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詝和半青调查那位叫采莲的年轻寡妇,但了解她后,觉得她从表面上看,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寡妇,街坊也说这位年轻的寡妇,丈夫死后,很少出门卖鞋垫,只是在家中做好后,托人帮卖。想扯她的是非,也难找不到什么事来扯。
不过,有人却说,这位年轻寡妇的前门看似没问题。可是……
半青听到有人这样说,于是赶紧问:“可是什么?”
“前门看似关得好严密,后门可没关紧!”
“后门没关紧?”半青有些奇怪,于是问。
“是的,我们好几个街坊在半夜,都好像看到有黑影闪进那年轻寡妇家的后门……”
“哇,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现在却是寡妇后门……哈,太精彩了!”半青笑道。
奕詝望着半青,笑道:“你好像很喜欢打听这种流言蜚语!”
“其实这种流言蜚语,也可以了解到很多事!”半青凑到奕詝耳边,请奕詝不要再笑了。
“行了,我不笑了,你继续听那些流言蜚语好了!”奕詝故意一本正经地说。
半青知道奕詝还在笑话她,假装不知。
奕詝跟半青,先跟住在那位年轻寡妇附近的街坊了解她的事,然后奕詝以捕快的身份,正式上门,向她了解情况。
寡妇采莲不知道奕詝是当今的皇四子,还以为他是一般的捕快,但表情显得很是惊慌。
半青心想有些问题之人,在刑警、不,现在应该叫捕快的面前,是不太自然。
进入屋内坐着后,半青见采莲的脚,有拐向外的姿势,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膝盖处的旗装一角。
半青凑到奕詝耳边,悄声对他说:“四爷,您看寡妇采莲的坐姿,很不自然,好像要随时逃跑的样子……这在心理学里提到过,人在害怕的时候,会不自觉做出要逃路的姿势。很多动物也是这样,如食草动物在食肉动物经过面前,也随时会做出这种随时要逃路的姿势……“
奕詝问半青:“你怎么懂这些?”
“看书!”
“回头找这本书给我看!”
“这……”半青忽然想起此书在清朝这里没有,在现代才有,于是嘿嘿地笑了几声,说:“这书,可能没有了!”
“为什么?”
半青尴尬地说:“四爷,小的弄丢这本书了,而且是英文……那个,是洋文的……”
奕詝失望地说:“讲也白讲……”
寡妇采莲见半青跟奕詝不理会她,在窃窃私语,更加不安。在她心中,眼前的二人,像是在议论她一样。
半青故意跟奕詝这样在采莲面前窃窃私语,是要打心理战,让她更惊慌,然后才会说实话。
半青见差不多了,于是问采莲:“采莲,潘华你认识吧?”
“潘华吗”采莲捂了一下嘴,然后说,“那个……不认识……”
半青凑到奕詝耳边,悄声对他说:“四爷,采莲说不认识潘华时,很不自然的以手捂了一下嘴,好像把真话吞进肚中,然后将谎话说出……”
奕詝到刑部总理事务后,跟刑部的那些老捕快学了不少审讯时应该掌握的知识,从来没见过如半青一样揣摩犯罪嫌疑人的心思,于是惊讶地望着她,觉得她知道得真不少。
半青是穿越过来的刑警,在警校时,系统地学过心理学这门课程,审讯犯罪嫌疑人时,常运用到这些心理学上的知识。
半青见采莲那三岁的儿子跑过来,她仔细打量这孩子时,发现这孩子长相,居然跟到刑部衙门自首的潘华长得有些相像。
“四爷,您看这孩子,是否长得有些像潘华?”半青于是又悄声问奕詝。
奕詝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孩子,点点头,但没说什么。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认识潘华?”半青忽然厉声地问采莲。
“这……这……”采莲还是支支吾吾。
“这孩子……亲生父亲是潘华吧?”这次,半青采取单刀直入的办法,凑到采莲的眼前,紧紧盯住她的双眼。
“没有……那个……鸣……”采莲捂着脸,哭了。
半青对奕詝说:“四爷,虽然采莲没有正式承认那三岁男孩是她跟潘华生的,但您看采莲以手捂着脸,说明她很羞愧,这事情,可是八九不离十!”
奕詝对半青说:“我跟你赌一赌,如果采莲一会承认那孩子是跟潘华所生,算你赢,今晚我在前门大街最豪华的酒家吃你享用美食。如果采莲不承认,请客的就是你!”
半青说:“四爷,小的愿意跟您打这个赌!”
半青跟奕詝说好赌约和赌注后,对采莲说:“如果你承认你跟潘华的关系,那么我们可以帮你保密,让这孩子顺顺利利地成长,否则……”
半青抓住在人前立贞洁牌坊寡妇的心态,劝说采莲。
采莲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承认那孩子是跟潘华所生。她说当时丈夫生重病,她在夜市摆卖鞋垫时,有名的混混潘华收保护费时,看上了她,暗中逼迫有夫之妇的她在一起私通。起初她不愿意,但丈夫生重病,无钱医治不算,还无钱生活,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她顺从潘华,经常从潘华那里得到钱,然后生下了这男孩……
半青听了那采莲的话,对奕詝说:“四爷,您赌输了,晚上请客哟!”
奕詝含笑点点头,他是愿赌服输!
“那么……京城有名的混混刘俊你认识吗?”半青将跟采莲的话题切到主题了。
采莲都承认跟潘华私通生下这孩子,哪还不承认跟刘俊的关系?采莲于是说刘俊在无意中见到她后,知道她独自带着孩子生活,对她纠缠不休。刘俊纠缠她的事,潘华知道后,跟刘俊相约谈判。后来,她听到刘俊失踪了,担心是潘华杀了刘俊……但不知怎地,潘华拿来一大笔钱给她以后用来抚养孩子后,第二日便到衙门承认他杀了人,而不是承认杀了刘俊,而是说在前门大街杀了人……
奕詝跟半青听到半莲说到此,已确认潘华杀了刘俊,成了杀人犯。但他可能为了得到钱让采莲母子能活得更好,心甘情愿做前门大街杀人案的替罪羊。估计想着反正都会一死,死前为儿子留下一笔钱,让儿子顺利成长,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