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街街口,阿明大排挡,高楼林立的水泥森林里难得的一处低矮的平房,准确的说,是一处木板拼成的板房。距离赌场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离,简陋的装潢与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比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老板,来盘红烧鸡,一盘炒肝,炒两素菜,一打啤酒,哦,再整个剁椒鱼头,快点哈。”胡胖子做事虽然墨迹,点起菜来倒是极为麻溜。
“那个,张姐,这些东西不知道合不合您口,要不,咱们换地方?”胡胖子知道张寒月是富家女,生怕这些街边小吃不合她胃口。
“干嘛换地方,就这挺好,地方虽然差了点,打扫的倒是挺干净的。胡胖子你得勤俭简约懂吗,不然上哪讨媳妇,就凭你这两千万也不够你霍霍的。”张寒月居然真摆起大姐的范儿来了,指着胡胖子的鼻子就是一通教训。
“我说,张姐,这是您的台词吗?您是不是拿错剧本了?”王尘听到这么一番话着实是被雷的不轻。
“两千万的确是不够你霍霍的,刷卡狂魔。”王尘心中腹诽。
“几位老板要不要加辣。”这店里连店主加厨师加伙计就一个人,就是这位端着砂锅大声嚷嚷的板寸少年。
“老板,你这手艺能行吗,我看你好像还没成年啊?怎么不念书啊。”王尘看着这个个子不高长相老实的小平头满是怀疑。倒不是他看不起年轻人,只不过这位小老板实在是太年轻,说破天了也绝不会超过17岁,整个一初中生。
“几位是头一次来吧,这条街谁不知道我孙明的手艺,别看我小,这菜可是做了五六年了,老厨子。”年轻的老板一边轻轻翻动锅里的鱼头,一边说着他的光荣事迹。
“不是我吹牛,就是五星级大饭店的长厨的手艺和刀工我也不虚他们,菜马上好,您几位好好尝尝。”
不出十多分钟,菜就齐活了,整齐的摆在桌上,香气四溢,菜色也十分好看。
“恩,这味道真不错啊,老板这回我信了,就冲你刚才切菜的刀工,一般厨师可学不来。”张寒月尝了一口,连声称赞。
“您老人家都说好吃,这可不容易。”王尘可是知道,张大美女的嘴巴可是挑得很,毕竟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
“就是不知道这炒肝是猪肝,还是人肝呢?你说是吧?小、老、板。”张寒月突然眯着眼慢条斯理的说出这番惊人之语。
“客人您可真会开玩笑,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我这又不是黑店,哪来的人肝啊,您再吓我我可要报警啦。”这叫孙明的年轻人淡淡的说道。
“哦?是吗?那你干嘛把刀藏在袖子里?想动手吗?”
“你们是吴大金那个家伙派来取我性命的吧,哈哈,小爷我把店开在他门口他都奈何不了我分毫,就凭你们?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枪,小心后悔!”孙明凌空一抓,袖口闪出一柄乌沉沉的匕首,随后身形一晃整个人凭空消失,下一秒直接出现在了张寒月面前。
“怎么?动不了了。”张寒月刚想起身,整个人天旋地转倒在桌上。她刚才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吃下桌上的菜后才察觉到不对劲,连忙凝神查看,果然发现这年轻人不是一般人,身上的异能波动十分强烈,不过却比不上自己和孔宇,她也就没过多防备。
“怎么样,毒鼠强好吃吧,不过真是可惜,只有你一个人吃了,没办法那就先从你开始吧。”张寒月眼见着乌黑的匕首当空直插向自己的心脏,身体却无法动弹,头痛欲裂,胃里也翻江倒海般的绞痛。
“噗呲”金属刺入皮肉的声音。
“你找死?”一道人影挡在张寒月的身前,不是别人,正是坐在旁边的王尘。锋利的尖刀深深的没入了他的胸膛,鲜红的血液沿着嘴角滴在了张寒月的白色衬衫上。
“看什么看,笨蛋,还,不快跑。”王尘回头望着张寒月。
“哼,英雄救美?我成全你!”
