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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旁敲侧击

雷思仁十分纳闷地朝着门口走去,开门之后,看见吴伟玲正站在门前,雷思仁很是吃惊,心想她怎么会来到此处,便开口问道:“玲妹妹怎么会来到此处?你哥哥也来了吗?”吴伟玲拉着雷思仁胳膊很是高兴,又围着雷思仁转了一圈,雷思仁都有点懵了,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吴伟玲也没有听他的问题,直接问道:“上次你托我哥哥带给我的礼物,是你自己挑选的吗?”雷思仁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恩……你还喜欢吗?”

“我好喜欢,我一直好好收藏着”吴伟玲有些害羞地说到,

“恩,那就好……你先回答我:你怎么来这儿了,你哥哥来了吗?”雷思仁看着她问到,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哥哥当然来了,你忘了他是要来京师殿试的”吴伟玲一直十分开心的盯看着雷思仁,

“哦,你看我这脑子,还真是不好使了,好像是明天殿试吧”

“恩,本来是明天殿试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改到了后天”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哥哥人呢?”

“我哪儿知道他呀,他来到京师之后,就是去各处拜访,都见不到人,我父亲曾与魏大人同朝为官,所以这次来京师,父亲就安排我们住这儿了,咱俩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吴伟玲边说,边高兴地走向屋里,

“咦?怎么还有人,这位是谁?”吴伟玲有些惊讶的问到,雷思仁赶忙走过去说道:“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受人之托,带到京师来的,”

“恩?我看他长得眉清目秀的,倒像是一个女孩子”吴伟玲好奇地围着桌子转了几圈说到,

“恩,你可不要胡说,他是一个聋哑人”雷思仁有些心虚,怕她看出什么破绽,吴伟玲倒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坐到了桌子一旁,“咯咯咯咯”开心的笑着,只顾说着自己的事情,亦红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毫无表情,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魏良卿推门而入,看到吴伟玲在屋里坐着,便问道:“玲妹,为何在此,你与郑大夫早就认识?”吴伟玲一看是他,扭过头去,“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魏良卿也是十分识趣,不再多问,便冲着雷思仁说道:“九千岁有请,郑大夫请随我前来”,雷思仁转身对着吴伟玲说道:“玲妹,你不用等我,如若看到你哥哥后,便跟他提一提我”,又对着亦红假装着比划了几下手势,亦红装作看不太懂什么意思,执意要紧紧跟着雷思仁,魏良卿毫不犹豫将她拦下,冲着雷思仁说道:“九千岁吩咐只需郑大夫一人即可!不需要其他任何人跟随”,雷思仁对着亦红又胡乱挥舞了几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用手摁了摁她的肩膀,想要告诉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与她俩告别后,雷思仁便跟随魏良卿前去,

屋内剩下吴伟玲和亦红两人,亦红低头吃饭,尽量不去看吴伟玲,怕她真能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装,吴伟玲看着只顾吃饭的亦红,也觉得很是无趣,便冲着她说:“太无聊了,反正对着你这么一个聋哑人说话,就好像是对牛弹琴,我还是等郑公子回来以后,我再来找他”,说完便走出了房门,亦红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女人看女人的眼光还是很准,幸好没有被她发现,放下筷子,走到门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附近走动起来,实则暗暗观察着周围环境地形,

雷思仁七拐八拐被领到另一僻静处,屋内魏忠贤正半躺在太师椅上,魏良卿与雷思仁纷纷施礼,魏良卿走上前去在魏忠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魏忠贤闭目养神缓缓地说道:“知道单独唤你来是何事吗?”

“小人不知,还请九千岁您明示”雷思仁连声答道,

“这次我找你来是为了进宫治病之事,田贵妃身体抱恙,你揭皇榜为其治病,只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而已,我说的对吗?”魏忠贤缓缓问道,

“果然一切都逃不过九千岁您的法眼,小人只为能求得荣华富贵,还请九千岁点播一二”雷思仁顺势答到,

“你区区一个小郎中,敢揭皇榜,说明胆量不小,为了心中所得,无所畏惧,我很喜欢你这种性格”

“小人能受到九千岁的赏识,已是万分惶恐,”

“我看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必定懂得树大必招风,我虽表面风光,在朝中却是处处受人排挤,表面顺从于我,暗地想将我拉下马之人多不可数,我登如此高位,每日却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心累至极,朝中有两大势力容不下我,其中以田宏遇为首的一派更是想将我打压下去,这样大权就会旁落到田家,在朝中就会更加肆无忌,田家的势力如此稳固,这都是因为万岁被狐媚的田妃蒙蔽了双眼,这些你可明白”魏忠贤一句一字都说得非常清楚,

“小人已经有些明白了”雷思仁答道,

“你能明白这些就好,只要让我顺心如意的人,我都会让他高官厚禄,如若让我烦心恼火之人,我会将他化为齑粉!我想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了吗?”魏忠贤双目微睁,露出丝丝寒光,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雷思仁只能应承着答应,

“那你退下吧,记住宫中事情,自己莫要私自做主,良卿会为你安排的,”雷思仁转身告退,心中隐约有些畏惧,

“等等,听说你与金陵吴家相识,”魏忠贤突然叫住雷思仁问道,雷思仁又转过身答道:“我与吴家公子吴伟业是好友,九千岁您有什么指示吗?”

