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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话 冰释前嫌

水月的死并没有给精英班带来什么影响,一切如常,连一朵水花都没有溅起,世事本是无情,唯一改变的只有一个叫徐驰的情种。打徐驰从ZQ回来之后,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每天放学都要推着自行车信步闲逛,一座小城每个角落都承载着两人一起的点滴过完,灿烂如织抑或是耳语歌沉,都化为一段段无法割舍的记忆。

徐驰慢慢走过一个又一个季节,仿佛每天都依然在护送一个女孩回家。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奔走的理由,徐驰无法停止自己的脚步,就像无法停止对于她的思念,徐驰知道人总是需要把过去忘记才能继续前行,但是徐驰做不到,徐驰是腹黑攻,是高智商人士,是智脑,但人们都忘记了他只是一个任性孤独的小屁孩而已,徐驰的经历其实很简单,简单到有些苍白,简单到他快二十年的人生中都没记住几张笑脸,他见过无数讥讽的面容话语,徐驰看着人边的人一个个与自己擦肩而过,面无表情,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微笑,歌唱,面如桃花。让徐驰亲手埋葬这个人所有的记忆,如同埋葬她冰冷单薄的身体,他做不到。

高二,那一年大年三十,徐驰陪着家人吃了年夜饭,对母亲说同学聚会就出门了,徐驰记得水月曾经说想和自己一起放烟火,徐驰准备去曾经的水月家楼下给她放烟火,徐驰刚下楼看见一个身影靠在单元楼墙边的张晨予,地上已经扔了一堆的烟头,张晨予招招手:晚上一起出去吃夜宵吧,我叫了几个班上的人,你都认识。

徐驰摇头拒绝:我晚上有事情,你们玩吧。

张晨予眯起眼睛,本来不大的眼睛被挤得只剩一条缝:你是要去水月家楼下看看吧?我陪你走走,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徐驰面无表情:随你的便吧。

徐驰在炮摊上买了很多烟火,走了没几步,装烟火的塑料袋破碎了,炮太多了,没办法,徐驰把烟花装满了所有口袋,双手抱起剩下的烟花,自行车张晨予帮他推着,走了很久到了水月家的单元楼下,张晨予把徐驰的自行车停好喊了声:你自己先玩,我去撒个野尿。

张晨予一溜烟就拐到楼房后面不见了,徐驰傻傻的抱着烟火等在原地,丫没火,刚才买炮时张晨予说自己抽烟有打火机,就没让徐驰买火,而张晨予跑的没影了……时间过去了快半个小时,徐驰渐渐不耐烦起来,撒尿要这么久吗?丫便秘吧!

徐驰拿出手机开始给张晨予拨打电话,这时楼道中传出了那么熟悉的声音,曾经的魂牵梦绕,却化作此时突兀的喃昵。

女声:讨厌啦,你怎么尽说人家的羞羞事,坏死了。

男声也分外的耳熟:这有什么,我告诉你哦,徐驰可是对你爱的都有些神经了。

女声:我怎么知道他会这么粘人啊!不说这些了,前些天你说过,如果我把自己当新年礼物给了你,你也会送我一个大大的惊喜,现在人家已经把自己给过你了,你给我准备的礼物是什么啊?

男声:你马上就会见到惊喜,我保证!

一男一女边说边走出了楼梯,来到了楼下,徐驰一直靠墙站着,而两人就这么搂着与徐驰擦肩而过,留着徐驰一人处在光线的阴影中呆立当场,怀中的烟花散落一地,徐驰看清了女孩的脸,水月!她身边的男人是柴野!徐驰全身颤抖指尖紧抠掌心,徐驰想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女孩怒吼,张开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做不到啊,视线已经模糊……

徐驰颤动的肩膀被人大力拍打,然后脖子被人用臂弯勾搭住,手臂的主人,张晨予,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他的笑容一脸奸诈,却看不出丝毫的讥讽,而更像是小孩炫耀时的得意,此时张晨予的笑容,热烈似火给人温暖,而前方女孩的背影,却是冷冽如刀,徐驰感觉自己的胸口已经被她砍的血肉模糊。

张晨予对着前方大喊:哟!那不是水婊子吗?

水月一脸疑惑,柴野俯身对水月说:你的新年礼物来了。

柴野回身对着张晨予和徐驰灿烂微笑,伸出手掌,拇指食指扣成O型其他三个指头竖起,ok!

水月警惕的看着张晨予:你在这干什么?

张晨予给柴野扔了根香烟,自己也点上一根:老子和徐驰来给你烧纸,顺便准备用尿搅拌泥巴给你做个贞节牌坊,果然这年头,不想要牌坊的婊子都不是好婊子!

水月心虚:徐,徐驰也在?

张晨予往旁边一闪,他身后的徐驰露了出来,徐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为!什!么?告!诉!我!

张晨予吐着烟圈:能特么为什么,丫的传承了她老娘的强悍基因,现在血脉觉醒了,看过火影忍者没?这,这叫什么来着?

柴野接口:血祭限界忍术。

水月不敢看徐驰,不可思议的看着柴野:柴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帮我啊!

