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君,最后再帮我一次吧?”
叶浅执笔,不多时,古风盎然的信纸上,便蓦地多了一行行清浅娟秀的墨黑色字迹。
“…嗯?”她,要他帮她什么?
“帮我制造一重场病,然后……”叶浅捧起信纸,轻轻地吹了吹,墨迹干的差不多,便折进了信封里。
“就让我这么死去好了。”有点小落寞,就这么死去啊…
就,让她,这么,死去…么。
“大幅度更改剧情…”系统君还未说完。
“随你扣吧。”叶浅淡叹一声。
厉害了,居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还有,问都不问,就不怕他都扣完么。
最重要的是:
# 宿主果然是属蛔虫的。 #
“重病需要逗留吗?”
“……不要。”
“好吧,什么时候。”
“就…稍后吧。”
话音刚落,胸中便有一股子无言的闷痛感如潮水般,阵阵袭来。叶浅微微蹙眉,小脸霎时苍白了不少。“需要…开个挂么?”止疼的那种。
“没,没关系的。”叶浅唇角微勾,强按下身体的不适,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最后一次…江谦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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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扣!”
“……”
无人回应。
“扣扣扣!”
“砰!”
重物落地。
“扣扣扣!”
“……”
又无回应。
门口的江谦皱了皱眉,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胸中直堵的发慌。
打了个电话给叶浅,却发现无人接听,但从门内却传来了细微的铃声响——
“采得菊花作枕囊,曲屏深幌闷幽香。
灯暗无人说断肠,百转千回一声怅。
一别两宽各新欢,沈园再遇情难断。
粉壁题诗绪别乱,情深缘浅无以换……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伊人芳魂已不在,曾是惊鸿照影来。
少日曾题菊枕诗,囊编残稿锁蛛丝。
未闻放翁一声思,唯有清香似旧时……”
虽是细微,但这旋律,这歌词,这声音…是叶浅新作的一首歌,也是她的手机铃声,江谦知道的。
可…她为什么不接?在睡觉么?可为什么会有声响?还是怎么了?她打电话给他时的语气也很弱,到底…是怎么了?江谦愈深想,便愈紧张,急匆匆掏出钥匙,开了门。
蓦地就看到了倒在地板上的叶浅,以及一旁还亮着屏幕的手机。
瞳孔骤张,完全来不及思考,身体便先大脑一步做出了行动,江谦跪坐在叶浅身旁,轻抚着叶浅略显苍白无力的小脸,轻轻地唤了她几声:“黎浅?”
“……”没有回应。
“浅浅?”
“……”仍旧没有回应。
江谦微颤着手,只感觉到,对方只有微弱的呼吸。略显苍白的小脸,紧蹙着眉头,这模样…绝不可能会是低血糖!
地上,很凉。她也不可能会在这里睡着的,即便是困急了也万不可能的。
她的生理期才过不久,断然也不可能会是痛经了。强烈的不对劲,江谦心头跳了跳,当即拨了120。
随后便将叶浅抱起,放到了卧室的床上。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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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病人的家属么?”穿着白大褂,戴着架黑框眼镜,身上充斥着消毒水,手里抱着个文件夹的主治医生从急救病房内,面容冷峻,一脸凝重的走了出来。
江谦疲惫扶额,医生一出来,他便霍地起身,紧盯着医生:“我是她,未婚夫。她,怎样了?”
“你是她未婚夫,应该知道她有间歇性心脏病的吧?”医生推了推镜框,紧皱着眉头,表情分不出喜怒来。
间歇性…心脏病?
江谦微垂着眸子,没做声,也看不出神情。
他不知道,她也没对他说过。但他却知道这个病,因为,他的母亲…便是因这个病,去世的。
“她这是第几次?”江谦缓缓抬眸,语无波澜,冷静到令医生都害怕。
“最后一次。”医生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进去再见她最后一面吧…年轻人。”医生颇有些同情的拍了拍江谦的肩膀,转头唤出了尚还逗留在病房内的医护人员,扬长而去。
江谦一步一步地进入病房,每一步,每一步都是那般的困难。最后…一次啊。为什么,每次都这么不公平呢?
江谦缓缓地坐在一旁,轻抚着叶浅的脸,没气息了,这次,真的,没气息了。江谦的眸中,波光明灭不定,颤着声音唤了声:“浅浅?不闹了,不闹了…好,不好…”
不过,没有回应。永远,也不会有回应了。
蓦地,一滴温热的泪,砸到了叶浅的唇瓣上,咸咸涩涩的。江谦俯身,最后吮了那滴泪,唇瓣渐渐失去了熟悉的温热,逐渐变得冰凉,起身,江谦替叶浅盖上了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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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内容纯属杜撰~勿考据勿较真昂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