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萧一剑就是天上的嫡仙降临人世。当年犹如大山般存在的三位大宗师正于群山之巅论道,他一人一剑,也只出了一剑,败三位宗师。从此世间皆无人敢称天下第一。后来有人在南山南发现一剑冢,原来这竟然是这萧一剑的葬剑之地。那人在那里参悟十年,终悟得三刀,此后江湖上就多了酒把刀。说起来,酒把刀乃是当世最霸道的大宗师,去年沿江的刀剑之战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里面……”
一首完结诗后,听那说书人道:“欲听下文,还有待下回分解。”
听客三两散去,午休的时间也至此结束。
“哎,姐姐,你看见没有?”媚月拉住起身离去的尚香,跟在她身边。
两人也是这一曲楼说书人的铁杆听众,几乎就没落下一次。
此时两人走在人群最后,她们打扮朴素,倒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或许其他人都还沉浸在那潇洒豪情的江湖中吧!
“看见什么。”
“就是窗边那个呀!”
尚香眉头微皱,眼神变得严厉起来。
“离他远点。”她道。
“为什么呀!”
“你听说过那么年轻的武道宗师吗?”
“什么,他是武道宗师?”
“哎!死丫头,思春成这样了。还有这种人你觉得他不会介意你现在的身份?”
“是呀!”媚月的脚步放慢,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脸上充满了幽怨。那边,邱义还在神游天外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两人有意不让别人偷听她们的说话,所以即使相隔不远,在没有特意去关注下,即使是邱义也是听不见的。
正午过后,火辣的烈阳让江流多了几分懒散。街道上的吆喝声也小了许多。
原本客满为患的一曲楼一下子变得冷幽清静,只留二楼还有三两桌人喝着小酒,像哲学家感悟人生。
说书的老人与名叫小婷的小女孩找来两壶热茶解渴歇息。只是不时余光却依然往邱义这边瞄。
一壶酒无声无息的落在邱义前面的桌上,这让邱义微微一愣,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楼梯口那边依栏站着一身灰色长衫的年轻人。
他做书生打扮,头巾慵懒的披在脑后,脸上含笑,却给人姿意安逸之感。
目视着邱义的眼睛,他笑着抬起手中的酒壶示意一下,先干为敬。
邱义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拿起桌上的酒小酌一口。
“这酒叫做醉生梦死,喝这酒也只是为一醉。”
邱义闭上眼睛,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多,他仰头,醉生梦死就像溪流一样哗哗流入他的嘴中。
这酒,他喝得好不惬意。
一壶酒尽,楼梯口的那人不见了,因为他喝醉了。
邱义眼中的迷茫变得更加深,他摇摇晃晃起身上楼。
边上小婷起身准备过来搀扶,却被说书的老人家制止住。
打开房间的门,早晨窗户忘记了关,现在还是大开着。干燥炎热的午后,风从窗户外吹来,吹动邱义额前的发,也带来了丝丝缕缕的清凉。
他靠在窗户边,识海中就像是一片混沌,却终于也让那心头缭绕的孤寂淡了。
这时,清脆的琴音响起,像是说书人说书时的旁奏。此时更多了随风而去的洒逸。
这曲不知是谁在弹奏。
琴声从一曲楼响起,传入百花巷中,媚月的闺房内。
一扇屏风,一条街宽的距离。那少年痴痴的靠在窗户边。
媚月雀跃的对他招手,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媚月好生失望,回到屏风后。听着对面传来琴音,心想人家也只是个女孩子诶!不由鼻尖微酸,泪珠就寖湿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体内五气自发运转。邱义恢复一丝清明。
耳畔的琴音未停,他依然也还在窗边。只是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他晃晃头,感到一点不适,却突然愣住。
对面是百花巷,他知道的,百花巷靠这边街道住的是谁他却不知道,但反正都是风尘家女。此刻让他愣住的是那房间中印入眼中的屏风。屏风中有一道妙曼的身影在偏偏而舞。
他就像是高傲的凤凰,姿意展示着自己的美,更像是容易受伤,却依然倔强开放的梅花。
一时间,邱义竟看得入迷了。从这天开始,每当午后在那屏风后就会有清影舞蹈,而这个时候邱义也会很准时的守在窗畔静静观望。
