仙与其他五位祖师陪着敖阎喝起了酒。
几人越喝越上瘾,虽然心中都皆有心事,但来到了这个仙居了,大家就都是朋友了,所以并不拘束。
墨逆看了看眼前的七位祖师。
“可能他们都各有各的秘密,不过现在这样子,挺好的。”墨逆笑了笑,吹着小调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