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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仙剑

女子将夜浪打飞,将一只手掌托到自己身前,她的目光离开了远处的夜浪。停留在了自己的掌心,慢慢的,她掌心出现了一丝白色气体开始旋转,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气旋。气旋的速度越转越快,她身边的空气好似被撕裂了一般,发出“沙沙”的声音。

整个山间忽然吹起了飓风,几人站在风中,衣服被吹的猎猎作响。女子目光没有离开手掌半分,好似这股强大的力量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令她很是满意,一时间竟沉浸在了其中。

片刻后,她对夜浪道:“本来还以为你这踏影步能给我多一点乐趣的,没想到竟练得一塌糊涂,三个分影,两虚一实,分与不分,又有何区别?”说完她脸上漏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对着众人道:“我最后在说一遍,这个少年,我要带走......”

几人面对这强大的力量早已经呆在了原地,只有一旁的吴庸从一开始一脸肃容,到后来夜浪被打飞显得又是一丝疑惑。直到女子手中出现那个气旋。他像是忽然看明白了什么,此时却是眉头紧皱,听到女子问话后他袖口中的青光也慢慢隐去,手从袖口中伸了出来,手上空无一物,道:“罢了,人你带走,不要为难我这几位孩子可好?”

听到这话,女子手掌一抓,瞬间整个气旋消失无踪,天地之间的飓风也在此刻停了下来,如从未发生过这般奇景,山路之间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远处有几只鸟儿或近或远的发出一声声鸣叫,像是这整个山间的呼吸之声。

她站立在这晨曦之中,轻声一笑,极其妩媚。恍若天仙,忽的抬头,面向着阳光,显然是心情大好。她站立在此处未动,除了和善被她这倾城一笑迷的像是失了魂一般,其他几人不知她究竟是何想法,都未敢轻举妄动。

半晌,她像是享受完这一刻的阳光,对着吴庸道:“你们小五邪虽然行事风格古怪了点,但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如今只要让我将这少年带走,自然是不会为难你们了。只不过......”

本来听到前面的话,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可这忽然冒出来一句“只不过”让他们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指了指何善,道:“他......”

众人一看,此时何善不知在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当中,只是一脸呆滞,女子手指向他居然也毫无反应,脸上挂着一丝颇为邪恶的笑容,几人看到这一幕,猜测显然是何善这番淫模****激怒了她,王二婶就站在何善身旁,伸出手来偷偷的拧了他一下。

何善本来还在神游当中,忽然感觉臀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全身的毛发也跟着竖起来了。显然这一下力道不轻,他回过神来,“啊”了一声,然后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看,他也没觉得多不好意思。只是疑惑道:“怎么?都看着我干嘛?”

他不知道情况,但是其他人知道。而且看他如今这幅模样。了解他的人知道他偶尔会这样开小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在装糊涂,有挑衅的味道在里面吧。比如如今这个女子,就谈不上了解他了。

然而女子好像根本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依旧是那般平淡,只是接着道:“他刚说过了,这少年只听他的,如今我要带人走,便要如同他一起。”

和善听听到这话,脸上竟是一喜。随后却又淡去。向旁边退了一小步,离王二婶又进了一些,然后道:“漂亮是漂亮了点,不过我不可能丢了老爹他们跟着你走的。”

女子道:“这么说来。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了?”

说完,正欲有所动作,忽然一声断喝。

“且慢。”

何善踏出一步,脸上已经少了几分嫩气,挂着一脸十三四岁孩子脸上本不该有的端庄神情。看上去却有着几分滑稽。此时他负手而立。道:“既然老爹答应你了。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不等众人有何反应,他向李烦那边招了招手:“李烦儿,你过来。”

李烦刚才一直在看着眼前几人弄出来一些平时见不到的新奇玩意。坐在门槛上乐不思蜀,忽然听到和善叫他也只是“哦”了一声,他很不满意几人忽然停手。但还是慢慢的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何善旁边。

和善看李烦走到了他身前,他本想露出一个和蔼的表情。半天挤出来一个笑容,让人看上去好似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伙伴。当即他也不管那么多了,拍了拍李烦的肩膀,道:“李烦儿,以后她......”他用手指了指女子。继续道:“她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你......你跟着她,去吧。”

和善的脸上漏出了一丝不舍的神情,语气也变了,毕竟在一起十多年,这几人对李烦多少还是有感情的,此时的气氛变得有点低沉。只有李烦。他好似丝毫不受感染。向往日何善教他心东西让他好好记住一般,说了句“知道了”就转身走到了女子身旁。

一旁的王二婶对和善凶道:“这就是你所为的只听你的话?”

