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娜漫步在夜晚人来人往的集市中,大多数人都穿着各式各样的连帽衫或者戴着大大的帽子只为不让人认出来。在这里,人们可以买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真假便不好说了,人们都低着头交易着物品,就算是谈价钱也都是小声的说着耳语,生怕被别人记住声音似的,整个集市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宁静。
“汉克先生?”莎娜在一个阴暗的小巷子口停了下来。
“钱。”后者躲在阴影中,脸上的胡须被剃得很干净,从粗哑的声音来判断,大约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他背靠着墙,穿着一件黑色的大风衣,身材看起来很瘦小,头上居然还戴着一顶船长的帽子,整个脸颊只露出了下巴部分。
“喏,你数下。”莎娜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鼓鼓的信封递到了阴影中,后者颠了颠信封然后轻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那两枚戒指做的真好呢,谢谢咯。”莎娜道了一声谢后转身走进了集市。
“哼,要不是为了生计……”男人扶了扶船长帽,转身走进了阴影中。
“怎么莎娜还没回来?”诺拉坐在桌旁伸手逗着两只乌鸦。
“不知道呢。”汉尼拔一只手撑着头,静静的看着诺娜。
诺拉感受汉尼拔的目光后,转过头正好迎上他的目光,微弱的烛光倒影在他们的脸上,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轰隆隆——”这时屋顶突然传来的一阵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打断了这份宁静。
“怎么回事?”汉尼拔站起身看了天花板一眼,然后拉起诺拉,“我们出去。”
汉尼拔刚准备伸手打开门,一只硕大的拳头穿过了木门,他立马推开了诺拉,自己则被一拳打出去好几米远。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身着华美的绒毛外衣的男人从门外跨了进来。
“你是谁?”汉尼拔挣扎着站起身,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怒视着赫伯特,诺拉弓着身子,双手已经变成了狼爪。
“低贱的银族人。”赫伯特瞥了汉尼拔一眼,然后用下巴指了指诺拉,“你,跟我们走。”
诺拉冷眼看着赫伯特,没有说话。
“给我乖乖听话,我可不想把你打个半死再拖走。”赫伯特握了握拳头,骨头发出了嘎嘣声。
“别吓着他们嘛,赫伯特。”一只如同女人般纤细的手搭在了赫伯特的肩上,一个金发男子从赫伯特的背后走了出来,他依然带着微笑,好像笑容就是长在他脸上似的。阿道夫缓缓走向了诺拉,诺拉立马伸手挥向了他,可是她的手臂却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弹开了。
“我们没有恶意的。”阿道夫笑着说道。
诺拉向后退了一步,当阿道夫走到她的面前时,她突然再次挥动手臂,以更快的速度刺向了阿道夫的双眼,又是一股力量弹开了诺拉的手臂,但是慢了半秒,一道小小的血痕在阿道夫的右脸上出现。
“真是粗鲁。”阿道夫摸了摸右脸,擦掉了脸上的血迹,这时他周围的空气开始慢慢扭曲,他那双幽蓝深邃的眼瞳浮现出了一丝金色。
“彭——”一股强风卷起了诺拉将她狠狠的推了出去,她撞在墙上,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诺拉!”汉尼拔走到诺拉的面前蹲下扶住她的双肩,“你没事吧?”
诺拉微微睁了睁双眼,然后便昏迷了过去。
“你们要做什么?!”汉尼拔站起身挡在诺拉的身前,赤红色的双眼如同要冒出火焰一般。
“低贱的银族人想对抗我们吗?”赫伯特轻蔑的笑道,然后慢慢的走到了汉尼拔的面前。
汉尼拔握紧了拳头向赫伯特打去,后者却在他的拳头到达之前以更快的速度伸手握住了汉尼拔的脖子,将他高高的举了起来。
汉尼拔被举在空中,双手抓着赫伯特握住他脖子的手掌试图挣脱,“呵呵,废物。”赫伯特冷哼了一声,然后猛的挥动手臂,将汉尼拔远远的抛了出去。
“别浪费时间在一个银族人身上了。”阿道夫脸上仍然挂着那种令人发寒的微笑,“带走。”他指了指诺拉,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哼。”赫伯特冷哼了一声,然后扛起了诺拉,走了出去。半分钟后,外面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诺拉——诺拉——”汉尼拔浑身是血,他挣扎着站起身,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意识却开始模糊了起来。
不行——我不能晕倒——不然——诺拉就回不来了!
