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雅浅浅笑道:“子凌哥哥,朵云姐姐,你们来得可真及时,这茶烹得刚刚好。”
宫子凌笑道:“不是我们来得及时,是你时间算得巧妙。”
筱雅但笑不语。拿起一个小勺,小心地撇开花瓣茶沫,舀了一杯茶,递给宫子凌说:“子凌哥哥,这是你上回喝过的安神养气茶,是我精选了好几十种鲜花配制的,你再喝喝看。”
宫子凌接过茶,一仰脖喝了个精光,赞道:“好茶,喝了你这茶,果然精神好得多了。”
筱雅掩嘴轻笑道:“子凌哥哥,哪有你这样喝茶的,你这叫牛饮。”
宫子凌也笑道:“你尽弄些花花草草,是女孩儿家喝的东西,我若不一口喝干,总是少了几分豪气。”
“算你说得有理。”
筱雅又揭开另一个茶罏的盖子,这回舀出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吴妍说:“朵云姐姐,咱们喝这个。这茶是我采集清晨带露的玫瑰花、桃花,还有百合付窨制成,最能养颜。这水还是当年我在北凉国的时候,采集梅花上的雪,藏至今日方才启用。”
吴妍看了看水面飘浮的花朵,果然她都认识。再看手中的羊脂玉杯,莹白温润,盛着红玛瑙般的液体,煞是可爱。不象是茶,倒更象是精致的工艺品,比工艺品却又多了几分诱人的芳冽。举至唇边刚想喝,却被宫子凌轻轻夺了过去。
宫子凌看了一眼手中的茶,笑道:“说得这么好,让我也尝尝。”说完一杯茶又下了肚。
筱雅嗔道:“子凌哥哥,你是男子,怎能喝这种茶?”
“男子就不需要养颜了吗?”
筱雅“噗哧”笑出了声:“你还需要养颜呀?再养天下的女人都要羞惭死了。”
宫子凌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你敢取笑我长得象女人?”
吴妍听着他俩谈笑,自己却一句也插不上话,只怔怔地望着微微翻腾的水面上起伏的花瓣出神。筱雅又递过一杯茶,问道:“朵云姐姐,在想什么呢?”
吴妍回过神,笑道:“我在想你这些花保存得如此完好,当真难得。”又玩赏着杯中的茶说:“古人云,葡萄美酒夜光杯,这茶色泽与葡萄酒相似,若是盛在夜光杯中定然好看。”
筱雅接道:“说得真好,若是盛在夜光杯中,在月光下欣赏,定然美伦美奂。原来朵云姐姐也好词赋,单单品茶少了点趣味,咱们来吟诗作对如何?”
这话正投宫子凌所好,刚想叫好,一转眼却见吴妍面有难色。想起了吴妍曾经写给他的信,满纸口水文,字也写得歪歪扭扭的,蹩脚至极。心知她定是不善此类,遂推辞道:“吟诗作对太费神,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