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场勘察的情况来看,要想一夜之间把所有的库银搬走,还不被人发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丢失那么多的银子。”
宫子凌诧异地问:“你是说银子没丢?那么多银子能藏到哪去?银库里面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暗道。”
“我不是说银子没丢,恰恰相反,银子早就丢了。早在两个多月前,假陈文山混进银库,盗得钥匙以后,他就趁值夜的时候一点一点把银子搬出银库。他熟悉侍卫巡夜的方式和时间间隔,说不定还找有外面的帮手来帮忙。”
“嗯,”宫子凌沉思着说,“据侍卫反应,常听到值班室有打呼噜的声音,说明常有人在值夜的时候睡觉,假陈文山有作案的机会。这点也可以找那些库吏确认。”
“是啊。假陈文山要么可以摹仿姚江的笔迹,要么有办法完好无缺地揭下封条。直到最后一次,他知道事发后银库会被仔细检查,怕人瞧出端倪,才使诈让姚江重新写了一张。”
“可是那天下午视查银库,明明看到箱子里面有银子,而且数目与帐目相符。就算假陈文山自己选的那口箱子是事先安排好的,另外两口呢,又怎么解释?”
吴妍紧紧皱着眉头,用手敲着脑袋说:“就是这点我还没有想通,除非那两人也串通作案,可是那可能性也太小了。”
宫子凌拉下她的手,劝道:“别急,慢慢来,能想到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那边查得怎样了?”吴妍问。
“那幢房子的来历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三十年前一个解甲归田的京官建造的。那个京官名叫苏乾,曾经做到户部尚书,很受我皇祖父的启重。我父皇登基以后,他辞掉官职,说是要回乡养老。可是后来发现他来到碧梧后竟然与国外勾结,所以被我父皇给满门操斩了,那房子也被查封了。”
尽管宫子凌的语气很平淡,吴妍却听得胆战心惊,这就是官场,充满了血腥。官场尚且如此,皇室就更不消说了,随便翻翻历史书就知道宫庭斗争是何等的惊心动魄。也许宫子凌选择弃位的确是明智的。激流勇退,大隐于朝,说来容易,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吴妍望向宫子凌的眼神多了几分钦佩。
只听宫子凌又说:“今年初,那幢房子被一个老镖师向官府买下来,开设武馆,教习武艺。不过,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还在调查。”
吴妍想起那天下午在老房子外面遇到的那个大汉,尽管是家仆打扮,可是那气质一点也不象是个仆人。还有,他的面色,他看吴妍的眼神都阴沉得可怕。
遂赞同道:“我也猜其中定是别有隐情。那些人一点都不友善,我们还没走到房子跟前就被赶走了。说不定啊,那些刺杀我们的蒙面人就是那里面的人呢。”
最后一句吴妍只是随口说说,宫子凌听到耳里却是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