当汉尼拔终于到达了门外,那架直升机已经悬浮在5米多高的半空中。
“把…诺拉,还给我……”汉尼拔拖着右脚向前走着。
“呦——别送了。”阿道夫歪了歪头微笑着向下招了招手,“再见。”
“给我——下来啊!!!!”汉尼拔呐喊着跳跃起来,竟然超越了正常人类的极限——5米!他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座舱,悬挂在半空中。
“哎,都叫你别送啦。”阿道夫向下俯视着汉尼拔,再次露出了一个令人发寒的微笑后挥了挥手,“拜——拜。”
“轰——”随后一阵轰鸣声响彻了天空,汉尼拔便失去了意识……
半昏迷状态下,他好像看到了莎娜的身影,她把汉尼拔的头轻轻的放在她的腿上,抚摸着他的额头,脸上担心与愤怒的表情共存着。
之后他便慢慢昏迷了过去,朦胧之中听到了飞机降落的声音,然后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抬上了飞机。
意识开始断断续续,隐约间他感受到了手术室的灯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好像在说着什么,但他听不清。
“麻醉。”其中一个医生说道,然后汉尼拔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两周后
汉尼拔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身上插着各种针管之类的。随着一声微微的呻吟声,汉尼拔渐渐醒了过来。刚想起身,突然背部一阵剧痛传来,显然牵引到了伤口。他四下观望着房间,发现这里貌似是一间病房,不过比他见过的所有宾馆要豪华的多,唯一奇怪的是——这里没有窗户,病房角落里的床上,一个女孩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杂志,她那头海藻般浓密的象牙色长发如同柳絮一般垂了下来。
他从被子从慢慢的抽出了双手,低头看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沉默了很长时间后,他缓缓的抬起头,轻轻的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然后抬起头看向了病房角落里的那个女孩。
“你好。”汉尼拔说道。
“恩?”女孩抬起那双像海水一般的眸子看向了汉尼拔,“你醒了?”
“恩,这是哪儿?”他问道。
“医院啊。”女孩笑着回答道。
“什么医院?”
“恩…普通的医院啦。”女孩伸手摸了摸鼻子,眼神往左飘了飘。
“哎,算了。”汉尼拔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医院,但也不想再问下去了。
“你叫什么?”
“克莱尔。”
汉尼拔轻轻点了下头便不再说话了。
“滴滴——滴滴——”一阵手机铃声在房间里响起。
“啊!抱歉抱歉!”克莱尔连忙弯下腰从包里找出手机然后接通了电话。
“啊?会议结束了?”、“嗯嗯,他醒了。”说着克莱尔瞟了汉尼拔一眼,“啊,好的,你来吧,那我先走了。”
“我走啦。”克莱尔挂断了电话后挥了挥手,起身走了出去,“拜~”
几分钟后,一个人穿着黑色棒球衫的人推门走了进来。
“恢复的不错啊。”她伸手掀起了棒球衫的帽子——莎娜。
“诺拉呢?”汉尼拔抬起充满血丝的双眼看着莎娜。
“被带走了。”
“带去哪儿了?”
“没查出来……”
随后两人相互凝视着陷入了沉默之中。
“是我太弱……”过了许久,汉尼拔无力的低下了头,咬着牙握紧拳头狠狠得砸在了床板上,弄断了手臂上的针管,鲜血溢了出来,洒在了白色的床单上。
“这不能怪你……”
“就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啊啊啊啊!”汉尼拔低头呐喊着,双手因为激动而颤抖着,“我,就这么失去她了……”
“唉,那么——做个选择吧。”莎娜走到了他的床边,抬起了左手,摊开了手心——一张银行卡。
“里面的钱足够你生活,你可以——去过平平安安的生活。”
“或者——”她抬起了右手,“变强。”
她摊开了右手的手掌,一枚刻着乌鸦的勋章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