何善看了看王二婶,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人是老头子答应给的。他此时也将人送出去了。任务已经完成。显然是要置身事外,进入看戏模式了。

王二婶为之气结。他对何善这莫名其妙的性格也是毫无办法。此时她一脸的担忧,对着女子问道:“你既然这么强,却要带着这样一个孩子干嘛?他跟着我们十多年,从未遭受过什么,你可别苦待了他。”

女子道:“我带走他,无非是不想这世上在多出一个像你们这样阴阳怪气的人物出来。又有何不可?”

王二婶道:“我看你一开始见到他的那般模样,显然其中原因不止这一个吧?”

女子看到王二婶脸上担忧之意不像是在佯装,想来确实是对着少年有着关切之意,便说道:“这个你们就不便知道。不过对他不会有坏处。你们放心就是。”

王二婶听到这话之后,紧绷着的一颗心顿时松懈了不少。不知为何,她感觉这女子说的话并没有在骗她。

这样被忽然送了出去,李烦却不以为意。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袖口。完全不知道刚刚这场纷争都是由他而起。时不时还发出一阵笑声,像是这袖口都能被他玩出新花样,能给他带来乐趣一般。

他又是否知道,像他这般单纯的世界,一旦踏出来,也就再也回不去了......

女子好像并不打算给他们留下多少离别的时间。一转身,一只手拉着李烦,另一只手虚空一抓,一柄白色的仙剑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向村外走去。

一直沉默的吴庸,看到这一高一矮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异光闪动,问道:“敢问姑娘,究竟是何人,又是何人门下,那柄剑......为何会在你手里?”

听到身后的问话,女子停下了脚步,拿起手中的仙剑,仔细端详着,眼中露出欣赏之意。微笑着,像是在对自己又或是在对着手中的仙剑说话一般,淡淡道:“既然你认得它,你觉得凭你那点微薄的道行,有资格让我回答这个问题吗?”

老者好像还是不愿放弃,道:“那它原本的主人......”

话说到一半,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黯然之色闪过,没有在说下去。

却不料女子忽然接话道:“以前也听说过你的,那时候你应该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吧?难得你还记得。有心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顺便帮你转告的。”

听到此话,吴庸身子一震,神情也变得激动了起来,道:“他......还活着吗?”

女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说的是如果有机会,可是机会这种东西。谁说的清楚呢......”

说完,女子拉着李烦继续向远走去。不久后,消失在了那条小路的尽头。

几人望着那条熟悉的小路,茫然若失。远处的鸟儿还在不断的鸣叫着,几人呆立了片刻后,王二婶忽然开口道:“或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呢。”

听到这话,何善眉头一皱,显然李烦被带走了他此时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回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王二婶道:“这孩子从小跟了我们,若真这样一辈子下来,将来还不一定会成什么样子,我们现在这样,是我们自己选的,而他。他又懂什么。”

何善道:“他不懂,自然有我们教他,现在他被这么莫名其妙带走了,谁知道那人是好人坏人。万一那人十恶不赦,教出来个冷血无情的人来。我看到时候你还能说什么。”

王二婶冷笑了一声,像是自嘲一般,道:“无情?你也看到他刚刚离开的样子了,像是一个有情之人吗?这些,可都是我们一手教出来的。而且,我到觉得,那女子并不是坏人。”

和善道:“就见这么一次。你觉得不是坏人就不是,哪来的道理,你倒是说说看。”

王二婶像是思考着什么,迟疑了片刻,然后缓缓道:“她有多强,刚刚我们也亲眼见识过了,如果她要强行带人走,我们可又拦得住?以她的见识,本没必要那么做,而她却故意将我们招式路数来历说的一清二楚。让人感觉她好像并不想与我们闹的太过火。而且......我从她的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杀气。”

其实在场这几人早在江湖上混迹多年,也未必没有看出来这其中有端倪。只是何善心中好像憋着一肚子没地方发泄。对着一旁的王二婶吼道:“你的意思是,她在拿实力跟我们讲道理咯?”

王二婶本来还有话要说,却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吼弄的不想说了,她脸色忽然沉了下来,虽然在刚离开的那个女子面前,她好像毫无还手之力,可真要与面前这长得十三四岁模样的何善比起来,她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瞬息之间,这气氛比起刚才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远处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缓缓的向几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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