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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与姨娘的第一次交锋

若欢见房顶完好,便急急脱了外出的衣裳,急急塞进床底下,找了件外衣便披到身上,打着呵欠便开了房门:“奶娘?”

然后像是突然看到奶娘被俩婆子抓着一样:“姨娘这是所为何事?”

花姨娘一向不把秦若欢放在眼里,便轻掩嘴笑道:“大小姐这是终于醒了?”

若欢不看她,只是盯着那两个婆子道:“还不放开奶娘。”

两个婆子没松手,只是看着花姨娘等着姨娘的吩咐,若欢顿时冷声道:“怎么的,我一个大小姐还叫不动你们两个婆子了?”

俩婆子脸色未改,也是冷声道:“大小姐可别为难我俩婆子,咱的主子是花夫人,不归大小姐管。”

“喝,那倒是奇了,奶娘的主子也是我,你们又是以何种身份对她动手的。”说着瞪着冷眼看着她们

那婆子被问得有些哑口,倒是不知该不该放了,只用眼神求花姨娘示下,花姨娘见若欢气势不同,便认真了起来:“欢儿可莫怪婆子动手,欢儿你年纪小,不晓得这些下人偷懒打滑,不给些教训是不会学乖的。”

“姨娘这话里意思便是奶娘是那个偷懒打滑的人喽?”花姨娘没回答,只是那眼色便就是那个意思了,若欢好奇:“倒是想问声姨娘,如何定的奶娘偷懒打滑之罪?”

“这老奴才见欢儿你不舒服都休息了一整天了,却不知道找大夫,只知道站门外不作为,可不是偷懒打滑么?”花姨娘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凛冽

“姨娘可是冤枉奶娘了,是若欢吩咐了没有我的召唤不准来人打扰我的。”若欢眼神一转便看到跟在花姨娘大丫环身后的环儿,扬起笑脸:“要说偷懒打滑的,我院儿里还真是有。”

两个婆子虽然听若欢说是她吩咐的不准打扰,却没有松开拽着奶娘的手,奶娘也不动,她相信现在的大小姐,从她去夫人那里起便晓得大小姐已经不一样了,所以她很镇定

“哦?不知道欢儿说的是谁?”花姨娘认为不管是谁今天只要她院子里的人挨了教训便是她赢了

若欢指了指环儿道:“就是这丫头,早上我便不见她,这会儿才见着呢,要不姨娘帮我管管?”若欢本来没想那么早动环儿的,只是现在她忍不住就想看花姨娘吃瘪。

听到若欢指了自己,环儿没有惊慌而是镇定道:“请大小姐明查,奴婢早先肚子痛已经跟奶娘说过的。”

若欢眼睛斜着看她:“怎么你的主子不是我么,且,你不是肚子疼现在站在姨娘的下人堆里是做何?”然后用手指了自己身旁那些不动的其它下人道:“奶娘被欺,你就算不帮忙也应该跟他们一样站在这边不是么。”

环儿咬着唇不回答,她怎么也不明白怎么大小姐睡了一觉醒来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以前对自己很是信任,虽然不怎么喜花姨娘,但是绝对不会主动挑事,都是能躲便躲。

“姨娘,对于这样吃里趴外又找借口偷懒打滑的下人,您看该如何?”若欢讽笑着看着他们

花姨娘暗自气恼,这小贱人果然不同,但是她还是扬着笑容道:“我瞅着她也是初犯,要不就打个十板子以敬效犹吧!”

按理说,十板子也不算少了,尤其对一个少女,但是跟要把奶娘发卖这种惩罚却是太小儿科了,若欢也学着花姨娘的样,拨弄着手指漫不经心地问:“如果我刚才在里头没听错,姨娘说奶娘偷懒便要被发卖的吧,怎么到环儿这里便只是十板子就算了呢,姨娘似乎有些厚些薄彼了呢。”

听到自己要被发卖,环儿沉不住气了,开始高声喊道:“大小姐,大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大小姐开恩,不要把奴婢发卖了。”

花姨娘见环儿如此沉不住气,心里觉得这丫头果然上不了台面,但是她还是看好戏似的看着若欢,看她如何收场。

“你们两个还不放了奶娘真要本小姐亲自动手不成。”若欢觉得自己都有些不耐烦了,本就是现代人,做事都挺直接的,在这里打着太极来来去去的,可是烦得很,见那两婆子还押着奶娘,脸色很是不好。

“你们这是做什?”一道威严的男音插了进来

花姨娘微愣,然后变了脸,一副温柔如水的样子朝着男子靠近:“老爷,您回来了!”