张晨予不屑:傻妞,醒醒吧,柴野是我这头的人,你和柴野的恋情只是我和柴野的交易。在油田这个地方,说起爱爱方面的事,只有一个专家!柴野!他很肯定你丫的故事就是扯淡,而且你的故事还是对柴野这个原作者剧情的无耻剽窃!我雇佣了柴野这个特种兵!记得你在油田唯一的朋友吗?就是那个次重点班的姑娘,对!柴野先把她泡了,她把你的破事交代个底朝天。我以前一直认为自己嘴松守不住秘密,听了那女孩讲了你的破事,我才知道,你水月的裤腰带比老子的嘴可松多了!

水月见柴野靠不住,急忙上前抓住徐驰的手:你别听他们胡说,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说实话,你相信我,我后爹没死,我回ZQ老家,是因为高考分数ZQ比这边要低很多,在那边我应该能考上个学校,我后爹的亲人都还在油田,只有妈妈和我回去了。

徐驰深吸口气:你高考移民也好,你老爹没死也好,我不关心,你就问你为什么骗我!

水月蹲下身哭泣:我一直喜欢漫画,我想画一本自己的漫画,我想不出好的故事,有一天班里的男生听过了柴野的讲座后,讲起了柴野的故事,很有意思,我知道现在的漫画没有这样的故事,我想把它画成漫画,但故事只有主线,我需要把故事和人物丰满起来……

徐驰粗暴的打断她:然后你就特么找上了我!是不是!我只是一个帮你完善意银的丑角!

水月急忙解释:不是的,我也是认真的,我打算考上学校就去找你的,让你把我们的故事都画成漫画,你的画工比我好……

这次换成张晨予打断了水月的话,打断方式是一记正踹:你帮徐驰打算的挺好么,然后你就爬上了柴野的床?我原本以为自己能成为像柴野一样有翩翩绅士气质的混蛋,只睡女人不打女人,现在我算明白自己的定位了,我就是个会装逼的流氓,你这样的娘们,老子忍不了!说完又是一记侧踢。

水月此时躺倒在冰冷的地面对着柴野的方向:救我,救我啊……

柴野应声高呼:没有人能在我柴野眼前打女人!

话音一落,柴野悠然转过身,点燃一支烟,看都不看身后一眼……

张晨予又踢了几下,索然无味停下:徐驰!我看你现在这个熊样就火大,我见识过你绝对清醒时的可怕,我喜欢那个冷酷无情的混蛋,现在的你就是一个畏首畏尾的怂货。

徐驰仿佛在自言自语:我怎么会这么笨,这样的戏码明明漏洞百出的,肝硬化的发病治疗病理时间都是漏洞,她后爹的墓是漏洞,她死的医院是漏洞,现在想想这么多问题当初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张晨予耸耸肩:关心则乱,不管多刁的货,只要是人都这样,多聪明的人他在乎喜欢的人出了事,他也会立马急成个弱智,你可能早就发现了真相,可是不想承认,不敢承认罢了。

徐驰听了晨予的话陷入了沉思,那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有油田智囊之称的男人,睿智如斯的他在面对悲伤哭泣的妻子时的无助慌乱一幕幕想起,也终于明白他真的很爱自己的妈妈,他为了心爱的女人疯狂到可以扔掉自己的儿子,我果然是他的种啊,我这也算是血脉觉醒了吧,情种的跟他一样失去所有理智,心中不断想着那四个字,关心则乱。

张晨予掏出一根香烟扔在地上:我问你徐驰!如果,这个娘们就是这支掉在地上的香烟,你是可惜它捡起来吸掉,还是踩两脚重新再拿一根吸?

张晨予见徐驰不语急忙补充:这根烟是掉在厕所的地上,你怎么选?好吧!它掉在地上,粘了别人的尿,还粘了别人的屎,这下你会选了吧,你捡不捡?

此时的徐驰刚刚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伸出两根手指头:两点,一,我不抽烟,二,我讨厌捡东西。

说完,大步从水月身上跨了过去,不曾看身下的人一眼。张晨予开心的笑了,这才是老子要的人才。伸出手:我张晨予邀请你徐驰加入我的十二同盟,今生不改,致死方休。

徐驰握住张晨予的手:我徐驰加入张晨予的十二同盟,今生不改,致死方休。

张晨予:铁甲依然在。

徐驰:依然在。那个你这次雇佣柴野又签订了什么奇怪的合同吗?

张晨予:没有啊,老子有他的把柄,他不得不帮我。

徐驰不信:你能抓住他的把柄?

张晨予:老子告诉他了,他帮我,我就还钱。

徐驰不解:你又借他多少钱啊?

张晨予:就是你那次我借的一千快钱。

徐驰大惊:都半年了,你怎么还不还人钱啊?

张晨予大怒:你特么不还老子钱,老子拿什么还他?

《晨予语录》:我张晨予邀请你徐驰加入我的十二同盟,今生不改,致死方休。

我徐驰加入张晨予的十二同盟,今生不改,致死方休。

铁甲依然在。

依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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