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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隔山有眼

在唤醒了王茜后,压在心底的巨石终于被挪走了一块。但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既然研究所内的人被转移了,那我就必须找到那个叫杨智的家伙!为了报仇,为了承诺,为了回家。我不能停下来……

浩然大师在我醒来后,便邀请我一起在地堡内四处走走,刚好有些话想需要在我走之前嘱咐。这位长老级的人物向我所提出的要求,我怎敢拒绝。于是我们在安顿好虚弱的王茜后,浩然大师便带领我来到了他高雅的居所内。

刚走进这富丽堂皇的房间时,我不经赞叹起来。

浩然大师感受到了我惊讶的心理,便摸索地走到一处雕像前,笑了笑说道:“这间房子是我父亲独自用来渡过冥想期,闭关谢客时所居住的房间。可谓历史悠久啊……”

听完大师的感慨,我便冒昧地问道:“大师,你说的冥想是什么意思啊?听起来似乎有点像闭关修炼的意思啊!”

大师捋了捋下巴的胡子,说道:“只是一种通灵仪式,长老级的通灵者每隔一年便需要独处一段时间,感受着万物之灵的气息,聆听那些来自遭受苦难与折磨的灵魂的心声,然后替那些犯下过错的灵魂忏悔,阻止仇恨的衍生……”

我感叹道:“感觉很神圣啊!不过大师邀请我来这肯定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知道,那么我洗耳恭听。”

浩然大师:“很好,反正我也不喜欢像我父亲那样说话含蓄。当我转移你的灵魂时,感受到你体内有另一种东西跟随着灵魂一起穿梭。而且这东西就像一个寄生虫寄生在你的思维与肉体中。我还不能断定这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东西绝非善类啊!”

我看了看陷入忧虑的浩然大师,便叹了口气,向眼前这位和蔼的大师坦诚道:“其实大师已经将我的心思猜的差不多了,我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我体内,那种怪异的力量是——狼图腾……”

浩然大师惊讶道:“狼图腾!等等,你可是人类,那种不干净的东西怎么会寄生在你的身体里?……”

说罢,我瘫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默默地说道:“这说来话长……当初一个临死前自称为狼族首领的家伙咬了我,并说将它交给我保管了……之后她的女儿发现了我,她说狼图腾可以开启远古秘藏以及……”

浩然大师“嗨呀”了一句打断了我的叙述,然后他用脚跺了跺地,说道:“哪里有什么远古秘藏啊,你被狡猾的狼族欺骗了。狼图腾不是什么钥匙,它,是一种禁锢狼族亘古魔神的封印。一定是上级军队将这些狼族压迫得最终狗急跳墙,出此之策,想要利用魔神来对抗人类。一旦解开它让魔神逃出来,世界将再次沦陷到它的魔掌中……而你现在是它的载体,如果你的意志垮了,它便会支配你的身体找到解除封印的方法……”

我惊讶道:“是控制我吗?大师,你所说的和我一个朋友的想法一样……那东西不仅为我提供了保护,但它确实多次支配了我……”

大师忽然略带兴奋地口气回道:“你的朋友,他现在在哪儿……”

我阴沉着脸,说道:“他没能坚持到现在……”

……

大师慢慢地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安慰的语气说道:“我很抱歉,孩子。不过,在你走之前大师要提醒你一句:不要让外界的事物与误导干扰了你的眼,还有心。做好自己,别无所想……”

大师似乎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一切,将手松开了我,他挪动着步伐回到了房间正中央的座椅上,双手搭在了身前的桌面上,一言不发。

看到大师似乎没有需要嘱咐的话了,我便离开了椅子,站起身子准备离开。就在我想离开时,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一个问题,便再次转过身恭敬地对大师提问道:“大师,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应该已经双目失明了,但为什么却像能看见东西似的,即使有东西掉落你也能快速反应且精准地接住呢?”

浩然大师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像是没有听见我所说的话一样。或许,大师正在冥想,自己无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遭到了大师的反感。片刻儿后,大师已经没有开口吐出一个字。我叹了口气,便只好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别看老衲失去了双目,但你们都错了。我其实只是瞎了一半……老衲虽然是眼瞎了,但是……我的耳朵还是中用的,我的心还是敞亮的。即使眼前一片黑暗,但只要用心去感受,方能指引道路……”在我转过身时,浩然大师突然开口道。

听到这令人受益匪浅的启示后,已经准备离开的我,扭过身面朝大师鞠了一躬,道:“多谢大师教导。我对方才打扰了大师感到惭愧……”

浩然大师朝我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年轻人,去做自己觉得对的事……”

大师的这句话就像当初老李临终前对我的托付,我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便离开了大师的居所。

……

就在我跟随指引来到地堡的出口时。“喂~~~那个谁……对,说的就是你……等我一下……”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突然叫住了我,然后匆忙地朝我跑来。来到我面前后,气喘吁吁地说道:“你就是……那个打败了……拳王的人吧,你叫……刘菁对吗?”

