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妍蹲在花落梅面前,几乎要哭出来:“你别这样,我都不认识你了。”
花落梅抬起头,眼中是吴妍从未见过的阴鸷,冷笑道:“本来我瞧在你的面上,也许,也许不跟他计较,毕竟那是在战场上。可是如今,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幕后之人就是他,你叫我如何说服自己放过他?”
“不,肯定不是他干的,你不能他,他那时还小。”吴妍语无伦次地说。
“小?”花落梅嘲讽地说,“他能够把南苏国灭了,你还认为他小吗?”
“可是他没有理由那么做啊,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跟南苏国之间又没有仇隙。”吴妍脑袋里乱轰轰的,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本能地想替宫子凌辩解,想打消花落梅报仇的念头。
“正因为他是太子,所以他才想出这个阴谋。他不是长子,他父皇不顾众人异议,非要立他为太子,根基不稳。他借宝珠迷惑我父王的心智,挑起战事。然后他再带兵来灭了南苏国,树立他的威信。”
“不,”吴妍头摇得拔浪鼓一样,“他对权利很淡薄。如果他如此利欲熏心,当初明明可以登基做皇帝的,为什么又要自己主动放弃?”
“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更大的图谋?你不觉得奇怪吗,好好的一个人竟会放弃皇位。若说厌倦朝政,彻底归隐也就罢了,偏偏又要到碧梧来做一个王爷,不伦不类。当初在小河边遇到他,把他引为人生唯一的知己,谁知,他既是情敌,又是仇敌。”
吴妍无言以对。
花落梅胸口憋闷得难受,站起身,仰天发出一声清啸。啸声在林中传出老远,经久不息。
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轻飘飘落在了吴妍面前。
原来宫子凌和上官云飞因怕有人图谋不轨,一直注意观察四周。突然见到一处树荫中窜出两个人,其中一人依稀便是吴妍,当即发足跟了上去。他们的速度极快,其余的众人又都在激昂地谈论适才的遭遇,竟没人注意到他们离去。也幸得如此,才没有人发现宫子凌其实身负武艺。
宫子凌为了追上吴妍,也顾不得隐藏,施展了轻功,向花吴二人消失的方向急掠。上官云飞不禁在心里暗赞,都说定南王爷不会武功,原来是深藏不露哩。但他们本来在空地的另一侧,空地较宽,神木峰的树木又密,一时失去了二人的踪迹,直到这时才匆匆赶来。
吴妍见到宫子凌,心中澎湃起伏,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宫子凌愣愣地看了她好半天,才轻声问:“朵云,你还好吗?”
吴妍不语。花落梅把吴妍拉到身后,阴冷的眸子锁定在宫子凌脸上,悲愤地说:“宫子凌,本来我们约定一年后在神木峰见。今日既然撞上了,不如就在此处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