“恩……没什么事,你先退下吧,有事,良卿会与你及时联系,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进宫”魏忠贤说完之后,转身离去,雷思仁由魏良卿带回自己的住处,

回到住处,雷思仁将门关好,亦红在屋中早有些坐不住了,看到雷思仁回来,也就稍稍放松了一点,拉着他的手写道:“这么久,有情况?”雷思仁在她的手上写道:“等夜深后,再说”,不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将两份洗漱水放到屋中退了出去,雷思仁示意让她洗,自己则背过身去,仔细想着这次进宫到底该怎么办,似乎已经是骑虎难下……

雷思仁依旧睡在了地上,他确实有些心烦意乱,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好像却与这宫廷的明争暗斗有了瓜葛,独善其身很难……,由于路途的奔波劳累,雷思仁迷迷糊糊睡着了,

窗外更敲三鼓之声传来,雷思仁一直没有睡实,听到窗外三更声,心中明白此时已是半夜三更,偷偷感受了一下周围环境没有异常,便缓缓起身,走向亦红的床边,走近之后,看到亦红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着实吓了雷思仁一跳,心想:三更半夜也不睡觉!

两人坐到床边,四目相对,雷思仁发现亦红已经不像之前戒备心那么重了,好像终于有了点女孩子的感觉,亦红看雷思仁一直盯看着自己不说话,有些害羞,浑身有些不自然,侧身靠近雷思仁极低声说道:“明日能否带我一同进宫?”

雷思仁眉头皱起,低头沉思了一下,靠近亦红耳边说道:“这次恐怕是不行,不过你放心,找机会,我肯定会带你进宫的”,便又将今日魏忠贤所说的,一五一十和亦红描述了一遍,亦红心中也明白:必须等着妥当以后,这样成功的概率才会更高,雷思仁从未与任何女子如此靠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气若幽兰’,果真有‘一枝红艳露凝香’的感觉,

神游之中……

“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宫中仇人到底是谁?”雷思仁尝试着问道,只见亦红轻声叹了一口气,仍是摇头不愿意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我这次治病的田妃?”雷思仁仍不死心的问道,亦红摇了摇头,她现在心中也动了恻隐之心,觉得自己事情无辜连累了雷思仁,而雷思仁心中也明白只要不是田妃,那我也许就不会被连累的太惨,两人相视一下,无再多言语,分别睡去……,

“咚咚咚”敲门声将屋内两人吵醒,两人赶忙起身收拾,雷思仁前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魏良卿,

“郑大夫,赶紧洗漱吃早饭,我们一会儿一同进宫”魏良卿说完,旁边有人将早点端入屋中,雷思仁与亦红吃完早点之后,故意向亦红比划了一番,便跟着魏良卿一同出去,

两顶轿子已经在门外候着,魏良卿冲着雷思仁说道:“郑大夫请上轿,昨夜九千岁就被皇上连夜招入宫中议事,所以以我二人共同前往,”雷思仁走上后面一台轿子,一行众人疾步向皇宫奔去,

雷思仁时不时的撩起轿帘,看着外面的景物,心想着:原来四五百年前的北京城是这个样子,虽然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纵横交错的立交桥,依然是如此繁华热闹,依然是如此气派非凡,行到宫门外,落轿,两人下轿,雷思仁紧跟着走在魏良卿后面,看到魏良卿一直半低着头,雷思仁也不敢抬头多看,只是心中想到:曾经的故宫永远是这么的金碧辉煌,永远都是‘物是’而‘人非’,不过‘人非’之后,必然‘事事休’,雷思仁心中忐忑不安,根本不能使自己静下心来,只能是用各种的胡思乱想来抵抗心中的那一点点恐惧……

行至一大殿前,魏良卿站在台阶下面,由宫内人向里面传话,雷思仁抬头望见大殿之上写着三个金色大字:皇极殿,雷思仁心想:这怎么像是故宫的太和殿,崇祯皇帝就在里面,魏忠贤也在里面,真不知道大殿里会有些什么等着我,如果田贵妃的病不会看,该怎么办,在此处我真如蝼蚁一般,我该如何保全自身,正在胡思乱想间,只听一人尖声高喊:宣魏良卿、郑保御觐见,

雷思仁从深思中惊醒,心想:正所谓“一切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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