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凌带着酒意说:“我在说,没有任何酒比你那安神养气茶更伤身。”
筱雅倏地站起身子,退开几步,勉强笑道:“子凌哥哥,你喝多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安神养气茶明明是养身的,怎会伤身呢?我扶你回去休息吧。”话虽这么说,却没有如往常一样毫无戒备地上前搀扶宫子凌。
宫子凌苦笑道:“你又何必再委屈自己做戏?你不是在那安神养气茶里下了慢性毒药吗?我若是每天喝上一杯,不出半年,就会毒发身亡。”
筱雅大惊,忙朝四周察看一番,见没有旁人方才渐渐心定。疑惑地问宫子凌:“你既已知道,为何还要喝下去?难道,你有解药?”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
“我在等,等你自动放弃的那天。”宫子凌依然望着湖面,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你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不忍心阻止,既便是对我下毒。承你的情,没有向朵云下毒。”每次喝完茶之后,宫子凌都暗地里找机会把毒用内力悄悄化去。筱雅若是知道他就是南宫长天,身负绝世武功,恐怕会用更厉害的毒药呢。
“朵云是无辜的,而且同我交好,我自是不会伤她,要你来承什么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道。起初你想用暗器伤我,就是那两根浸了巨毒的银针,但两次都没有得逞。你怕我起疑心,加之我开始对你另眼相待,你有了更多与我相处的机会,所以你就改用慢性毒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置我于死地。你那茶里的花香就是用来掩盖毒药的味道的。”
“你,你怎知道那两根银针也是我发射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你会武功?我就奇怪,为什么两次都没能射中你。”筱雅又向后退了一大步,警觉地望着宫子凌。
宫子凌答非所问:“现在朵云离开了我,你已经看到我痛不欲生的样子了,如果你还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
筱雅凄楚地说:“你这算什么痛苦?你可知道痛失亲人的滋味?你可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就是要你十条命都不够我解恨。”
宫子凌站起身,回望着筱雅,眼中满是悲凉与疼惜:“所以我一直让着你,想让你得到家的温暖。”
筱雅再没了平日的温柔,仰天大笑一声,愤恨不已地说:“宫子凌,你就别做戏了,你处处容忍我,是因为愧疚,还是有更大的阴谋?当年,是你,亲手把刀刺进我母亲的胸口。你别以为装出一付可怜样我就会原谅你,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替父母报仇。”
“你,你都知道了?既是如此,你动手吧。反正朵云不肯回来,我活着也没意思。”宫子凌说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