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想笑,可是一弯唇,眼泪却掉得越凶了。
这样的她,应该很丑吧。
莫幻已经失去了理智,唐唐刚刚的那些话像是一根根针一样,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或者又像是一个巴掌一样,让他的脸上火辣一片。
她笑着,娇羞地,云淡风轻地说出那样让人不齿的话,让他简直想杀了她。
她怎么能那样不在乎?
那是一个女孩的童真啊。还是,她骨子里就是这种放荡的样子?
莫幻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几年的守护,变得失去了意义。
到最后,他得到了什么?
欺骗,赤裸裸的欺骗!
莫幻压不下心里越演越烈的狂躁,上前几步揪起唐唐的衣领,狠狠地说:“没看出来啊,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唐唐两眼无神着,甚至,想要牵起唇角。
莫幻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拉起她一下子推了出去。
“滚吧,我永远也不想看见你。”莫幻眼里充斥着明显的厌恶,说完便“砰”得一声关上了门,仿佛她是多么恶心的东西。
唐唐神色怔怔的,心里一片冰凉,像是掉进了冰窟一样。
过了会儿,干涸的眼眶又继续冒出了眼泪,一滴一滴,掉在了身下的地面上,越来越多。
唐唐低下了头,压抑的哭声传来。
——
门内,莫幻插着腰,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着。
脚下被大一点的碎瓷片绊到,让他心里的那根弦突然崩裂。
下一秒,一楼响起巨大的砸东西声音,伴随着阵阵怒吼声,久久不息。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啊?你瞎了眼吗?我对你怎么样你都是瞎的吗!”
“背叛我!我让你背叛我!你就这么饥渴吗?啊?”
莫幻随手抄起一根棒球棍,对着四周所有的东西都一通乱砸,花瓶、杯子、墙上的画、电视、门……
连餐桌上剩下的两盘面也被扫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莫幻低喘着,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碎裂声,心底的怒火被再一次勾了出来。
“啊啊啊——!!!”
莫幻扔掉棒球棍,跪在地上死命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莫幻颓然靠在墙壁上,失神地喃喃着。
“我爱你啊,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都认定你了,我想会娶你,和你生孩子,你忘了吗?是不是都忘了?”
莫幻看着像是废墟一样的家,突然抱住自己的头,有眼泪落了下来。
——
唐唐哭了好久,也听见门内莫幻狂怒的声音,死死咬住手,不让自己心软。哭到虚脱,天色也黑了下来,唐唐慢慢地爬起来,朝别墅外一步一步走去。
莫幻,这是你不相信我的,我会记得,一辈子都记得。
深夜,一架飞机从帝都机场徐徐起飞,飞往了遥远的A国。
机舱里,唐唐安静地坐在最里面的座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和星星点点的灯光。舷窗的玻璃上映出自己的脸。
苍白,绝望。
唐唐闭上眼,扒拉了两下头发,遮住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