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松风竹韵,花落梅心烦意乱地站在湖畔的小亭中。举起手中的笛子,只勉强吹得几下,便烦躁地住了口。轻衣柔声问道:“你不去看看她吗?她现在一定很难熬。”
听了轻衣的话,花落梅更加失去了耐性,冲她嚷道:“看有什么用?难道我能改变什么吗?她不可能跟我走,我去看她只会让我克制不住想杀了宫子凌的冲动,而我答应过她,在宫子凌伤好之前不会刺杀他。”
花落梅象头暴怒的狮子,完全失去了平时谦谦君子的风度。他抓着头蹲坐在湖畔,好半天才稍稍平复。苦笑着对轻衣说:“抱歉,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我是不是很可笑?自从遇见她,所有的计划全盘打乱,连报仇的绝佳机会都一次又一次地放弃。”
轻衣怔怔地看着他说:“你不可笑,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很苦。”
花落梅定定地注视着湖中不知忧愁快乐嬉戏的两只仙鹤,握紧了手中的笛子,握得手心生疼。
吴妍知道翠烟居内有不少太后带来的宫女,硬闯绝对闯不进去。看了看头顶的树荫,正好对着窗户,于是爬到树上。室内灯火通明,依稀可以看见宫子凌面部的轮廓。心中的防线刹那崩溃,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一直以为可以忘记这段时光,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不觉中已悄悄驻入她的心底,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是那样深深地铭刻在她的心上。
深情地望着宫子凌,低声说:“我一定想办法进来,当你醒来的时候,你会知道,还有人在真心地关心着你。
主意打定,迅速溜下树,对着窗户学了声鸟叫,象极了黄莺的啼鸣。很快揽月的面孔出现在窗前。吴妍舒出一口气,幸好揽月懂得她的意思。
那是有一次,在游园的时候,听到柳叶丛中传来黄莺的鸣叫,吴妍一时兴起,跟着应和了几句。揽月是小孩儿心性,与吴妍之间又象好姐妹一样,没有主仆的隔阂,于是缠着吴妍非要向她学习。吴妍教会了她,还开玩笑地说,如果以后遇到紧急军情,这就是她们之间联络的暗语。没想到今晚派上了用场。
吴妍指指自己,又指指卧室,比划着用唇语说:“呆会我会进来,帮帮我。”揽月满脸迷茫,不明白吴妍的意思。吴妍一跺脚,又比划了好几遍,揽月似有所悟,犹疑地点了点头。
吴妍朝她挥挥手,转身跑开。
吴妍跑得很急,只一忽忽便来到书房。太后并未下令不让吴妍进入书房,因此门口的守卫不敢阻拦。吴妍跑上二楼,找出一套普通人家穿的青布男装,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羊脂玉瓶,里面装的是易容药物。柜子里还有一个药箱,吴妍把药箱中的药品扔了一大半到抽屉里,腾出一个空间把男装和玉瓶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