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均等
回到房间,轩辕长翳被狠狠的甩了进去,疼痛瞬间侵袭了全身。
令人作栗的面孔迎面而来,他紧紧捏住她的下颚,“你是有多么的想男人?对那种人你也看得上眼?”
轩辕长翳扭头不去看他,简直是无理取闹,“你别乱说!”
“我告诉你,你想嫁人的心思趁早给我收了!这件事永远不可能!”
“凭什么?你凭什么说永远不可能!我就是想男人了怎么了,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女人吗……”
“啪!!”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像是已经麻木,只余下伤心的泪水从红肿不堪的脸颊两边划过,她呆滞的坐在地上,目光空洞。
扈离见着这幅情景,心中顿时憋着几口恶气不能撒出,他无情的扫视一眼,盯着一旁早已化成人形的螫虫,“好好看着她!”
“是!”
扈离阴脸离去,房内惊人的安静,却让空气冻结着冰裂人的心跳。
见轩辕长翳东倒西摇,竭力止泪的脸上红包鼓起,掌痕深陷,她轻轻叹息,不明白族长为何会对这样的一个女孩如此动怒,也感慨这女孩脾气也是过于倔强,服个软有那么难吗?
噗嗤!
小螫大惊,连忙扶住昏迷的人,怎么就成这样了,族长回来后肯定不会放过她,怪就怪那个赤焰,这几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没办法,她只得硬着头皮来照顾人了。
西方天界内,彤鱼辛绛面目狰狞的在屋中发怒,“没想到,居然没想到那个婢女有此一招,她手上居然拿出了璇玑玉!”
侍女劝道,“娘娘莫急,就算她拿出了璇玑玉,帮帝尊得到了乾坤鼎又如何,她本就是亚陵氏的族女,却与轩辕长翳关系密切,难道帝尊就不会怀疑她是黄帝派来的人吗?”
辛绛慢慢平息了脾气,“你懂什么?此番帝尊去海域,差点被魔域黑龙所伤,那个婢女倒是赶上了时间,帮帝尊挡下了,经过此事,难保她在帝尊的心里不会有些改变!”
侍女思索了片刻,“娘娘忘记了,那个婢女几次三番私自外出,是为的什么?此次侍女她的莳萝也因挡黑龙而死,难道她就如此神机妙算,一早就知道了帝尊会遇险?”
彤鱼辛绛大喜,“果真是这样,我也奇怪她为何经常要私自外出,保不定她在外面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侍女继续说道,“所以娘娘无需担心那个婢女,现下要注意的,是帝尊从海域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我听说她曾经在海域陪伴帝尊两百年,此次帝尊愿意带她回来,恐怕这俩人的感情不是那么好斩断的。”
美丽的面孔令人赏心悦目,眼中却迸发出一种令人恐惧的寒意。
椹木宫内,桑木凋零,淡红的身影立在窗前,脸上看不出神情。
她是亚陵氏族长的女儿,她的母亲本是一个十分温和的人,从出生开始,她便随着母亲搬到了亚陵氏部族的西边,母女俩在那里生活。
她的父亲妻妾成群,儿女众多,她从小就很羡慕那些哥哥姐姐,为什么他们能够得到父亲的喜爱,而她只能和母亲孤独的住在一起,享受不到父亲的关心。
渐渐的,她发现母亲也变得凶狠了,她经常偷偷去讨好那些哥哥姐姐,求他们带她去见父亲,她始终相信,父亲是不知道她的存在,父亲如果见到了她,一定会喜欢她,他不会不要她。
事情被母亲发现后,她经常遭到一顿毒打,那一根根布满血丝的荆棘,她发誓,再也不要去触碰它们。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机会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父亲,父亲对她真的很好,他给她准备了一间很大的房子,她从来没有住过那样舒服的地方,可是,她也想要自己的母亲和她一起住进来,于是她问父亲怎么做,父亲说母亲是生气,只要她偷偷的将母亲身上的璇玑玉偷来,母亲就不会生气了。
一颗单纯的想要得到身边人的爱的心,真的很可怜,很没有防备,于是她将璇玑玉偷了出来,交给了父亲。