秦知府没有接她的话,只皱眉问道:“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花姨娘刚要开口,若欢便抢先一步道:“爹,女儿也不知姨娘带着这一大群人来女儿院里要做什,只知晓女儿身子不舒坦便要求奶娘在门口守着不让人打扰,结果姨娘来了二话不说便要拉着奶娘去发卖,女儿不舍得奶娘,故才出来劝姨娘放了奶娘,结果爹你看他们就是不放人。”说着还指了指还没放手的俩婆子

秦知府看了一眼,不悦道:“婉蓉,你这是做何!”虽然自己宠花姨娘,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欺到自己嫡女身上。

若欢最了解他爹了,他爹虽然对娘不喜,偏宠花姨娘,但是三观还是正的,绝对不允许花姨娘这么明目张胆地欺她,这点从她爹用了心给她找好亲事就看得出来,所以她便先告状对自己有利。

这点自然花姨娘也了解,只给那俩婆子一个眼神,那俩婆子便松了手,奶娘得了自由便往若欢身后站去,花姨娘挨着秦知府就开始抹眼泪:“老爷,大小姐这是误会妾身了,妾身早先让丫环来喊大小姐过去我屋里坐坐,那奶娘却道妾身上姨娘没那资格指使大小姐。”

她这委屈地说着,秦知府却想了下便道:“欢儿是嫡出大小姐,确实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指使的。”

花姨娘一听,差点噎着,但是身经百战的人了,立马就转口:“本来妾身觉得自己是长辈叫一个晚辈过来坐坐是可以的,后来奶娘这么一说,妾身一想,也是这么一个理儿,所以便亲自来大小姐屋里坐坐说说话,可是这个老奴去还是不让进门也不进去通报,愣是让妾身一干人等在这里等到此时,妾身一时气不过才.才~~”

她这话说得倒好,说自己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叫一个晚辈去屋里坐坐,大小姐却以身份压她,好了,她放下长辈的身段好心好意地自己过来看她,她却闭门不见,还让一个老奴给欺了,这才气不过的。

“欢儿,这便是你不对了,你姨娘好歹是个长辈,你怎么能拒之门外呢。”秦知府一听也觉得欢儿确实是一个晚辈,这把长辈拒之门外确实不好,便不甚严厉地说了她一句,不轻不重。

“爹,女儿知晓了。”不管什么事先知错最要紧不是,然后又有些委屈地咬着嘴角道:“爹应该晓得,女儿前些日子得了风寒,身子困乏,故要多休息,奶娘亦是怕女儿休息不好,便拦了姨娘还跟姨娘说过了女儿在休息,只是姨娘只道女儿故意为之,这就在门外大吵要发卖了奶娘。”

若欢心底哼一声,不止你会告状我也会。

秦知府明了,转身看了一眼花姨娘:“婉蓉这便是你不对了,既然欢儿身子不好不便打扰,你就该下次再来,还在门前闹成何体统,再有,欢儿院子里的事情自有欢儿自己处理,你怎么好越权处置她院里的人。”秦知府觉得,后院给一个姨娘管便有些不上台面了,奈何发妻与自己闹脾气,十来年不出房门一步,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总在后院转,况且这些年来花姨娘处理得也还好,所以便就由着她了,但是管归管,却不可越了制度去。

花姨娘眼里闪过一阵阴狠,每次都这样,凡事这个嫡女的事情都不准自己插手,到底不是正妻,所以还是低了一等,总有一天她会把正妻之位拿到手的,你们等着瞧,花姨娘可怜兮兮地低声回了句:“是,老爷,妾身知道了。”

见无事,秦知府便让大家都散了:“好了,没事都回去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下人面都应声:“是。”便各自散去

“欢儿,身子可好些。”看着女儿好似又瘦了些,秦知府慈爱地问道

“嗯,好多了。”若欢扬着笑空答道,嘴角的梨窝忽现,看着很是可爱:“爹,看天色该用晚膳了,不如与女儿一道用?”

秦知府有些意外,女儿自从懂事后,便不太理自己,每次用餐都是各自用各自的,这还是几年来第一次要求同自己吃饭,秦知府连忙答应:“好,好,一道用了。”

若欢笑着同花姨娘讲:“姨娘,刚才的事情欢儿向您赔不是了,您也一道吧。”

花姨娘讪讪笑道:“是姨娘失了分寸了,我那里饭菜却是准备好了,不如你们随我去我那里用。”

若欢打断:“不,这回可不能听姨娘的呢,奶娘快去把娘叫来,我们一家子一起吃饭。”挽着秦知府的胳膊,若欢朝奶娘使了个眼神。奶娘点头便下去了。

秦知府一听,有些不敢确认也有些忐忑:“你娘?她会来么?”

若欢冲秦知府调皮一笑:“放心,昨天跟娘已经说好了,以后天天陪我们吃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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