孙明倒是被眼前这个家伙吓了一跳,他还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不过他没时间管那么多了,身后还有一个棘手的家伙要解决。他右脚虚晃带起一阵旋风,瞬间又回到原处。
“轰”的一声王尘像断了线的风筝高高飞起,直接砸在街口的高压变电箱上,一时间火花四溅,王尘整个人剧烈抽动,不过眨眼之间连人带衣服就被烧焦了,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
屋里的灯光熄灭,整个区域全部停电。
“王尘,你个白痴!”张寒月已经疼的无法睁开眼睛,她也不敢看挂在电线杆上烧的焦糊的王尘,只是拼尽仅剩的力气死死地抓住孙明持刀的手腕。
这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的人大脑都没来得及反应。胖子已经楞在那了,前一刻还吃的好好的,后一刻王尘就被挂在电箱上了。
“呃···呃”
“铛”的一声刀落在了地上。
孙明整个人被掐着脖子举按到在地上,喉咙里咯咯的发出鸡叫般的声音。
“我的徒弟被你杀了,你想怎么死!”孔宇的瞳孔都快炸开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但王尘却是他用尽心血带出来的,虽然王尘不承认,但在孔宇的心里,王尘既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徒弟。
“咯吱··”孔宇手上的力气不断加大,青筋暴起。
“自从你们杀了我哥,我就没打算活了,来,来吧。动手!”孙明稚嫩的脸庞渐渐扭曲,眼睛翻出眼白,孔宇的力气太大了,他连反抗都做不到。
“我们杀了你哥?哼,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孔宇这会也不管什么纪律了,直接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你们这帮家伙为了钱就敢滥杀无辜,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孙明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
“你说清楚!”孔宇松开了双手,这个家伙必须要死,但他不能让王尘死得不明不白。
孔宇纵身跃起,一把抱住王尘的尸体,回到店内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寒月,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王尘还有救吗?”
“没气了。”
张寒月面如死灰。
“王尘,你个臭**丝,白痴,蠢货!你起来,我打断你的腿!”她闭着眼睛,脑中满是当初那个邋里邋遢的穷小子,那天下午的阳光是那么炽烈,照的人脑袋晕眩。
破旧的二层小楼,猪窝一般的房间。
“嘿嘿,这个,家里好久没收拾了,有点乱。你先坐会,我给你倒茶。”
“倒个屁的茶,你给我起来,我不打你了行不行!呜呜呜·······”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红色的白衬衫上洇开了一大片。
宇哥,张姐晕过去了,怎么办”胡胖子大喊。
“快点,车里有解毒药水,快去拿来。”
··········
不远处大金赌场的二楼阳台。
“老板,那小子没死,被那个军人模样的家伙给放了,不过地上那个应该是死了。”小个子经理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没关系,杀了长风的人,逃到天涯海角都得死,只是可惜了我那四匹玉马,不过这次多亏了他们,不然我也解决不掉这个家伙。”吴大金长长的舒了口气。
本来按他的性格,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逼到这个份上是怎么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无奈那小子太厉害,枪都对付不了。
“嘿嘿,那小子本来能轻松要了我的命,不过他太贪心,想吓破我的胆再把我连带我的家业一起毁掉,哼,我能让你得逞?!回头去把那家破店给烧了,看着心烦。”
“是,老板。不过,老板您的病?”
“没事,十七枚心脏,还差最后一个了,等到明天,我把屋里那个小姑娘给吃了,哈哈。”吴大金把拐杖一扔,发出夜枭般的笑声。
“赵大师不会骗咱们吧?”小个子男人有些怀疑,毕竟那个阴气沉沉的老头模样太过诡异。
“你懂什么,赵大师活了多少岁了,那是夺命续命的祖宗,他的法子能有错?等我的病好了,咱们亲自去拜谢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