修炼上面邱义也没有落下,虽然开不了紫府,但每日五气与气血都在一天天变强。他还可以时刻专研自己的几项神通。
风翼:这让邱义对于风非常亲切,每当他沉浸在这种感觉的时候,似乎在下一刻他就会化作一缕风,遨游天际。而世上各种各样的风好像都成了他的亲人,只要他认真去呼唤,就会获得回应。
这个时候,邱义做为一个穿越客的优势就完全提现出来了。他并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邱义,而是站在许多巨人肩膀上的穿越客。
空气动力学诸如此类的学说书籍都化作最滋补的灵丹妙药让他时时刻刻都在成长。并且,他拥有的巨大优势让他一开始就注定,他会超越那些科学巨人,探索到更加动人,更加多姿多彩的世界。
还有《大自在身外身》这门道术,虽然它不像风翼那样邱义有先天的优势,但一些不懂的地方在结合量子力学来理解,那这本晦涩难懂的道术似乎也变得不是太那么遥远。这段时间邱义做的最多的就是通过观察自己来一一考证自己对于灵魂,神经,念头……此类的理解。相信若是现在的他写一篇关于此学科的论文放在曾经那个世界,绝对将会引起新一轮的学术风波。引领着一个时代的前进。
有时候想起来,邱义不得不感叹,原来那个世界的知识就是最大的宝藏,只是不知为何那里却不能修炼……
有一天,邱义看着屏风上的舞影正看得入神。突然有个女孩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他愣住,原来已经结束了。只是平时结束后就会消失的身影今天却不知为何会跑到前面来。
那女孩对他雀跃的挥手,脸上开心极了。邱义回之礼貌性的一笑,这每天午时过后都会跳舞的女孩让他感到很面熟,好像平时都有看见过。
他这样想着,微笑着对那女孩点点头,然后把窗户关上。
媚月笑容愣在脸上,接着是一脸迷茫不解的样子。揪着小手指,她小跑着不见踪影。
……
夕阳又落小楼西,这是一曲楼中又一个人满为患的时段。
“清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栽树后人收,说是龙争(啪)虎斗。上回说道……”
旁白淡淡的琴音响起,听众都静默以待。
“开始啦,姐姐,快来这边。”媚月拉着尚香从楼梯口那边挤过来,只见整个二楼此时也只有邱义所在这桌还空无一人。
媚月俏皮一笑,拉着尚香走过来。
“公子,我们可以坐在你这吗?”她乖巧的问道。
尚香在她身后眉头微皱,本来是想拉着她走的,又不是找不到其它地方落座,何必招惹这种不知底细武功又极高的人。可感到媚月拉着她的手此刻竟然在紧张的发抖,她也只能无声一叹。
邱义茫然着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一张清丽俏皮的小脸蛋就出现在他眼中。
是跳舞的那女孩,他这样想着脸上露出微笑,无不可的点点头。
媚月喜上眉梢,但也矜持的端坐,故作听书听得神迷。
“说那酒把刀有一女,自号刘霸刀,在西南可是年轻一辈公认的第一人。天顺十五年的深秋,她一人一刀打上那西耳山的匪窝。西耳山的马匪可不一般,乃是西南九路其整整一路的掌路人,大当家宋南昌可是早以成名的先天大师。那十八式回龙枪早已臻境,更别说山上悍匪众多,有名有姓的一流高手也有十几号人。那个树叶飘零的秋日,刘霸刀独自一人扛着她冠绝江湖的大刀就这样走进西耳山……”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讲解……”
“我叫做媚月,媚月的媚,媚月的月。”
“挺不错的名字。”
“公子,你呢?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邱义。”
……
不知何时,今天最后一次的说书已经结束。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哪句话开始,媚月与邱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至于尚香在中途有个小丫鬟过来给她说了些什么,就绷着个脸离开了。邱义听见似乎是谁来了的样子。那个时候媚月正好不容易和邱义搭上话,尚香叮嘱道:叫她早点回去。但媚月只是随口敷衍几句,待尚香走后就把这事忘了。
刚开始她们还是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后来天南地北,古今中外有什么聊什么,邱义本来也是善于交际的,这段时间只是突然到了陌生世界情绪不佳而已。
他突然发现,这小丫头看上去不大,但学识可实实在在的深着。在和她聊天的时候,心情不知不觉也好了许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