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雅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试探地说:“王爷,我给你唱一首曲子好不好?那是小时候我娘教我唱的童谣,叫做《月光曲》。”
宫子凌心中一动,想起了上午吴妍唱的童谣,还有许许多多的往事,答道:“好,你唱吧。**教你的歌一定很好听。”
筱雅轻启朱唇,歌声婉转动听,连湖水似乎也被她的歌声迷住了,停止了波动。水中,一轮明月渐渐清晰。
湖的对面,一株大树背后,一个人儿悄悄转身离开,她是吴妍。
晚上,吃过晚饭,吴妍推说累了,早早上床休息,把两个丫头赶到门外。她睡觉向来不喜欢有人守在旁边,因此吟雪和揽月也不以为意,只牢牢记住宫子凌的话,轮班紧紧盯着房门。
吴妍哪里睡得着觉,一忽儿想到宫子凌生气的样子,一忽儿想到山洞的事还没告诉他。这个宫子凌,气量比针尖还小。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是个王爷,肚里至少应该装得下一艘航空母舰才对呀。她不就偷偷溜出府一趟,而且还是为了案子,至于吗?
干脆起身,找出一条绳子,从窗口蹑手蹑脚爬了出去。小时候,她常跟哥哥一块玩,学着那帮男孩子爬树上房,调皮捣蛋的事无所不为。爬窗户对她来说小事一桩。
鬼使神差的也来到了湖边,眼尖地发现湖对面的大石上,有两个人并肩而坐,吴妍忙一闪身躲到一株大树背后。心慌慌的,空落落的,思维也好象停顿了似的。一个男人,白天可以向别的男人说你是他的贱内,晚上却同另一个女子在湖边幽会。说什么不近女色,都是假的。
当筱雅的歌声响起时,吴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出来。这一落泪便一发不可收拾,顷刻间流了满脸满腮。悄悄离开湖边,悄悄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大睁着双眼望着黑暗中的帐顶。
也许只有筱雅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她那高贵优雅的气质,绝世的容颜,婀娜的身姿,还有她的歌喉。想起白天跟宫子凌捣乱时唱的那些歌,吴妍羞愧得用被子死死地蒙住头。
真是傻啊,明知道对这样的男人不可以动心的。宝贝,迟早可以回家的,吴妍安慰自己,至于这个男人,才不过认识几天而已,很快就忘了。回到二十一世纪,有的是专情的俊男美女,哦不,有俊男就够了。可是心为什么还是在痛?
早上起来,吟雪和揽月见吴妍精神不济的样子,还以为是宫子凌关她禁闭所至。但也不敢在这当口惹恼了她,小心翼翼地服侍完毕,退到门外,轻轻掩上房门。
吴妍坐在桌前,一手支腮,望着窗外。心里在琢磨,不论心情如何,该办的事情还得办理。首先得告诉宫子凌山洞的情况,下午再想办法去香玉街找小五子。
宫子凌不肯来,她又不能走出房门,只好给他写封信了。这信说起来容易,写起来却难。毛笔还可以将就对付,写不好不要紧,只要他认得出来就行了。可是繁体字她却是会看不会写,只好一边翻书查找,一边写信。又不好问吟雪揽月,怕泄露秘密。忙乎了一个上午才算勉强把信写好。
把信封好,让人送去给宫子凌,吴妍躺到床上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经过一个上午的忙碌,心思分散了,心情倒好了很多。打听到宫子凌下午不在府内,吴妍暗喜,不用担心他来找她,于是放心着手准备她的逃府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