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妍闷闷不乐来到松风竹韵。花落梅象是料到她会来似的,已在亭中备下了清茶等候她。吴妍默不作声在桌前坐下,看着面前早替她准备好的茶杯,自嘲地说:“我是天底下最傻的大傻瓜。你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花落梅替她斟上茶,才说:“我本希望今日这个茶杯是多余的。”
吴妍端起茶抿了一口,还是那次在怡悦茶楼喝过的茶,入口平淡,回味却绵长。据花落梅说这茶是他亲自采撷的,想必数量不多。幽幽地说:“你不该为我浪费如此珍贵的茶。”
“区区薄茶算得了什么。”花落梅毫不在意的样子。
见吴妍始终提不起精神,知道她生性活泼,遂建议道:“要不我们到城外走走。”
吴妍无精打采地瞥了一眼院中守候的宫正宫直,兴趣缺缺地说:“走哪都有跟班,没意思。”
花落梅也瞧了那两个忠心耿耿的保镖一眼,低声笑道:“咱们来玩个金蝉脱壳的游戏如何?”
吴妍眼睛一亮,问道:“怎么玩?”
“简单。”花落梅向吴妍俯耳悄声说了几句。
吴妍大声对花落梅说:“花兄,你昨天教我的棋很有意思,能不能再多教我几招?”
花落梅为难的样子说:“教你是没问题,不过现在我有事要出去,等我回来再教行不行?”
“还要等啊,那多无聊。”吴妍失望地说。
“要不,你先到我书房去瞧瞧,那有几本棋谱,我从上面悟出不少道理。”
“还有这好东西呀,快带我去看看。”
吴妍欣喜地随在花落梅身后进了书房,只片刻工夫,花落梅便走出书房,出门办事去了。吴妍探头到书房门外,对宫正宫直和轻衣说:“我要在里面看书悟棋,需要绝对的安静,别来打扰我。”
三人答应了。
吴妍关上房门,来到窗前。窗沿很低,只一抬脚便跨了出去。窗下是一条曲折的小径,穿过几丛修竹便来到一扇虚掩的门前。那是松风竹韵的后门,刚才花落梅已经替她打开了。
后门外,花落梅牵着两匹马在等她,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骑马去了城外。
花落梅心潮起伏,昨晚他去找了筱雅。在筱雅居住的奇石居,一身夜行衣的花落梅站在卧室当中,阴郁地盯着筱雅,冷声说:“你该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筱雅关紧门窗,无辜地说:“我没有做出什么过份的事呀,只不过请他俩喝茶而已。原本想单独请宫子凌的,因为你的话,我才刻意请了他们两个。是宫子凌自己不顾朵云的心情,非要跟我下棋的,我有什么法子。”
“你完全没有必要处心积虑接近宫子凌。”
筱雅晒然一笑:“梅少主,我实在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你既然如此在意她,为何不试图夺取她的芳心?宫子凌若能如你这般待她,她又怎会伤心?朵云若是明白宫子凌的心意,对他多点信任,也不至自寻烦恼。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而在于他们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