她清楚的记得她那所谓的父亲得到璇玑玉后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他将她赶了出去,甚至连母亲也不放过,母亲因为她的愚蠢而丧了命,她想方设法夺回了璇玑玉,最终她听母亲的话逃到了中央天界,自己的命才留了下来。
她没想到,六界的帝皇居然和母亲认识,他让自己和他的女儿住在一起,后来的她,倒真的过的很是快乐,即使没有爹娘又如何,她依然活的很好。
她第一次见到他,心就像被打开了一个口子,从此不能收住,她以为她是与他无缘的,没想到她会误打误撞的嫁给他,出嫁的那天,即使没有轩辕长翳的相送,她依旧很开心,她知道自己已经得到的够多了,不应该再奢求太多。
可是心里总是渴求更多,她知道他对她防备很深,所以她一直努力去改变,她想让他知道她是真正的关心他,爱他,和讨好那时候的那帮人一样,她以为拿出了璇玑玉就会让他稍微多看她一眼,可是现在,也不过如此……
她真的很羡慕轩辕长翳,能够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互相依靠,她没有轩辕长翳那样聪明,什么事都容易看透,什么事都容易想清楚,她只想获得自己关心的人的关心,可是为什么每次都不得所愿呢?
白皙的双手紧握手心,丝毫不觉得疼痛。
“你长的很像你娘!”见到她神色凝重,零亦散忍不住开口。
扶桑大惊,戒备的看着他,这人是何时闯入的,她居然丝毫不察,看他的样子,好像认识她的母亲,“你认识我的母亲?”
零亦散不理,“将璇玑玉交给那个男人,值得吗?”
扶桑敛了眸子,“我也不知道!”
“你爱他,他爱你么?我看他身边美貌的女子可是不少!”零亦散冷嗤,他刚才就整个西方天界走了一遭,还真是不小。
“我的事不用你管!”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认识她母亲。
零亦散握拳,咋时松开,转身刺出一片树叶,“这是音木叶,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你随时可以吹响它!”
寒风掠过,零亦散已不见了身影,扶桑怔怔的望着那血脂玉膏模样的叶片,心中波澜起伏。
崇吾殿中,歧伯不改面色,早知道这些氏族不会轻易放过他,今天这殿上的较量,还真是够让人神伤。
少昊见他不语,说道,“今日的风波已经平息,你也切莫多想!”
歧伯摇头,“怕是没这么容易!那些人一个个不是容易对付的。”
“不急,你已经回来了,慢慢来!”
“你当真要向女娲氏提亲?”
“娶女娲氏族女,于我来说百利无害!”
“先不说你已经迎了两位侧妃,单是你之前拒绝了与女娲氏的姻亲,此次再提此事,人家会不会答应还很难说!而且,姮姬那里你打算怎么说,以她的性子,绝对受不了你再迎一个女人,我担心到时候她会闹出事!”
“她若是受不了,尽管离开,我绝不会阻拦!”
歧伯微愣,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么?这两百年内,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对姮姬,到底还有没有心,若是没有了,我会去告诉她,让她别太死心了。”
“曾经有人和我说,要好好待一个人,我不像你和我父亲一样,可以遇上自己喜欢的人,还爱的那样死心塌地,我的生命中注定没有爱这个字,所以我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却也没有一个是我讨厌的。”
“我待她们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样即使有一天突然失去了,心里也不会有不舍!”
歧伯摇头,“随你怎么想吧!这事谁都勉强不了!我现在就去办此事!”
其实谁规定必须要对谁好呢?只是对一些人情多了,对一些人情少了,爱是不等的,恨也是不均的,好与不好,只看哪个人在你心里的份量重一些而已,我们都是有私心的,心没有先圣那样大,爱自然也是显得吝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