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乘着马车去了安德烈的城堡,一进门就拉着仆人询问:“安德烈呢?安德烈在哪儿?”
被扯住的仆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陛下早餐结束就走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梵妮脸上有些失落,又问:“他去哪儿了,你们知道吗?”
仆人摇摇头,一脸的茫然。
梵妮慢慢松开手,想进城堡里等着,最后又放弃。
重新坐上马车,暗暗给自己打气。想到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安德烈的新娘,梵妮的心情又变得好了起来。
马车笃笃笃地走远了。拐过一个弯的时候,另一辆马车朝城堡缓缓驶来。
车内,德鲁斯一脸忧心地看着安德烈,刚刚医生的话仍然犹言在耳。
“安德烈陛下,您的肺部由于四年前枪伤残留无法取出的弹壳碎片,加上你这几年来的消极应对,它已经变得脆弱不堪。如果您再不配合我们,我很难保证,您能度过……两年。”
两年……
德鲁斯的脸色蓦地刷白,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他的陛下还这么年轻,怎么能只剩下两年的生命?
残酷的事实让德鲁斯这样铮铮铁骨的男儿都不禁湿了眼眶。
“陛下,算我求您了,您……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一定会康复的。”德鲁斯艰难地开口。
安德烈睁开眼,轻笑了下,不在乎的语气:“人迟早是要死的,与其无欲望地在这世界苟延残喘,还不如不那么受罪。”
德鲁斯心痛至极:“陛下,只要是人,在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没有欲望?您不要再这么消极了,只要积极配合,会有希望的。”
安德烈嘴角含着笑,不语。
他的确是已经没有欲望了,在这世上,他最牵挂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即使有坎坷,但最后,她会幸福的。
看着安德烈苍白的侧脸,德鲁斯偷偷转过脸去,伸手抹掉眼里的晶莹。
——
最近这几天,唐唐一直在竭力避免和莫幻的接触,尽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窝在房间里,就连吃饭什么的都拜托安妮送进来。像是铁了心一样不见莫幻。
可她总有要出去的时候,比如透透气什么的。
但不出意外,每次都会见到莫幻。
唐唐简直要怀疑莫幻在自己身上装了GPS。
虽然他不怎么靠近,可一直这么不远不近地看着她,像个粘人的小孩一样。
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莫幻的欲言又止和眼里的愧疚。
唐唐心里别扭得难受,她不用工作,难道他也不工作了吗?那他在中国的公司就不管了?
唐唐试着跟他说过让他离开,莫幻不听,唐唐只能不去理会。
她是打定主意不原谅莫幻的,就索性跟他这么耗着,看谁的耐性好。反正到时候,他的公司破产了,肉疼的不会是她。
在A国的日子漫长而悠远,唐唐已经不记得,这是她来到这里的第几天了。
这天的天气意外的好,阳光暖暖的照着,空气中的湿冷散去了不少,这天气在常年阴凉的A国,算是难得一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