我疑惑道:“你是谁?找我有事吗?如果是让我再次参加竞技场的话就算了,我很忙……”

矮个男人:“都一样都一样,我们都很忙不是吗。我是负责整个地堡通讯,也是唯一的通讯兵。他们都叫我冬瓜……转入正题,一个月前我们的一批侦查小队跟踪了几架从封锁区外飞来的直升机,它们降落在城市外河道边的一座被尸群包围的研究所附近,然后将其中被困的科研人员押送进了直升机后,所有直升机便陆续地起飞了。似乎那些人想要掩盖什么,在最后一架直升机起飞不久后研究所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这冲击波及到了那架直升机,失控的直升机坠入了附近的河道中。我们的侦查小队从失事的直升机中找到了一个黑匣子,当我们得知到这个好消息的第二天,侦查小组通往城市时与我们失去了联系,应该是在哪里出了问题。但他们护送的这个黑匣子对我们来说可能有着重要的信息,失联前据其中一个押运成员描述黑匣子被他们封装在了一个棕色手提箱中。我希望你能帮我们找到那个黑匣子。”

我:“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派别人去?而非要等我……”

通讯员冬瓜急迫地打断我的疑问,说道:“有人去了,但都杳无音信。你不同,在竞技场内你的身手显得灵活多变,面对危险时正好走才是上上策。所以你这种人才非常适合去搞侦查。”

我不屑地回答道:“那么,我有什么好处呢?我不可能浪费时间去找一个不起眼的黑匣子。”此时的他,突然朝着我诡异地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哼哼哼~~~我知道你在找一个人,而只有我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什么?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家伙,我惊讶道。

他拿出了一副无线耳麦给我,接着说道:“戴上它,我们需要保持联系。带回黑匣子西,再来谈谈你要找的人。来,哥几个,送这小子回地面……”

说罢,出口旁的几个卫兵架住了陷入疑惑中的我,然后将我推进电梯送上了轨道……

……

伴随着金属滑轮在轨道间摩擦的刺耳噪音和那种断断续续地上升感,我被送至了地面。

叮~.....一声脆响的提示音后。咯吱咯吱~~生铁的铁门缓慢地打开了,伴随着这种噪音,惊动了正在出口前一群抢食着腐烂肉体的乌鸦,乌鸦群密密麻麻地飞起四散逃窜。但其中一只乌鸦迟钝了一下,在看了我一眼后才随着鸦群飞走。

走出电梯后,引入眼帘的便是此刻已经陷入安静的市场内,那些被搜刮一空的货架,散落一地的钱币和玻璃碎屑,还有眼前这些倒在地上被食肉动物们啃食得残缺不全的尸体残骸……

这时我的右侧传来了一种断断续续地摩擦声,我好奇地寻觅着声音的来源。

当我来到一个倒塌的货架旁时,看到了一个身体被压在货架下的活尸。眼前这个腐烂得已经面目全非的活尸用双手不停摩擦着地面,想要摆脱压在身上的货架。就在他用手掌摩擦出的血迹中,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出一行用血写出的字迹:恶有恶报,你会造报应的……看来这家伙死前应该是被某人险害,被货架压倒直至自己慢慢痛苦地死去……

我看着还在挣扎中的活尸,长叹了一口气,表示对死者遭遇的同情。随后,我捡起了地上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将其插进活尸的脑部,仁慈地结束了它的痛苦。我站起了身子,走出了片狼藉遍布的市场……

当我的脚步踏出市场后,眼前便是一片陷入死寂的建筑和街道,脑海中也突然浮现出B城沦陷后的景象……

无线耳麦忽然伴随着一声嘈杂后,传来了冬瓜的声音。“刘菁,你应该到达地表了吧?”

