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条件?哪里来的四个条件?”清玄眉头紧皱,望向她的目光极为不善。
之前的三个条件他都觉得是这女人趁火打劫胡乱说的,只是当时情况不容他多想。
燕笙红唇微勾显得有些森然,轻飘飘的说:“清玄公子难道你想反悔?”
“呵,我倒不知何时有四个条件如此之多。”真是个无耻贪婪的女人。
看这样子清玄没有想要耍赖的念头,就算有她也会给他掐灭了!
不过只要不反悔,那么一切都好说。
没有回答他的话,从怀里拿出一张宣纸。
铺展开来,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极为潦草,隔得也有些距离,清玄也看不出上面写了些什么。
“这是什么?”看着她手中的纸沉声问到。
“关于你的疑问,这上面都很详细的写到了。”晃了晃手上的纸好心的解释。
说完将纸扔给他,轻飘飘的纸正好是落在了他的手中。
视线在燕笙的脸上定了几秒,随后转移到手中写着字的纸上。
字虽然不多,但清玄看的却比较费力,这女人写的字潦草至极,透着肆意张狂,字如其人,她不是个好掌控的人。
眼睛从上扫到下,每看一行字,拿着纸的手便紧了一分,到最后纸张的边缘已经被他的双手揉皱,眼中闪烁着的是愤怒的火焰。
燕笙早在他看的时候寻了个位置坐下,看到他的表情和那张将要被揉成一团的纸,突然很想笑。
纸上写着的是他欠她的条件缘由,和条件内容。
尤其是第一个条件,竟然写着,她是因为他而被拖累,导致那些所谓的正派将她认为冥阁的人,以至于受了严重的伤害,所以这算是他的责任。
但是这个女人哪里有受伤!明显好的不能再好了!卑鄙小人!
“这些条件是怎么回事?”明显的遏住怒火,好像如果她说的不让他满意就要扑上去杀了她。
“如你所见到的那样。”靠着椅背,对着他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模样。
被她的样子给挑燃了怒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笙看到这个情形,原本带着两分笑意的桃花眼里变得幽深起来,唇角的笑意却不曾改变。
“你觉得呢?”
她的意思就是,这次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手里的纸被他握碎,腹部被包扎好的伤口和身上的长袍又提醒着他是这个女人将他看光了。
他现在处在爆发的边缘。
清玄突的勾起一抹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认为我会同意你的这些条件?”
燕笙斜睨了他一眼,也学着他的模样冷笑。
“凭我是你救命恩人,凭你之前已经答应了我,凭你现在走不出这里。”最后一句话她特地加重了语气。
清玄现在身上受了伤,就连他身上的武器也被她一并拿了去,量他怎么武功高强也逃不出这里。
她这可不算趁火打劫,这些可都是确凿的事实,应该说是清玄这男人不想认账。
清玄沉默了,显然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心中对这个威胁他的女人恨的不行,牙根都磨得作响。
燕笙毫不在意他在想些什么,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字条,俨然是之前她放在床头的那张字条。
原本想着清玄醒了会看到这张字条,然后签了它,这样就不会弄得那么麻烦了。
不过想来清玄也不会同意,这男人总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善变难测,她可是还记得当初在赌坊时,他问她的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签了它你就可以走了。”她觉得自己此刻像恶势力在逼迫良民,但是清玄可不是良民。
“如果我不签呢?”眼中满是嘲讽。
“要试试看吗?”语气很温柔,是那种让人感到舒心的温柔,在这种情况下却显得十分的古怪。
现在处境对他极其不利,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对他做些什么。
“好,我同意你的四个条件。”说完抿着唇,垂下眼睑。
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样会让她有种在欺负良家妇男的感觉。
不过看清玄这个样子,明摆着是缓兵之计。
“我相信冥阁阁主一定会信守承诺吧。”
沉默。
“不过我相信清玄公子的为人,毕竟你身上的蛊…”话说了一半也没有接着说下去了,这样比不说更能起到效果。
清玄猛然睁开眼睛,这个女人给他下了毒?
“你对我下了什么蛊?”他现在很冷静,怒火早已被他压下,他知道对于这个卑鄙阴险的女人发怒是没有用的。
“只是觉得清玄公子有些优柔寡断,我只是帮你解决掉这个问题罢了。”还摆出一副‘为你好’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想要杀了她。
燕笙眨了眨眼睛,暗自推算着时间,这会儿应该发作了吧?
果不其然,没有过多久,清玄面带苍白,手抚着心口,显然很难受,散落下的墨发紧贴着他脸,整个人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过了很久,清玄脸色才恢复过来,刚刚的感觉说不上心痛只能算是心悸,那种感觉让他窒息,就像处在生死边缘一样,看来这女人真是对他做了什么。
而燕笙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想上前解救他的意思,目光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没有给他下蛊,只是下了点药,也没有多大的危害,她不过只是吓一吓他罢了。
“女人,你还真狠。”缓过来的清玄说出的第一句话,很平淡,没有怒火没有嘲讽,就真的像普通的一句话。
挑了挑眉,这句话她就当做赞美了,她从来都是对别人狠。
“既然没有问题的话,就将字条签了吧。”还是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将字条扔给他。
清玄接住以后稍微看了下,发现上面就寥寥几行字。
写着他要答应她四个条件,不管杀人放火还是打家劫舍,都必须要办到,否则便视为无效。
旁边已经签好了她的名字,龙飞凤舞,狂妄恣意,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她的名字,他都不能确定她在写些什么。
“你的条件是不是太无理了?”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当他是山里的土匪吗?
“非也非也。”伸出起白皙的手指对他摇了摇,“对于无理的人当然是提无理的条件了。冥阁不是对着一方面很在行吗?”
对无理的人提无理的条件?这么说是说他无理了?
而且冥阁虽然是无条件的接任务,但是从这女人嘴里说出怎么那么令人讨厌,就好像冥阁只是不入流的一个小地方。
他真是快要被这女人给气死了。
“呵,如果你让我去刺杀一国之君,那我岂不是要赔上身家性命?”
“这事儿那倒不用你去做,我可不是那么无理的人。”
“四个条件是什么?”语气十分的不好,他不想与她多费口舌。
“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在去找你,毕竟我相信清玄公子会记得的吧。”她是暗示她给他下了蛊的事儿。
眼底翻涌着,提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是他一生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