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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十万大山遇故人

第七章十万大山遇故人

刚进十万大山地界,忽见山腰处尘烟滚滚,似有一匹烈马卷土而来。师徒几人拔剑警戒,只见一条灰色巨蟒迎面冲来。二师兄玄德横剑当胸,挡在小凡前面说:“小凡别怕。”这时那头巨蟒已冲到师徒几人眼前,瞪着圆滚滚的绿眼睛直盯着小凡,欢快地叫了一声:“凡凡~~!”

嗯?师父和师兄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到小凡身上,小凡打量了巨蟒几分钟,莞尔一笑:“唉呀,小灰灰,你都长这么大了?!”巨蟒扑过来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小凡,而后忽然想起什么,扑地一下化作人形,却是一身皂色长衫的翩翩少年。玄德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男女授受不亲!”少年回头瞟了玄德一眼,不屑地说:“哼,我媳妇来找我了,你们管得着吗?”小凡的脸刷地红到了耳根,有几分愠怒地说:“你乱说什么啊?唉呀,怎么还在念念不忘。”大师兄玄义拉长声音道:“有故事啊……小凡你看要不大家坐下来喝个茶,讲讲狼狼阿狗(longlongago)?”玄沛立马取出茶具,依依铺开垫子,强忍笑意道:“各位请用茶。”无为散人看着这一切,笑而不语。

几杯茶下肚,小灰灰兴奋地讲了与小凡的“往事”。原来他是小凡家老宅子地基下的家蛇,已修行了五百多年,小凡吞吃天元丹的那天,他正好在小凡家厨房地下抓老鼠,闻到天元丹的味道,元神出窍,趁小凡发呆时舔食了天元丹,当然,一不小心也舔了小凡一下。作为一位很有责任感的准神龙,他决定委屈自己以后把小凡娶了当媳妇。舔食了天元丹之后,小灰灰迅速长大,宅子地下已经无法容下它巨大的身形了,它必须搬家。但又怕这样跑出来吓到人,于是到了小凡梦里,说明自己的身份,并要带着小凡离开,小凡那时很害怕,还在梦里跟它打了一架,小灰灰尤其记得梦中被小凡用酱油瓶子砸到脑袋上的痛。此后它三不五时地在小凡梦里出现,小凡对它渐渐熟悉,也不再惧怕。小凡修学有成之后,就施法将它送去了十万大山,这里灵气充沛,有大量上古神器,可助他修行。如今他即将化龙,唯一的心愿就是赶紧把小凡娶了以示报恩,那样即使没度过天雷劫,也了无遗憾了。他还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慕凡。讲到这里,一桌人都沉默不语。依依偷眼看了看大家,除了面无表情的师父,玄义玄沛满脸洋溢着对花边新闻的满足,玄德脸色阴沉,小凡神情恍惚,慕凡则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以及,自我欣赏。

最后无为散人打破了沉默,“慕凡化龙是大事,不可因儿女私情扰乱心神。小凡现在是修行人,未成大道之前不宜婚嫁,何况小凡才16岁,这……”慕凡点点头道:“道长所言极是,没关系,我可以等。”嚓地一声,众人一看,原来玄德竟生生把茶杯捏碎了……玄沛心痛地叫道:“啊呀~~我的钧瓷!”无为散人扫了两人一眼,继续正色道:“这次我们前来,是应山神林岗神君之邀,要解决一些关乎众生福祉安危之事。”慕凡道:“林岗神君是我忘年好友,我就这带各位前去拜会。你们的任务我能不能参与呢?”说着眼神又飘向小凡,无意间瞟到玄德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不由微微一哆嗦。

与林岗神君见过礼之后,神君爽快地讲明了自己的请求,原来也是跟苍衡神君遇到的问题类似,多地水土流失、塌方、泥石流、植被破坏严重,同样也有多不胜数的连锁反应,而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话,恐怕得求助于一位远古大神——坚牢地母神。这位远古神祇已进入休隐状态,她的宫殿位于十万大山深处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坑内,首先要做的,是将她唤醒。

