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回答,那屋子的门帘被一把掀了开,露出一张画得妖气的女人脸,脸蛋很小,但隐约能见到当年的姿色,跟林樱很像,只不过多了些她没有的风尘之气。
女人穿着廉价的黑色露骨蕾丝裙,裙摆堪堪到了大腿以下,头发是干枯的黑色,直到了腰上。身材瘦瘦的,很白,一动一动间宽松的裙子险些露出有些干瘪的胸部。
女人狠着脸,径直朝林樱走去,边走边骂:“死丫头,跟你说话呢没听见?!”
“就跟你那个死鬼老爸一样,清高,叫你清高!”
直到女人一把拉住了林樱的裙子后面,才止住了她的脚步。
女人直接伸出一只苍白的,皮肤褶皱失去营养,骨节突出的手,到林樱的面前,快要戳中她的脸,怒狠狠地说:“钱呢?给我点钱!”
林樱偏过脸,眼里闪过浓浓的厌恶:“没有。”
女人笑了:“骗谁呢,我都看见了,你前几天刚把一叠钱藏进床底下,赶紧交出来,我养了你十几年,还不能跟你要点钱啊。”
林樱闭了闭眼,攥攥手,又松开,最后翻开怀里的书,慢慢翻着,停下,从夹着的纸里抽出一张五十快的。
女人眼里泛着贪婪的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林樱的书,见到夹着的几百块钱时,快速地上伸出手全部抓了出来。
林樱的书掉在了地上,她听见了书被撕破的声音。
女人咧着嘴笑,一边数一边说:“哎呀,我女儿就是厉害,这些都孝敬你妈妈了啊。”
林樱绝望地看着她:“给我留一张好吗?我还要买资料呢。”
女人不耐烦地瞥了眼她,嘟囔:“买什么资料,让你读书就不错了。”见林樱死死的眼光,最后不甘心地抽出一张十块的,扔给她:“给你。”
十块钱悠悠荡荡落在地上,像林樱的破碎的心一样。
女人得了钱,满意地扭着腰回屋。
林樱眼里痒痒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书和钱,朝偏屋走去。
回了屋,林樱一把关上门,“嘭!”得一声,又惹来女人的叫骂:“死丫头你给我小心点!”
林樱把书仍在床上,木着脸,慢慢蹲下。
掏出床底的鞋盒,翻开。
里面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了几个硬币。
原本的八百五十块,全部不翼而飞。
林樱笑起来,眼泪却一直流着,眼里越来越灰暗。
最后,笑声加大,在空空的房间里格外瘆人。
“哈,哈哈,哈哈哈……”
林樱笑着,手里死死攥着鞋盒,硬纸板生生被捏变了形状。
最后,林樱突然尖叫一声,鞋盒被重重仍在了墙上!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是吗?”林樱喃喃着。
——
公司休息室的门口,唐唐穿着粉色的睡衣,头发柔柔地披散下来,靠在门框上,揉了揉眼睛:“莫莫,你还要多久啊?”
莫幻坐在办公椅上,身后的大片落地窗映出外面璀璨的夜色。一片灯红酒绿。
她都已经睡了一觉了,醒来的时候莫幻还在忙,还在忙。
可恶的莫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