“是的,但是这么大一座城市中到哪里去找一个不起眼的手提箱去呢……”我看着眼前这座死城,无奈地感慨道。

冬瓜停顿了一下,说道:“等我翻看下通讯记录……好的,刘菁。与失联小组最后一次通讯的地方是在城市的中央大街,朝着城市的中心街道走,当你看到天桥后,便在桥下的附近搜索一下。那里便是失联前他们所呆过的通讯点。”

“明白!”听完这则提示后,我关上了耳麦。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我提高着警惕地朝着这座死城进发。

一只脱离群体站在树杈间的乌鸦正默默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不知为何,当我忽然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什么动静,我习惯性地回过头看看。却只发现了树梢上那只孤僻的乌鸦。看着乌鸦,我心里自嘲道:“呵呵,和现实中的我倒有几分相似~”

……

当我绕过了一段过被车辆拥堵的街道后,发现了一辆在路中央发生侧翻的皮卡,皮卡的挡风玻璃碎了一地,其中还掺杂着一些弹壳。而且在副驾驶座沾染着已经干涸的血迹,那血迹一直渗透出副座,像是拖动尸体时留下的血迹一般,延伸至路边店铺旁的巷子中……

在我看来,这八成是陷阱吧。也许之前那些调查员的失踪就和这条带有误导性质的血迹有一定牵连。所以我还是决定不要再去调查这条血迹的尽头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我……

咚~身后传来了一丝东西被碰倒的声音,我回过头去,目光集中在了一家被洗劫后一片狼藉的店铺中,我的直觉告诉自己声音是从那店铺中传来的。一定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面,不是人类就是活尸。但经验告诉我,永远不要惊动或主动去招惹那些蹲在暗中的敌人,无论如何都必须让敌人自己暴露出来,这样在与敌人搏斗时才不会在地形上吃亏。

我按兵不动,等待着躲在暗中的那个家伙进行下一步行动。

嘣~~片刻之后,除了自己忽然放出的一个屁,店铺中没有再次发出任何动静……反而是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

想到自己肩负的任务,我振作起精神赶紧朝着中央大街继续前进……

但当我来到皮卡的后方时,看着皮卡一路因急刹车,轮胎在地面快速摩擦所留下的胎印。心想,这辆皮卡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比方说抢劫?

看着眼前的皮卡,我想起了冬瓜所说的第一批失联的侦查小组,那么黑匣子或许已经不在天桥那边了,而且延伸至巷子的血迹一定是那些掠夺者故意留下的记号,他们想吸引更多的侦查者去调查血迹,然后袭击这些中计的家伙。

就好比翁中捉鳖,守株待兔。

如今的我有了两个选择,前者便是继续花更久更多的力气到达天桥,然后搜寻黑匣子,但安全一些。而后者便是冒着危险,顺着血迹调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也许会对搜寻黑匣子起到更大的作用,但这就好比是往敌人的枪口上撞!

就在我内心犹豫难以抉择时,我想起了李昂和浩然大师的话:做自己觉得对的事……

为了更快得到冬瓜的帮助,我选择了调查血迹。不管敌人是否布置好了陷阱或突袭,我都将沉着面对。

我小心地靠着墙壁接近巷子,看着通往巷子拐角的血迹。我环顾着四周,看着自己正在接近的拐角,汗水顺着额头滴落下来,心跳声也越发清晰……

当我的手慢慢地触摸到墙壁的拐角时,我咽了咽口水。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说好的沉着应对,不能……不能胆怯,振作起来!!

于是我壮着胆子,正大光明地朝拐角的另一侧走去……

……

咚~~我刚一转头便撞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感受到疼痛后,我本能地向后躲闪……然后,却发现那坚硬的东西竟然是一个悬挂不合理的广告牌……

原来是虚惊一场,在我缓了口气后,发现眼前那条血迹的尽头横躺着几具尸体。我来到几具尸体前,打开了无线耳麦与冬瓜联系。

“哇哦,真没想到你还能活着打开通讯装置……”耳麦中传来冬瓜兴奋的声音。

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废话少说,在我还没有到天桥时,我发现了一辆侧翻的皮卡。顺着其中的血迹,我找到了几具尸体。有几只活尸的,剩下几具尸体好像是之前失踪的探员。但手提箱我还没有看到……等等,我好像看到了点东西!”

在和冬瓜对话时,我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上半身略微鼓起的尸体。我将尸体翻了过来,发现了一个沾染血迹的棕色手提箱……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兴奋的我瞬间放下顾虑似的,便蹲下身子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提箱……

……

“见鬼!冬瓜,你那是什么情报!手提箱中只有一些衣物和空罐头……别告诉我这些东西是黑匣子”我对着耳麦怒吼道。

耳麦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再次传来了冬瓜疑惑地声音:“什么?这不可能!那东西……一定是让人掉包……”

就在这时,我的余光观察到自己的上方有一个黑影。

之前那只孤僻的乌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

……

“刘菁,你在听我说话?喂……你还在那里么?喂!……”掉落在地上的耳麦在狭窄的巷子中不停回荡着冬瓜焦急地呼叫,可却没有得到任何声音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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