一干人马乘坐着林岗神君的土遁车下地了,这车长得象挖隧道的盾构机,大师兄玄义对其颇感兴趣,打听半天获知竟然真是用盾构机加墨家机关术改造而成,这下玄义全程便与土遁车司机及工程师打成一片,抢着操作,土遁车在地下东蹿西蹿,最终还是回到地磁定位的路线上。在地下行驶了三天三夜,终于到达坚牢地母神的宫殿。

这是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高度差不多有五十层楼高,四个足球场那么大,空气湿润、冷冽而清新,顶部如同天空一般放射着明亮而温和的光芒,四壁生长着蔓藤类植物,开着一串串紫色的玲铛形花,植物间明灭着点点幽光。地母神宫由巨大的水晶雕砌而成,晶莹剔透,造型古朴庄严,宫殿前面有一片水域,水色清澈泛蓝,深不可测,带着淡淡的海水味,一眼望去竟象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一样。众人踏过水晶桥,径直走进了地母神宫正殿。只见一尊三头六臂的雕像树立眼前,同样由水晶雕凿而成,宝相庄严,栩栩如生。雕像前有一个祭台,上面摆放着一个玉石盘子,里面有些灰烬。宫殿墙上刻画着文字与图案,有点象梵文,还有点象象形文字,总之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字体,连林岗神君也不认识。无为散人仔细研究了殿墙上的壁画,获得一点线索,原来需由一位圣女将祭坛上的灰烬重新点燃,方能唤醒坚牢地母神。

这时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到小凡身上。小凡纳闷地说:“都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象圣女?”“嗯,象,必须象。”林岗神君认真地答道,众人皆点头称是。“可我连祭文都不知道啊。”小凡说。“没关系小凡,用你的心去请求,去沟通。”无为散人拍拍小凡的肩膀说道。小凡点点头,跪在祭坛前闭上双眼开始祈祷。约半刻钟,小凡眼前浮现出一位慈爱的女神,她有着小麦色的健康肌肤,三头六臂。她看着小凡微微一笑,柔声说:“孩子,你要什么?”小凡心知这便是坚牢地母神了,于是恭恭敬敬地说明来意,请求地母神的帮助。地母神微笑着答应,一挥手,一块闪亮的水晶便嵌入小凡额间。小凡伸手摸了摸,却啥也没有。地母神说道:“孩子,吾将与你一起修复大地。”这时祭坛上玉盘里的灰烬重新燃起蓝色冷焰,祭坛上出现了一颗椰子那么大的水晶球。地母牵起小凡一只手放在水晶球上,又用自己的手覆住小凡的手。小凡的识海瞬间与地母联通,小凡看到了星空,宇宙,旋转的星云,看到星体的生长与死亡,看到地球由星际尘埃旋转凝结成的内核,看到地球由内而外的整体结构,地壳如何运动,岩石与土壤如何形成,如何呼吸,如何循环,生命如何开始,如何进化,植物如何生长,看到土里的动物和微生物们如何生存……

“小凡~~~”一个飘渺的声音把小凡叫醒,原来小凡耗神过度已经昏迷了一整天,大家都担心坏了,玄德与慕凡趁乱打了一架。地母神在小凡的帮助下已将大地修复完成,将再度进入休眠,休眠前交给无为散人一块晶石,让他读取里面的信息之后转告小凡。林岗神君大喜,感动得老泪纵横,表示会将此事刻入玉简流传于世,并以神力托梦给有缘人,让他们传达来自大地的消息,感恩天地,敬畏自然。

回到林岗神君宫殿里休息了一周,师徒几人便要启程回山了。慕凡虽然不舍,但化龙事大,也只得耐着性子修炼,无为散了传了一套功法口诀给慕凡,有助于他渡过天劫,并答应他化龙时再来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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